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国医无双(157)
作者:老胡十八
月子房顾妈妈这几天早就布置好了,就是清音自己的房间,最里面那层厚窗帘一拉上,光线就暗下来,还把灯泡也蒙上了,说是怕刺到孩子眼睛。
回到熟悉的环境里,清音整个人都舒服起来,把孩子放在里侧,自己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她刚睡醒,大院里的邻居们就来了,玉应春秦嫂子赵大妈等人,带着老母鸡、鸡蛋和红糖,但大家也没说要看孩子,毕竟也是怕吓到孩子。
话说昨天晚上,前头海涛那熊孩子放了一个炮仗,可把顾大妈气得够呛,从来尊老爱幼的她,追着熊孩子打了一圈。
大家这下算是知道了,这个小姑娘可是顾大妈的宝贝,谁要是让她不好,老太太都不会放过。
第三天,苏小曼和毛晓萍也来了,毛晓萍看见小鱼儿的一瞬间就叫起来:“呀,真好看!”
清音弯了弯嘴角,说来也奇怪,小孩真的是越长越好看,有种瘪瘪的气球被充足了气一样 ,慢慢变白变饱满,变得有活力起来。
“哎呀呀,你看她睁眼了呀,眼睛真大真好看!”
苏小曼也凑过来,边看边分析,“嗯,眼睛像妈妈,眉毛像她爸爸,眉形长,将来应该是个很英气的女孩。”
“还有这鼻子,像妈妈,又高又挺,嘴巴像爸爸,厚薄适中,还有唇珠呢你看。”
清音凑过去,啊,还真是,她天天看,说不出哪里像谁,反正就觉得挺眼熟,有她和顾安的影子,但外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哪里像谁,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这真是个集合爸爸妈妈优点的小姑娘呢!
晚上顾安回来,看见家里又多出来的东西,“又有人来了?”
“嗯,小曼姐和晓萍,也没吃饭,说了会儿话就走了,晓萍偏说自己说话一惊一乍的,怕吵到小鱼儿,我看这小丫头这几天回来都睡得安稳得很,放炮仗都没听见。”
顾安洗洗手,俯下.身去看孩子,看着她越来越白嫩有肉的小脸蛋,手痒痒,“什么放炮仗?”
顾大妈听见,系着围裙进来埋怨,“还不是倒座房的海涛,那熊孩子昨晚居然放炮仗,我看就是少教。”
她很少这么说一个孩子,看来真是气得够呛了。
顾安眉头一皱,坐直了身子,虽然小鱼儿没被吓到,但这是因为在月子里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要是下个月下下个月呢?小孩子被吓可不是小问题。
再说了,非年非节的放什么炮仗?柳家那么抠搜居然舍得给钱让孩子买炮仗玩?不成文的规矩,知道大院里新添了孩子,大家平时干啥都会小声点,放炮仗那不是缺根筋就是跟新生儿家有仇!
顾安想也没想,拔腿就去倒座房,正好柳红梅也下班了,看见他明显是冲着这边过来的,脸上就露出温柔的笑:“安子这是有事?”
“你建军哥还说哪天咱们一起吃顿饭。”
她以为她一提瞿建军,顾安会对她另眼相看,可事实是顾安压根没鸟她,连瞿建军在他这里已经没以前“好使”了。
顾安更没笑,他看着她的眼睛,把海涛放炮仗的事说了,“知道你工作忙,但还是希望你好好教育孩子,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街溜子的方式,那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柳红梅刚想解释孩子小,爱玩闹是正常的,可顾安理都没理,转身就走。
柳红梅张了张嘴,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安子对她可不是这个态度,他现在居然连瞿建军的面子都不给了吗?
这,是明明白白的警告。
“呸,不就个丫头片子,住了那么多天院就抱回个丫头片子,他们傲气啥,咱们海涛就放个炮仗咋啦,有本事搬去住独院啊,住啥大杂院,矫情!”
