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80)
作者:蒲中酒
胜境内和胜境外皆是风雪满天,冰冻三尺。
虽说是修真者,但是像水鹊这样的,仅仅筑基修为,还是得借助外物驱寒。
外面罩了石榴红斗篷,天狐皮毛做内里,里三层外三层裹紧了,才叫风雪不侵。
头顶戴雪帽,足底踏羊皮小靴。
这样就完全没关系了!
水鹊高兴地被传送进入胜境。
和从前进入清微胜境一样,一进入就是随机分派的地点。
在鞋履踏上实地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到了胜境的何处。
终皑胜境因为开放的时间间隔长,连沧海剑宗的藏经楼都对其记载甚少,更不用谈周密详细的地图了。
水鹊只知道胜境中央有一座天池。
羊皮小靴踏在雪地上。
零珠碎玉一般,小雪片还在洋洋洒洒。
水鹊扯了扯雪帽的边缘,将自己的耳朵捂严实了。
天地一色白茫茫的,连人影也不见,更加无从判断方向。
水鹊让77号掷了个骰子,于是御剑向左边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所在的区域不好,灵气还不能够补足他御剑消耗的。
尚未赶路一个时辰,水鹊就停下来歇息了。
在一处冰溪边落脚,背后是狭窄的细道峡谷,约摸仅仅能够容纳两人并行,崖壁高而陡峻,削壁一般。
他一落下,天地好像是忽而转瞬昏黄的。
水鹊惶惶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顺着冰溪岸边,逆流而上的遥遥有一支诡异庞大的队伍。
面色青白,穿红着绿,步调缓慢,惊人的一致。
团团簇拥着中间被抬起的步辇向前移动。
他们数量多得惊人,黑压压一片,转瞬就要到这边。
后方伸过来一只大手,捂住水鹊口鼻,闪身退至细道峡谷之内。
水鹊吓得后脊冒出点冷涔涔的汗。
好在狭抱着他的人,身上气息熟悉,眀冀用神识传达:“夜行鬼,人数过多,口鼻屏息。”
水鹊赶紧点头如小鸡啄米,眀冀手掌松开,他依言屏住呼吸。
黑压压队伍长长坠到天际。
或许是原地有人息残留,夜行鬼的步伐齐刷刷慢下来。
僵直的脑袋前伸、四转。
它们没有视力,仅仅能通过空气中人呼吸产生的气体,判断猎物在何处。
水鹊脸上泛红,不是冻的,纯粹是屏息憋的。
眀冀神识无奈提醒:“胎息。”
胎息,对,胎息……
靠丹田内气在躯体经脉内氤氲潜行就好,如同胎儿在母胎当中不必用口鼻呼吸。
胎息……
水鹊瞳孔放大,泄露出一道气。
他忘了胎息如何运转了!
轻微的人息逃不过夜行鬼灵敏感官。
其中一个在队伍边缘外侧,正好靠近细道峡谷。
捕捉到这缕气息,猛然脱离队伍,轻跃扒在峡壁上,黑魆魆的空洞眼睛睁着。
离他们堪堪一臂距离。
水鹊咬了咬牙。
踮了踮脚,用了力气扯着眀冀衣襟,纤长雪白的颈线仰起,压紧对方的唇。
直视眀冀的眼睛,因为长久屏息而闷出漾漾水光。
眀冀会意,丹田内气自口舌渡给他。
那夜行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追至峡谷,那人息就销声匿迹了。
寒风凛冽,从峡谷北端夹道呼啸而来。
吹掀了水鹊的雪帽。
乌黑柔软的发丝在北风中卷起,脸颊和眼尾冻得泛红。
眀冀扣住水鹊的后脑,压住乌发。
稍微偏移位置,他身量高,骨架宽,能够帮水鹊挡住来风。
好半晌。
夜行鬼的队伍远去,连行走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水鹊的手方才一直露在外头,扯着眀冀的衣襟,如今冻得发僵。
天地间,好像只有两人相触的唇肉还是温热的。
水鹊猛地推开了对方。
垂着眼睛,自己揉捏冻僵的双手。
“你不要以为我刚刚对你有别的意思哦。”水鹊嘟囔不休,“就是为了躲避夜行鬼要你渡气而已,没想亲你。”
停顿一会儿,他还要补充:“亲你和亲石头是一样的。”
横竖让眀冀别自作多情。
剑修覆下眼睑,“嗯。”
他轻应水鹊的话,伸手过来,裹住那双冻得指节霜白,蔓延到指尖又是淡紫的手。
石头的手极为暖和,然而身上穿的衣袍,和水鹊里三层外三层的比起来,堪称一声轻便单薄。
水鹊小声道:“谢谢。不过这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逼你。”
他说完,便心安理得地让眀冀给他捂手。
剧情进度还是一会儿再说吧,继续这样他要冻成雪人了。
不过人设还是有必要维持的。
水鹊过分地让男主给他捂完手,又去捂脸。
大手合起,要将他整张脸盖严实了。
颊肉堆起,水鹊艰难出声,“我脸也很冷,你多捂捂。”
不怕不能把男主的手冻坏!
