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48)
作者:蒲中酒
水鹊光是看见荆潜怒容满面,薄唇开开合合,耳边听到的是监察者安慰。
【宝宝,你是宝宝,不能听这种话。】
什么话?
水鹊眼中迷蒙。
荆潜骂他了?
不管人家骂他的内容是什么,水鹊梗着脖子说:“我就这样!”
顺着人家骂他的内容,让荆潜一拳击打在棉花上。
这就是棉花小宗主的有效吵架秘笈。
荆潜咬牙,虬龙的锐齿相抵。
人族全污蔑他们龙性本淫,可看不见他们东海虬龙一族,从来是一双两好,至死不渝,伴侣死了也不会独自活在世上。
荆潜真是看不惯这些采阳补阴、采阴补阳的虚伪修士!
今儿和这个好,明儿又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相好!
他心中憋着一股气,想要上前强行分开水鹊和黝木。
恰时,密林当中草木俱静,阴风忽而停下了。
上方的参天树冠往两边退开,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月光无所阻挡地泼下来。
剑修一袭洒蓝衣袍,气质冷冽。
漆黑皂靴踏在松间小道上,碎石与细沙轻响。
宗慎破了阵眼,因而这密林不再迷惑人眼,不再能够困住任何一名修士。
但是也有时限,他们需得尽快离开,否则密林的阵法汲取胜境内灵气,恢复过来,又要花费一番功夫寻找新的阵眼所在。
其余几个剑修已经在宗慎来的路途中遇上了。
跟着宗慎,去接被托付给他们照顾的小宗主。
弘远眼尖,他又一直放着神识留意四周围环境。
因此一眼就看见了远处的火堆,“在那呢!”
他扬起手一指。
同门们的视线都随之投去,“那不是荆潜师弟么?”
荆潜在这一行人当中,拜入沧海剑宗最晚,资历是最浅的。
也是最年少气盛。
竟然正揪着水鹊不放。
看起来脸色极差,神情凶狠,但手上的动作又不是那么回事。
最初捉着小宗主的手,他们走近了,听到小宗主软软地拒绝,“你捉得我手腕疼了。”
虬龙青年于是别扭地揪住了水鹊的衣袖。
居然宁愿捉人衣袖也不愿意放开手。
另一旁还立着一个人,瞪着荆潜,呈现戒备状,好像水鹊一声令下,就要拔剑出鞘。
那个人也眼熟。
宗慎知道他,那晚在画舫上,水鹊得救后毫不犹豫地扑向对方。
好像是叫……
“眀冀。”宗慎想起这个名字,称呼起来疏离许多,“明道友。”
并不以师兄弟相称。
荆潜见这么多人来了,免得闹得难看,先松开了水鹊的窄袖。
水鹊才得空摆摆手解释:“这个,他不是眀冀。阿黝,快变回来!”
“眀冀”听话地变回黝木人。
众剑修皆是一惊。
大约对于这种奇木有所耳闻,但见还是头一次见。
其中一个叫闻曾的剑修问:“眀冀可是你那个未婚夫的名讳?”
悟真派的小宗主有个娃娃亲未婚夫,微生枞准备以后给小宗主当炉鼎备用的,而且那未婚夫修炼天资高,在年轻一辈中十分出彩,除却纯阳体质,似乎还是先天道体。
这些在修真界不是什么秘密。
得到水鹊肯定之后,其余剑修脸色忽而古怪起来。
竟然感情这般好?
连在秘境里碰不到一块儿,也要让身边的木头变作未婚夫的模样。
那在真人面前,得多黏糊啊。
他们其实见过的。
之前在那画舫,要眀冀抱着背着的,可不就是眼前的小宗主?
这么黏人,眀冀怎么受得了?
