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89)
作者:七夕是大头喵
庄冬卿:“?”
太妃终于不再看庄冬卿,转头同岑砚道:“我要问的就这些。”
“你也不想与我多说,我便只留两句话。”
“他说的,我暂且信了。”
“日后若是他改了主意,不愿意了,你也休与我提,我是不会依的。”
岑砚:“不会有那一天的,母妃尽管放心。”
庄冬卿不知道说什么,只沉默。
太妃又道:“你长姐那边……”
岑砚:“母妃若是想过去小住,告知一声便是,您与长姐多年未见,我们各自行方便,未尝不可。”
意识到什么,又瞧了庄冬卿一眼,太妃终究点了点头。
挥手,“如此,便没什么多的了。”
旋即吩咐葛嬷嬷道:“送客吧。”
*
从太妃院子里出来,庄冬卿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也没吵没闹,太妃也没问罪什么的,可是,可是……
“你小时候,她都这样对你的吗?”
夜间洗漱过,晾头发的时候,庄冬卿到底没忍住,犯了刨根问底的毛病,问岑砚道。
岑砚正靠坐在床上看书,一派平静:“哪样?”
“就……今天这般。”
公事公办,就事论事的姿态。
哪怕生气,也因为不在乎,没将岑砚放在心上,故而看起来淡淡的。
是的,想了一晚上,庄冬卿终于想出来太妃态度的不对劲在哪儿了。
是漠然。
极度的不在乎。
所以对着不在乎的人事物,也不会牵动太多的心神。
岑砚:“虽然我很想说是……但并不尽然。”
“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可确实也不是一段让人高兴的过往,你确定,还要我讲?”
庄冬卿想了下,仍旧道:“你说。”
他还是想听听。
“对我的生活起居,差不多和今天一样,能佣人管的,她就不怎么多问。”
“对我读书习武,言行举止,是要过问的。”
“规矩很严。”
“考试差了,要打手板;练武不行,就加时,练到会为止……”
话头稍顿,自嘲道,“甚至一日三餐,都有固定的时辰,若是我赶不上,主屋是不会专门等我的。”
庄冬卿:“……”
庄冬卿:“那对你阿姐……”
“自然不一样。”岑砚慢慢道,“若不是太不一样,还让我发现不了,我不是她生的这回事呢。”
庄冬卿沉默。
“很惊讶吗?”
“没、没有。”
“嗯,我料想你应当知道的。”
“……我,我知道什么,不知道!”
岑砚却笑道:“行,那我就当小少爷不知道,也没有从柳七那里,套过话。”
庄冬卿:“……”
不重要,略过。
反正他也解释不清楚,不如不提。
静了片刻,摸了摸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庄冬卿爬上床,偎向岑砚,趴在了他膝上。
岑砚失笑:“这又是怎么了?”
庄冬卿也不看岑砚,一鼓作气道:“我会等你用饭的,等生了,他也会的。”
“不过等他管你起居,那得很久以后了。”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尽量让他少气你一点。”
“唔,他其实很乖的。”
“你……以后会很喜欢的。”
“所以……”
意识到庄冬卿在干什么,岑砚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上下滑了滑,尽量让自己如常道,“所以?”
“所以不在乎你的人,就让他们走吧,会有人在乎你的。”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岑砚忍了,对着这样的庄冬卿,却也真的是忍不住。
伸手抚了抚庄冬卿的头发,低声问道,“那么你呢?”
你也在乎我吗?
庄冬卿:“?”
竭力想再压抑,但许是这件事已经在心底存了一段时间,有些过了限度,到了这一刻,便再也压不住……
他到底问了出来。
岑砚:“卿卿,你真的没有想过一直留在王府吗?”
庄冬卿茫然。
去看岑砚,却发现对方没有说笑,神色是极其郑重的。
第55章 差异
其实岑砚心情是复杂的。
甚至细辨, 还有些陌生的恐惧掺杂。
无他,他在这方面,运道实在不大行。
但他也没有后悔过。
无论是当初质问母妃, 还是后续去找陶太妃。
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过往。
但他不曾有悔。
痛苦而清醒地活着, 总好过麻木地含混度日。
故而问出这一句话, 他也不会收回。
只是岑砚不知道,答案会不会再度刺痛他。
至今他仍搞不清楚庄冬卿坚定想离开王府的决心来自哪里,但不妨碍他想出了数个,其中……
岑砚垂目一霎, 再度看向庄冬卿, 等他的答案。
庄冬卿……有些懵。
“怎么, 突然这么问?”
岑砚只道:“之前也问过一次的, 只是没有深究过。”
“多,多早的时候?”
他怎么完全记不得了。
岑砚眉目肃然, “你刚来王府,和我第一次聊养育这个孩子的时候。”
那,确实是很早之前了。
那个时候, 庄冬卿摸不清岑砚的性子, 还有点怕他来着,哪里能像是今日……
莫名觉得认真谈话的话,氛围太暧昧了些, 庄冬卿不由从岑砚膝上直起了身子,坐了起来。
当初, 那场对话说了些什么来着?
哦,说产业的事。
但现在岑砚已经给了, 不仅京城内的, 封地的产业前前后后也归给了自己许多, 庄冬卿早就觉得够了,但据柳七的说法,还只是部分,他还在整理着,后续还有。
既然产业都给了,那定然不是在乎资产。
想到这个地方庄冬卿又觉得有些好笑,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岑砚从来没有说过他不愿给,相处中对方也不是个吝啬的人,一直在意的只有自己罢了。
嗯,事关生计,不能不在意!
这个念头放过,再往回倒。
哦,问他能不能为了孩子留下,他有个身份,孩子的身份也才理所当然。
然后他当时的回答是——
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就没有必要硬凑在婚姻里了。
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孩子,并且会好好养大,希望日后拥有自己的人生。
嗯,他不快乐,孩子也不会快乐的。
现在……
庄冬卿看向岑砚。
洗漱好的男人只着寝衣,躺在自己床上,方才看着的书本已经被放在了一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彷佛在温柔地等待自己的回答。
“……”
忽然庄冬卿对那个不是两情相悦,也不很肯定了起来。
他不讨厌岑砚。
喜欢……
哦不不。
应该和这方面无关吧。
打住因为岑砚容色而乱飞的糟糕念头,庄冬卿也正色,慢慢道:“之前的对话,你还记得吧?”
“都记得。”
庄冬卿自然不怀疑岑砚的记忆力。
哪怕他细节他不记得了,放岑砚身上怕是都不会忘。
庄冬卿:“所以,上次不是说得……嗯,挺清楚了吗?”
“你还想问什么呢?”
同样的回答,其实也是适用的,哪怕细节,可能有了些出入。
比如,他和岑砚的关系,好像变得亲密了不少。
但……在他们这个时代,床伴也是很常见的吧?
通房啊什么的,不就是没娶妻之前,坚决不会承认的床伴?
庄冬卿觉得有道理。
古人也不全是迂腐的。
况且,他还是个男的,不是大姑娘,不需要被什么名节名分的虚东西给绊住。
这般一想,庄冬卿更困惑了,歪头看向岑砚。
岑砚:“还挺多的。”
“认识这么久,大概也了解你的为人,我先确认几个疑惑点吧。”
庄冬卿:“你说。”
岑砚:“首先,不是因为对当时我给出的身份不满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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