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31)

作者:蒲中酒


他一愣神的功夫,手上松了力道,眀冀的手挣开来。

藏经楼内几乎落针可闻,逐渐粗重的喘息声便因此突兀起来。

被他坐住的腰腹绷着劲,硬实得像是铁打铜铸的。

眀冀耳根滚烫,豆大的汗珠从他鬓角滑落,滴到藏经楼的木质地板上。

水鹊本能觉察到危险,他下意识想往后挪一挪躲避,又被监察者一句无奈的【别动】给喝止了。

“起来。”眀冀的声音喑哑,他闭上双目,手掌抬起来掩住鼻梁之上的面部,“水鹊……起来。”

他像是忍受着什么极刑,说话时连薄唇都在颤抖,说到后面,语气已经隐隐有了恳求的意味。

水鹊缓缓眨了眨眼,忽而翘翘唇角,由于笑意,眼睛弯得像一轮弦月。

似乎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他非但没起来,还好整以暇地从衣衫的内袋里取出手帕,湖色绸绣团雀纹的,不紧不慢地倾身,给对方擦一擦汗,“眀冀,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再挪一两寸的危险,水鹊只以为自己的举动拿捏了眀冀。

寄人篱下的眀冀,肯定是一身傲骨不愿意当炉鼎的,碍于他是小宗主和多年情谊不敢反抗,现在肯定怕死自己霸王硬上弓了!

作为霸王小宗主,水鹊轻轻柔柔地给他擦干净了鬓角的汗滴。

或许这样的程度也被算上了是亲亲抱抱一类的亲昵接触,77号播报的软饭值缓慢增长了一点。

他倾身给人擦汗,几乎更是要贴到对方身上去。

细细绵绵的香气闷得眀冀思绪更是紊乱,无奈,他向水鹊道歉,“方才,是我说的有错,只是采补比起寻常修道来……”

采补获得的修为实为绣花枕头,光是能够通过修为提升增加寿元,实力仍旧停留在原处的阶段,比不上正经修炼真枪实干来的好。

他要这么说,话不好听,水鹊肯定又和他生气。

眀冀顿了顿,声音仍旧喑哑,“你先起来。”

“那你以后还躲不躲着我?我们以后要成婚的,作为未婚夫,你得向我汇报每天的行程,不能叫我找不到你,知道吗?”

水鹊不急着起来,他双手环臂,压制着人居高临下地看眀冀。

他看肥皂剧里的那些刁蛮恋人都是这样的,一点隐私都不给恋人保留,无时无刻都在查岗。

可惜这个小世界没有手机电话。

水鹊转了转眼珠,不过他可以叫他爹给他弄传音符来,贵是贵了一点,还只能通过注入灵力来传音,但是在灵力相对稀薄的下界,这已经是最灵便的传讯工具了。

眀冀只能点头答应。

水鹊还没能得意地哼哼两声。

就被人从后一手提溜着领子,一手圈住腰,轻轻松松拎了起来。

涂钦午把他放好,仿若摆正一个磨喝乐娃娃。

他状似打趣道,“怎么摔一跤,还摔到一起了?”

眼角余光瞟一眼眀冀身上的异状,笑了一下,“摔得可当真狼狈。”

眀冀沉默无言地站起身,顺便捡起了方才两人在拉扯当中弄掉在地的秘经。

神使鬼差一般,他不动声色地收入腰间储物袋。

水鹊不尴不尬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做坏事被发现,还捏了一把汗。

涂钦午剑眉一挑,问他:“你怎么也不等我?让我一顿好找。我比试赢了师兄你也看不到……”

他愈说,神色愈加有些幽怨,像被主人遗留在演武场,不得不一路自己找回来的大型犬只。

水鹊同他解释道:“眀冀骗了我们,让我发现了,他说这日下山不得空闲,我一回头他正路过演武场,我不就要捉住他?”

都是竹马竹马的,水鹊坏心地怂恿涂钦午和自己一起谴责眀冀,“这人对我们说谎,行动也背着我们来,以后说不定做什么事情呢?”

