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100)
作者:蒲中酒
水鹊走得可辛苦,嘟囔道:“你可要记得赔我一双新鞋。”
崔时信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换衣,手中的折扇轻敲掌心,“记着了,到时送到齐二家里。”
正说着齐二。
西侧院匆匆跑进来另一个家僮,额头沁汗,应该是从正门一路跑过来的。
“公子,齐二公子上门拜访。”
话音刚落,齐朝槿便从后面大步流星走来了。
因为知道是崔时信的同窗,倒也没人敢拦住他。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见水鹊安然无恙才送了一口气。
水鹊脸色一僵。
齐朝槿自己来就好了,做什么还把他丢在小舟上的鞋也提过来!
那他讹人给他买新鞋不是穿帮了吗!
神色紧张地瞥了崔时信一眼,转而强行扬起嘴角,装作高高兴兴的,上前抱住齐朝槿的手臂,道:“齐、齐郎待我真好,还给我买了双新鞋子来。”
齐朝槿不明所以,启唇要说话,水鹊捂住他嘴巴,细声小气道:“齐郎不必说了,我都懂得。”
等齐朝槿沉默,他弯腰脱了云头履,换上齐朝槿从荷花荡一路提过崔府来的皂靴。
崔时信看两个人情意绵绵,眉头皱得要夹死苍蝇。
他的云头履哪里比不上这皂靴了?
有情饮水饱?
他心烦意乱,挥挥手道:“我还要换衣衫,就不招待你们二位了,请自便吧。”
分明刚刚还抱着要留水鹊吃饭的心思,齐二一来全搅和了。
齐朝槿眸色深深,随后半阖眼,“不叨扰崔三公子,我和水鹊先告辞了。”
说罢,牵着水鹊从西角门出府。
他的眉眼压低,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齐朝槿前头买了个西瓜,回到河岸边不见那只小舟,向租舟老人借了另一叶扁舟,划到荷花荡里。
乌蓬小舟荡荡漾漾,随波逐流,上面徒留一双皂靴。
炎炎夏日,齐朝槿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荷花荡里划舟的其他人热心地同他说了崔家画舫撞舟的事。
“你家小郎君?应当是跟着崔家公子走了吧?”
他瓜都落下了,担忧水鹊是溺了水,提着他的鞋,匆匆忙忙从荷花荡赶到崔府。
水鹊听他说完事情原委,没忍住拍了他手臂一下,多少有些恼怒地道:“齐郎真大方,浪费两个瓜了!”
见他还这么有精神,齐朝槿唇角弯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只是细细打量水鹊身上的衣服时,目光一滞。
他嘴巴翕张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这衣衫……”
水鹊走着走着转了一个圈,抬眼望他:“好看吗?”
齐朝槿点头,“好看。”
水鹊不忘自己爱慕虚荣的人设,信口道:“是崔三公子送我的,给我的赔礼。他家府邸真大啊……”
其实不是,这是人家准备给远房表弟的。
水鹊说完谎话,心里还发虚。
府邸大是真的,就是走得脚累得慌,但按照他的人设应当是要极其向往艳羡了。
水鹊补充道:“卧房比我们院子还要大了!”
他还拉开胳膊比划着。
齐朝槿眼睑覆下,轻声应:“嗯。”
看他的兴致不高,而77提示剧情进度涨了一点,水鹊讷讷地合上嘴。
齐朝槿牵紧了他的手,“待到他日,我金榜题名……你来选宅邸如何?”
可剧情可不是这么走的。
水鹊抬眼看他,为了宽慰他,先应和道:“嗯。”
……
一场秋雨过后,就是立秋了,夜晚凉气丝丝缕缕地沾上枕边来。
齐朝槿需得到书院去上课。
早上起早给水鹊做了小粥,简单用了些薄饼就出门了。
他前脚才走,77号就把水鹊叫醒了。
【宿主宿主!不要睡了!】77号用小狗头套黏糊糊地拱着他,【齐朝槿上书院去了,你还得和他的同窗师生眉来眼去呢。】
水鹊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竹帘外的天色蒙蒙亮。
他打了个哈欠,困倦得不得了:【77……那我该怎么做啊?】
77号紧紧贴着他,半哄半劝道:【书院是允许社会旁听生的,你到男主学堂去黏着他,这不就能趁机走剧情进度了吗?】
为了剧情进度,水鹊还是得从床上爬起来。
他刚喝完粥,一大清早外头就飘起了蒙蒙细雨。
家中唯一一把油纸伞,还放在门角。
水鹊眼前一亮。
男主肯定没带伞,那他去送伞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再说一说自己要当旁听生,男主必然是情愿给他交点旁听生的书费的!