眀冀无奈道:“这处是风口,不若过了峡谷,再帮你暖暖。”
水鹊闷声:“噢,我当然知道,还要用你提醒吗?”
眀冀递给他一颗鸽蛋大的宝火暖石,里面可见一熊熊火焰终年不熄。
水鹊问:“你从哪儿得来的?”
修真界很少能找到这么大一颗暖石,正常的都是暖珠,指甲盖大,小时候微生枞用暖珠给他串璎珞圈,冬天御寒戴。
眀冀摇摇头,回答:“不记得了。”
他平时脚不沾地四处游历,见到什么水鹊合适的喜欢的,会存到储物袋里。
不过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
担心水鹊和他闹别扭,和那日对待剑穗一样,对储物袋里的物件弃之如敝屣。
也不是多珍贵的物件。
真要寻,无论是剑宗首席,还是悟真派的宗主,也能为水鹊寻来。
眀冀不言语。
要继续走,就得穿越这细道峡谷。
他在前方走,挡着冷风,水鹊就和小尾巴一样追在他身后。
出了峡谷,风都要和缓一些。
眀冀问:“你要到哪儿去?”
水鹊回答:“我不知道,我跟着你。”
眀冀神色一怔。
水鹊见他没第一时间答应,不大乐意地问:“你嫌弃我烦吗?”
眀冀匆忙开声:“不,没有。”
他直视那双枫糖浆般澄澈的眼,“不会嫌你烦。”
………
水鹊不知道男主有什么计划。
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眀冀频繁杀魔兽摘灵草的时候,远远看着,保证自己不拖了后腿就行。
背后忽而压下漆黑影子。
水鹊警觉地摸到腰间的山玄玉短剑。
他还未动,寒光刺过,眀冀手中剑脱手,将水鹊背后的苍炎蛛狠狠钉到峭壁上。
漆黑泛绿浆液,从蜘蛛躯干汩汩流出。
眀冀分神留心他那边的动静,自己反而被另一只苍炎蛛伤了一下臂膀。
解决完所有魔物,他才往水鹊的方向来。
臂膀还在渗血,衣衫浸红浸黑了。
水鹊嘀咕道:“怎么又吃了苍炎蛛教训……”
眀冀知晓水鹊说的是在魔域他留下断后的时候。
当时伤重,结果那狼狈模样又叫水鹊隔着水镜看见了。
水鹊从储物袋里捣鼓捣鼓,神气洋洋地取出一个瓷瓶,“幸好我带了金疮生骨药!”
他细心地给眀冀敷药,包扎了伤口。
才问:“你这一路挖的都是什么?”
眀冀杀完魔兽,也不惜得取兽丹,那些在修真界外可以卖出上千上万灵石的价格。
他就摘了魔兽看守的药草。
水鹊对这些没什么研究,也看不明白眀冀找的是什么。
“炼洗髓丹的材料。”
眀冀缓缓道。
水鹊疑惑:“你要洗髓?”
可男主不是先天道体吗?有什么必要自讨苦吃?
眀冀摇头不语。
水鹊忽而心生一个荒谬的可能,“给我的?”
眀冀看他,好似还没反应过来他竟然猜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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