他神色不满地对涂钦午道,寻找认同,“你说是不是?”

埋怨的时候,眼尾垂垂,腮帮子不自觉地鼓起,和小时候闹别扭是一样的。

眀冀无可奈何地叹气,解释道:“药谷的长老遣我帮忙寻找药草,因此耽搁了,明日才下山。”

涂钦午问他,“你的玉牌镌刻的地点是哪去?”

领取功善堂玉牌时,可以在登记册上看到任务内容。

而玉牌本身一般只镌刻了任务的地点。

眀冀回答:“人间界,大金朝,京郊李家村。”

涂钦午挑眉,“倒是巧了,我今日领取了玉牌,也是大金,不过在安泗郡。”

安泗郡离大金的京城也不远。

水鹊不敢置信地问:“你们全要下山去?”

要留他一人在宗门里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好像是唯一被孤立的那个似的。

涂钦午看不得水鹊这可怜见的,但又犹豫,“可是宗主不让你下山。”

水鹊身负练气中期修为,可身手其实还比不得宗门里一些刚练气但拳脚功夫好的小弟子。

微生枞不让他下山,放心不下,反正水鹊也不缺功善堂发放的那点灵石,微生枞每月给他的灵石都花不完,这些年已经攒起来都有了个小金库了。

一个偷吃对象,一个男主,这会儿他们全下山了,水鹊也不知道上哪还能刷动剧情进度。

他当然要跟着去了。

水鹊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我爹最近闭关,他不管我,我也不领功善堂的玉牌,跟你们偷偷下山去,谁能知道呢?”

涂钦午忽而问:“你跟我们谁去?”

他状似随口一问,眼中一直注意着水鹊的神色。

水鹊的算盘打得可顺溜,干脆道:“反正都去大金,我们三个当然要一直一直一起了。”

倒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涂钦午胸腔闷着一口气,回答道:“噢。”

眀冀未置可否,他心思不在此,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过储物袋。

………

眀冀和涂钦午皆是筑基的修为,一个半剑修能御剑,一个纯体修能飞遁。

只有水鹊,能干瞪眼。

要不是筑基的飞遁不稳定,不可带人,涂钦午就想背着水鹊了。

最后还是只能让眀冀御剑。

只需几息灵力。

苍莽群山不见,万壑争流也抛之身后,万物山川瞬息过境。

没有半炷香的功夫。

三人已经到达安泗郡。

安泗郡之所以称之为安泗郡,正是因为郡中横了一道泗江,是吴江的支流,若是从渡口乘水路往东南汇入吴江,没多久就可以看到京城的影子。

这一日还是端午。

不过他们出发时,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因而没赶上安泗郡内的龙舟赛。

光线昏黄,河边芳草萋萋,绿柳垂波之中,静静停着三两偃旗息鼓的龙舟。

游人依旧熙熙攘攘,空气中飘着粽子香。

涂钦午说自己领的玉牌,任务是追查安泗郡近年来扬名的一艘大画舫的异状。

不是寻常那样只是建在河沿边不能够移动的画舫斋,而是可供游人上去食宿游玩的大灯船。

只不过他们绕着江边走了一遭,除却藕花深处的五六纳凉小舟和一艘运盐船,所谓的灯船是没见到的。

水鹊在河边的摊贩那里,买了份豆儿水解暑。

他小口啜饮,缓了喉中干涩,才问头发斑白的摊贩,“老爷爷,你可知道县里有名的画舫?”

老摊贩和蔼笑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是说云霞画舫?慕名过来这里游玩?”

水鹊顺着他的话,点点头,“可是怎么也不见画舫呢?”

老摊贩缓缓道:“云霞画舫是每日申酉之界才停到岸边,一日只接待不到十五名客人,要在傍晚到这里第五棵柳树的岸边等候,价高者先上船。”

“你们可来的不凑巧了,前脚也是有四五位仙师向我询问这件事。”

老摊贩观察他们的气度打扮不似寻常人。

水鹊神色悻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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