他撑着油纸伞出门去。
西江书院就在坝子桥过后不远。
和其他建在山中僻静地带的书院不同,西江书院选址闹中取静,出门过个桥就是坊市。
书院门口进进出出的有许多青年。
水鹊走在里面也不突兀,只是天生好颜色,让别人多瞧了一瞧他。
77号给他指路。
前门进去,都是些这一带特色的园林景观,院墙没有彩绘,白墙绿瓦的,朴实无华,溪流树木和谐地相互映衬。
转过二门,人影稀疏了许多,似乎教学斋已经上课了。
除了水鹊,独独在小径中央有个坐着四轮车的青年。
小径铺的河卵石,粗细大小不一,木制轮椅的机动性没有后世那般灵活,一颗石头卡在轮底,四轮车就陷进小径当中了。
水鹊上前,蹲下身把那卵石捡起来丢到小径另一头,仰起脸问:“郎君也是要上课么?不如我推你去吧。”
青年眼眸漆黑如浓墨,面容冷淡,只礼节性地道一句:“多谢,不必推我。”
他的手伸到两侧,推动着圆木轮子缓慢往前。
水鹊踌躇了一阵,还是跑上前去,轻轻将手放在搭脑上,“教学斋都上课了,你要迟到的,我推着你快一些……”
青年眼睛半阖,盯着自己的腿,这次没有再说拒绝的话。
他大部分时候都沉默着,只在水鹊让指路的时候应上一两个字。
他简短地说:“到了。”
水鹊就推着他进眼前这间讲堂。
里头原先书声琅琅。
他们两个进来,一下静默了。
水鹊在讲席里看到了几个熟面孔。
包括坐在第三排案几前的男主。
他们恭敬问候道:“先生。”
水鹊眨了眨眼,望向身后。
空无一人啊。
第59章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8)
众人的目光还注视着他们的方向。
尤其是齐朝槿望向他的眼睛隐隐透露着诧异,还有些淡淡的疑惑。
水鹊扶着搭脑的手一烫,脑子忽然转过弯来。
“先、先生……”他细声小气地和轮椅上的青年问好,水鹊是有点怕老师的,称呼一声先生几乎是咕哝着说,让人差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他看这人好像还十分年轻,哪里想到人家已经当老师了。
不怎么和师长相处,他手心都要把轮椅背上沿的搭脑搓出火来了,手掌心不自禁地直沁汗。
聂修远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他的面容始终一贯对所有人皆是赛雪欺霜的冷淡。
语气没有起伏,“旁听也到席上落座吧。”
水鹊原先正尴尬,听他这么一说,如蒙大赦。
齐朝槿后面恰好有一套无人落座的书几和苇席。
他就和羁鸟归林似的,跑到齐朝槿后面坐下,路过的时候将油纸伞递给他,没有回避两人关系的意思。
崔时信眉峰微挑,但水鹊压根没留心到他在这位置后面,直直在苇席上坐下了。
崔时信:“……”
怎么只看到齐朝槿了?
齐二的皮相很出色吗?
他可是昨日才遣人去齐家给水鹊送了鞋,转头连人都不认识了?
聂修远推着木轮悠悠到讲席前,讲堂一片寂静。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长篇大论的说话,水鹊就犯困了。
书院一堂课按例是一个时辰连着上,讲的又都是些孔孟章注、经义策论,水鹊最多只念过第一个世界的高三,光会几句流传千古的论语,齐朝槿转过来将自己的书给他,水鹊一翻开,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只能根据现代汉字连蒙带猜地看。
上一篇:无法标记的omega
下一篇:我在星际供奉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