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218)
作者:蒲中酒
涂钦午忿忿不平,不敢表露,勉强低头一拱手,“是。”
不情不愿地大步往惩戒堂去了。
教习长老看着余下的两个小少年,“你们——”
眀冀的身形绷紧,倒不是由于等待发落而产生的紧张,而是因着背后躲着的人。
水鹊好像全然忘了刚才还叫嚣着,让涂钦午教训他一般。
涂钦午一走,他就自然而然地躲到眀冀背后,因为眀冀大了两岁,比他高了一头,他就扒拉着人家的肩膀,才好往外探出去看。
眀冀稍微侧过下颌,便能将水鹊眨巴眨巴眼,望着教习长老的那副样子观察清楚。
原来方才是真哭。
眀冀看到他圆圆眼角残留的水痕。
泪都抹到眀冀的棉布袍上了。
教习长老见两人没一个真害怕自己的惩罚,威严扫地,怒目睁眉地说道:“你们两个,鞭罚可免,一会儿跟着涂钦午一同到思过崖反省一日!”
水鹊在同龄人当中是个混世魔王,面对严肃的教习长老,他只有垂头丧气的份儿。
闷闷地道:“噢……”
慢吞吞地跟上了涂钦午离开的方向。
足下的小羊皮靴,踩得雪地里一脚一个印子。
眀冀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长老告诫时才回过神来。
“你就是明氏的孩子?”教习长老问着,以神识略过对方的督脉经络,缓缓颔首,“根骨不错,年纪轻轻,就达到练气中期了。”
眀冀礼貌地拱手,“长老过誉了。”
教习长老摇头,“你天资好,年龄又稍长,水鹊连练气的门槛都尚且还在摸索当中,你平时要多加担待爱护,多盯着他,可不能让他成日胡闹。”
他绝口不问方才发生争端的原因,也不宽慰眀冀,直接便指示对方要多照顾水鹊。
好像眀冀是门派新招来的,专门照料水鹊的侍童。
眀冀自知落魄散修出身,比不得悟真派宗主唯一的独子,他仍旧不卑不亢道:“是,弟子谨记。”
不论如何,有宗门可依,有真师传授,能在修真路途中解答疑惑、指名道要,眀冀即便是在外门当杂役弟子也会留下来。
何况他如今一入悟真派就是内门弟子?
不过是给娇纵的小公子当半个侍童罢了。
………
思过崖在悟真派群峰中最北方末端的山头。
寒风凛冽,全从北边吹过来,思过崖没有旁的山峰阻挡,风雪侵肌,刮得脸颊都疼了。
他们经过的铁索栈道,在空中摇摆。
即便是有修为傍身的眀冀,也感到有些发冷。
他看了看水鹊簌簌发抖的身影。
思过崖越往上,环境越是恶劣,专门作为让犯错弟子反省的地方。
好在他们只用在山腰的一处洞穴内思过。
山洞可以避风,里面比外面要好得多了,洞内有一张玉石打造的石床,旁边有一木架,上面放了一本簿册,是悟真派的门规。
到了思过崖,要么反复阅读门规打发时间,要么就在玉石上打坐调息。
两个选项,水鹊都不喜欢。
他进思过崖的时候,还向看守的师兄求救讨情,结果师兄正义凛然,“小宗主,教习长老传书过来,再三嘱咐我的,要我好好看守你们,可别让师兄为难了。”
水鹊的希求没有得到满足,怏怏不乐的。
涂钦午前头去惩戒堂领了十五鞭,走起路来一步一跛的,还龇牙咧嘴,让带着童稚的英气眉眼都扭曲了。
水鹊把随身带的还血丹丢给他,“我爹闭关前给我的,就十颗,分一颗给你。”
还血丹可以治疗大多数的外伤,还能补气血,强健经脉。
修真界的丹修在哪都是香饽饽、座上宾,悟真派正好供着一位素负盛名的丹修,每月炼出的丹药也就两三炉。
光是给派中的内门弟子都尚且不够。
更别说从下界流入人间界了。
涂钦午虽为人间界一国皇子,灵丹妙药见的也是不多的,皇室供起来的方士说是下界过来的丹修,实际上全是招摇撞骗的半吊子。
他说了声“谢谢”,收下还血丹一口闷了。
连水也不稀得喝。
水鹊努努嘴,指一指玉石床,“你穿的貉绒披风用来垫着好了,服用了还血丹要立即打坐调息才好发挥药效的。”