剑修最是独来独往,又是无情道,沧海剑宗内连弟子居也全是独门独户,平素除却必要的时候探讨剑道,不进行其他交流,不讲求和人的情感联结。
他们很难想象有人这样黏着自己,想想就觉得眀冀真是辛苦。
【宿主,剧情进度涨了百分之一!】77号高兴道,【听到男主是你的未婚夫,他们肯定全在心里同情男主呢。】
宗慎锁紧眉头,他状似无意地扫过黝木人,对水鹊道:“时间紧迫,先离开密林。”
水鹊同意,他让黝木变回小型木雕,塞进储物袋里。
宗慎剑眉才松开,语句简短道:“御剑离开。”
在场者明知水鹊是练气期,于是看向宗慎。
不是要照顾迁就这个小宗主么?
宗慎对水鹊说:“我御剑载着你。”
止雨剑嗡鸣,寒光一闪,横在低矮空中,等着水鹊踏上来。
几名剑修面面相觑。
止雨剑是宗慎自另一胜境遗迹带出来的神剑,滴血认过主,是本命剑。
对于剑修而言,有这样的剑,就相当于是自己的第二条命。
与人共乘……
那是有了道侣才做的事情。
他们眼见着水鹊踏上去,剑宗首席大师兄随后虚揽住护着对方,淡声道:“跟上。”
宗慎这话是对他们说的,可一眼也不看他们。
凌空而起,宗慎神识放广,凭借着对清微胜境的大致记忆与对灵气的感知,往胜境灵气丰沛的区域去。
越是灵气丰沛的区域,魔兽妖邪危险度也越高,机缘也越丰富。
要想历练,自然还得找这样的地方。
他沉眉思索着。
怀中虚虚环着的人却不声不响地悄悄转过来,抱住他,细声细气地说:“太高了,宗慎师兄,我会害怕。”
实际上水鹊一点也不怕,他就是要给宗慎拖后腿,麻烦人家,这样才能保持人设,好刷剧情进度。
宗慎顿了一下。
他从未遇上这样的难题,不知道如何解决。
他本能地发觉水鹊的理由站不住脚。
对方是悟真派少宗主,再怎么娇纵惯着,不可能连御剑飞行也害怕,那个眀冀是半个剑修,必然没少与水鹊同乘。
为何对他撒谎?
宗慎换了一个词,撒娇。
他下了定义,因而眉梢舒展,生疏地轻拍水鹊后背,“很快到了,别往下看。”
水鹊得了一点点剧情进度,更加缠紧了宗慎。
………
山高谷深。
荆潜一剑斩断石语蜈蚣的步足。
那石语蜈蚣有如巨石一般庞大,千足更是密密麻麻像四岔的树枝。
这里还不只这一只石语蜈蚣,十数只盘踞在此地,数不清漫天满地,斩尽了多少蜈蚣足。
剑光重重,剑修们的身影杂乱,挥剑时的破空风声不绝于耳。
荆潜无法不在意那边,即使他知道宗慎留出的剑意,划了相当一片安全区域给水鹊。
然而在看到一只石语蜈蚣靠近那边时,荆潜仍是瞬息踏风,携长剑从天而落,狠狠扎入蜈蚣的头部。
那蜈蚣原本触碰到边缘的凛然剑意,放弃了眼前的猎物,想要回头折返的。
没预料到荆潜刺落的长剑。
石语蜈蚣顿时污血四溅。
荆潜不来还好,那蜈蚣也不会攻击水鹊,他一来,这污血一下子溅到水鹊衣裳上了。
“……”
水鹊抿紧唇。
他爱干净,看着污血沾在原本云水蓝的衣衫上,感到格外难受。
荆潜余光一瞥,那人盈润的唇珠抿得红灔。
出神了一会儿,险些接下石语蜈蚣的攻击。
弘远替他斩了那头蜈蚣,扬声问:“你发什么痴愣?!”
荆潜:“……没发呆,谢了。”
他不再看水鹊,转身投入战斗之中。
盘踞此处的石语蜈蚣没多久被解决。
这已经是宗慎带领着他们斩尽的第五波妖兽了。
这才能够进入山谷深处。
知道了内里究竟藏着什么。
云兴霞蔚,中间寒瀑飞流直下,打在底下的大石板,接着倾流,灌注成池。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硫磺味,池底约摸是有地热,因而上方虽是寒瀑,而下面汇聚起来的池水,却是烫温了成温泉水。
日光洒落,此处一片静谧瑰丽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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