柳红梅皱眉,“妈,你当谁家都跟你们一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柳老太很是心虚,“你怎么这么说呢,以前咱们不是条件有限嘛,大家都吃不饱,你们做姐姐的让着弟弟怎么了。”
“咱们老柳家因为没儿子,被欺负了那么多年你们都忘了吗?女人家终究是要嫁人的,嫁过去你们最大的倚仗可不就是志强?你们对他好,他也记你们的恩,以后只会加倍的为你们撑腰。”
“别以为瞿家就是啥好相处的人家,前头那个刘家的闺女,不就是没弟弟撑腰,自己肚皮又不争气,才便宜了你?”
柳红梅一听见瞿建军的前妻,心里更烦:“妈别说了,你在家要约束好海涛,看看你都把他纵容成什么样子,去了瞿家也不分高低,那边老爷子很是看不上。”
“他凭啥看不上啊?他们家就俩丫头片子还看不上咱们海涛?”
柳红梅实在是没办法跟她胡搅蛮缠,有心想把海涛叫回来教训一顿,可孩子怕她,早早的跑了,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而海涛一直躲到她离开,才乐颠颠地回来,掏出一把花生,“姥,你吃。”
柳老太看见花生,眼睛眯成一条缝,“哪儿来的?”
“赵大妈家门前晒着的,我管它谁家的,我见到就是我的。”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柳老太赞同的点点头,她大外孙就是厉害!
可也不知道是花生有什么问题,还是晚饭哪里没吃对,晚上祖孙俩拉了十几次肚子,最后直接都虚脱了,柳老太走路腿都是飘的,第二天天一亮就找赵家吵架:“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啊,就是故意用毒花生,想毒死我们家是吧?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家有俩大孙子!”
赵大妈也不是吃素的,她昨天就一转身的工夫发现花生少了,可没少在院里骂,现在这小偷还自报家门了,顿时也是火力全开,啪啪啪一顿输出,把身体虚弱的柳老太骂得毫无还手之力。
幸好,小鱼儿是真的睡得很香,她们吵架又在前院,不然要是把孩子吵醒,清音也是不干的。
住大杂院就是这点不好,想要一家人安安静静压根不可能,手里的钱想买房子,还得再等等。
正想着,顾妈妈在门口跟人热情地说起话来,清音一听,“陶老师您来了?”
陶英才答应一声,估摸着她坐月子自己一个男同志也不好进去,倒是他身边的女人进去,清音看见她的一瞬间差点没认出来,“冯阿姨?”
现在的冯春华更瘦了,是那种恶病质的瘦削,但眼里的神采却又十分耀眼,像星星,像春天的嫩草芽。
“怎么,不认识我了?生孩子也不说一声,要不是老陶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冯春华弯腰看着孩子,“叫啥名字?”
“大名还没想好,小名叫小鱼。”以前在肚子里吐泡泡的时候就这么叫,习惯了,不想再另取。
“小鱼,真好听。”满眼慈爱。
“冯阿姨您要抱抱她吗?”
冯春华一喜,但又摇头,“我身上带病,别把病气带给她。”
“这有什么。”癌症又不会通过呼吸传染。
清音心头酸酸的,有新生命的诞生,就会有逝去,而冯春华的逝去,是谁也逆转不了的结局,她多希望她能多活几年,单身一辈子的她好容易在生命最后这两年遇上一个聊得来的人,哪怕多活一年,都是多看一眼这个世界的美好。
冯春华有点心动,但还是推辞:“我不会,我不知道怎么抱,别把她弄不舒服了。”
清音坐起来,教她左手放哪儿,右手放哪儿,待她准备好才将孩子递过去,稳当当的。
奶香味的小家伙入怀,冯春华像是捧着一个炸.弹,脸上却好像染上一层霞光。
“她爸一开始也不敢抱,现在抱得可顺手了。”
冯春华连说话声都压低了:“真的吗,那我可得多来抱抱,等回了学校就抱不到咯。”
“欢迎您随时来抱,咱们小鱼也很喜欢冯奶奶的,对不对呀?”
小鱼儿打个哈欠,算是应答。
“哎哟,你看她还有小表情呢,脸蛋粉白粉白的,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