涂钦午想说他不需要用貉绒披风垫玉石床。
水鹊有点别扭地说道:“反正你的披风那么大,顺便借我坐一下。”
他这般口吻,涂钦午倒是明白了。
只有身娇肉贵的小宗主,才需要用貉绒披风垫上冷冰冰的玉石床。
他依言把自己的披风铺上去了。
这本来是涂钦午领了鞭罚之后折回住处带上的。
以防周身鞭伤后又遇到风寒。
现在全让小宗主坐下了。
涂钦午稍微叹了口气,他背上鞭伤疼,没了刚才翻墙时生龙活虎的劲头,占了水鹊旁边的位置,盘腿,闭目调息。
眀冀没了位子,他们之间也不熟悉,他就立在一旁翻阅那本门规簿册。
风雪渐渐停歇,日头移转。
稀薄的暖光斜入山洞内。
“咕咕。”
饿肚子的声音响起,在落针可闻的洞穴内,格外突兀。
空气都为之静滞了。
水鹊面临两道视线,尴尴尬尬的,恨不得遁地下去,“看我做什么?没见过饿肚子吗?!”
筑基后修士方能辟谷,在场的三名孩童尚且远着。
眀冀从背囊里取出那颗辟谷丹,“……你要么?”
他算是以德报怨,大方分享了。
涂钦午看不惯这新来的做派,更不愿意让水鹊吃别人手里的东西,他伤势大好了,不再打坐调息,直接从石床上蹦下来,动作迅疾地抢了眀冀手中的辟谷丹。
一咽,就下了肚子。
急得水鹊跳下来去推他,“臭铁牛!你又不饿,你抢了,我吃什么?”
他霸道得很,要去推涂钦午,结果自己力气不大,对手又已经是练气初期,反倒推搡了一下自己还后退差点摔了。
涂钦午忙扶住他,解释道:“我是怕他给的东西下了毒!这家伙不知道打哪来的,一来就把长老都引过来了,害得我们进思过崖,谁知道他给你这个安没安好心?!”
水鹊生了一肚子气。
不过他们两个小人之心一合算,都把眀冀当成了没安好心的坏蛋。
涂钦午弱声对水鹊说:“对不起……不过,你也别在外人面前叫我铁牛啊。”
还是去年进宗门的时候,水鹊因为微生枞溺爱,识字练功一推再推,七岁了刚开蒙没多久,不识得几个字,涂钦午已经能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了。
他草书一挥,和水鹊说这是自己的名字。
结果就一直被叫“铁牛”叫到现在。
他们两个感情好,亲密无间,凑起脑袋来讲眀冀的坏话。
饿肚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眀冀微微叹息一声,他放下簿册,从背囊里又找出没吃完的半块炊饼。
递给水鹊,“只剩这个了,我没有下毒。”
水鹊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他咬一口,稚气的小脸皱巴巴起来。
“和石头一样硬!”他气鼓鼓地质问眀冀,“你是存心要把我新换的牙磕掉吗?”
说完,水鹊用那又冷又硬的饼子去砸涂钦午,“都怪你,抢了辟谷丹,我都要饿扁了。天这么冷,我却要在这里吃石头……”
他一边说,一边自己委屈上了。
涂钦午忙道:“别生气,哎呀,别生气,你可千万别哭呀……”
他脑筋转转,自告奋勇,“我、我去给你找吃的。”
涂钦午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儿。
没多久,他不知道从哪捉回来一只雉鸡。
新的难题又来了。
一个皇子,一个小宗主,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连把食物弄熟都做不到。
监察者01看不下去他们的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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