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29)



“至于我和王爷之间,六皇子你也不必多想,哪怕王爷就是挟恩以报,风口浪尖的时候,上京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愿意这样对我‘挟恩’的贵人了,您觉得呢?”

李央语塞。

岑砚蓦的出声:“许是六皇子当时有意拉庄家一把,可惜你没去吧。”

这话不仅阴阳怪气,还正中七寸,忒难听了。

李央是宠妃之子,这个时候本来就对那把椅子没意思,老皇帝也是喜欢他不争不抢这一点,故而书里原身哪怕保了下来,庄家也没保下……拉一把,李央就算有能力,也不敢在废太子的关键时候,有所动作的。

果然,说完,李央的脸瞬间红了。

涨红的。

庄冬卿感觉不妙,刚想和稀泥打圆场,岑砚把新来的茶点放在了他面前。

意思很清楚了,让他闭嘴。

“……”

李央:“是我小人之心了。”竟是狼狈承认道,“特殊时期,冬卿兄就算是来找我,想来我也无法。”

顿了顿,向岑砚作揖道:“王爷高义。”

岑砚有些诧异,但稳稳地坐着受了。

庄冬卿还是开了口,岔开话题道,“那眼下风波算是平了吗?”

岑砚也不防着他,“案子差不多了,废太子也搬出了东宫,就差圈禁的旨意了。”

圈禁?

庄冬卿奇怪,“就……关着?”

到底是天子家事,提起来,李央也神色怏怏道:“嗯,如,无意外,太子哥哥一辈子就这样了。”

怕庄冬卿觉得皇帝寡情,还找补了一句,“其实父皇也很是伤心,近来又病了,太子哥哥也是父皇教养长大的,情分还是不一样……”

不,庄冬卿震惊的并不是这个。

而是,只是圈禁吗?

这和他知道的剧情不一致啊。

哪怕感觉很不妙,但人多口杂,庄冬卿还是把疑惑死死地压了下去。

等回了王府再问吧。

李央疑心岑砚,岑砚看起来也不喜欢李央,万幸,这之后没多久,便有太监找来,说皇帝传李央,李央告罪两声,匆匆离去。

庄冬卿松了口气。

这不打紧,岑砚在边上突道:“怎么瞧着,你也不大喜欢这个朋友?”

庄冬卿:“……”

庄冬卿挤出一个笑来:“哪有。”

岑砚:“那春日宴上,怎么聊哭了的?”

“……”

庄冬卿哪里敢说话,默默低头吃茶点,岑砚看了他一会儿,倏地笑了声,庄冬卿不说,他也不继续纠缠。

晚饭在外面酒楼用的,庄冬卿吃得津津有味。

岑砚发现,庄冬卿吃的速度慢了些。

还是喜欢的,但不如之前下筷子那么迅速,之前……仿佛饿了许久似的。

又不动声色观察庄冬卿一阵,岑砚垂眸,心中有了思量。

和庄冬卿同席,就是很下饭,他又多添了半碗,反而是一直吃饭要吃撑的人,懂了些分寸,只吃了个八分饱。

岑砚打趣他,“就这放下筷子了?”

庄冬卿真诚:“离府的时候,厨房熬了大骨汤,可香了,我得留着肚子给宵夜。”

岑砚:“……”

是他浅薄了。

春日温暖,在外走了一阵消食,才上的马车回府。

庄冬卿和六福一路都在嘀嘀咕咕,内容从明天吃什么,出不出门,到晚上到底能不能再洗头,全是鸡零狗碎的小事。

岑砚听着,意外地没不耐烦。

一路到东厢院门,庄冬卿才发现岑砚还跟着自己。

庄冬卿:“哦对,王爷,我还有件事想问您。”

岑砚:“正好,我也有事同你说。”

庄冬卿:“?”

岑砚出了口气,正色道:“我们聊聊这个孩子吧。”

哦,是很紧要的事了。

第21章 分歧

岑砚一说,庄冬卿就有点紧张。

岑砚似乎看出来了,转而道:“不是要吃宵夜吗,先用吧,免得再晚了积食。”

“哦哦。”

等一碗带大骨头的汤被端出来后,庄冬卿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好香好香好香。

不愧是熬了一整天的。

还是砂锅炖的!

庄冬卿吃他的棒子骨!

吸溜吸溜。

骨髓的味道,好怀念,好好吃哦。

吸溜吸溜吸溜。

岑砚拒绝骨头脏手,只端过了小半碗汤,尝了口,觉得也就那样,一放下,便见庄冬卿整个都要埋到碗里去了。

岑砚:“……”

岑砚转头问柳七,“他多大来着?”

柳七:“还有一年多及冠。”

也就是十八岁半左右。

岑砚迟疑:“还在,长身体?”

柳七:“赵爷说庄少爷底子不好,养一养,应该还能长一长的。”

那就是之前耽误了。

想到第一次见庄冬卿的时候,衣袍下的情形,还是偏瘦的。

用了襻膊将宽大的袖子收起,庄冬卿手腕连同小臂都露出在外,岑砚目光定了定,指骨明显,手背上没什么肉,皮肤却细腻,在月光和烛火下,如玉一样折射着温润光泽,等视线扫到手肘,再顺着上臂被衣袖遮挡,岑砚不动声色垂了垂眼睫,端起汤喝了口。

脑海中却无端浮起了诸多细节,那肌理的触感,灼热的呼吸,还有带泪的双眼……

庄冬卿吃得格外香,岑砚默默喝汤,一时间庭院寂静,只余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宵夜不能吃多,但还是吃饱了。

庄冬卿打了个饱嗝儿,任由六福细致地给他擦手。

连脸都被热巾子舒适地擦过,庄冬卿才同岑砚进了主屋。

并肩而行的时候隐约闻到一些香味,若有似无的,并不明显,但很是好闻。

进了室内,封闭的环境,庄冬卿才肯定,确实是岑砚身上传出来,大抵是很名贵的衣物熏香,这个时代的人都爱用。

等坐好,只剩两个人了,庄冬卿惴惴道:“王爷您说吧。”

岑砚倒是平静,“本来该你入府的时候问的,不过现在也不晚。”

当时连庄冬卿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这些问了,也没什么意义。

也不多解释,岑砚径直道:“赵爷说壬族男子,同男子生的,多半也是儿子。”

庄冬卿点头,他怀的这个确实是男孩,书里写的。

岑砚:“那他若是出生,就是王府的庶长子。”

庄冬卿点头。

岑砚看向庄冬卿,目光平静,“你对此无有异议?”

“什、什么异议?”

“他庶长子的身份?”

哦,这个。

庄冬卿点头,“自然的。”

他与岑砚目前的关系,距离书里七弯八绕的剧情,不能说全然不同,只能说毫不相干,他当然没有想过当岑砚的正妃,哪怕这个世界男妻其实挺常见的……

眨了眨眼,庄冬卿好像知道岑砚要问什么了。

“那你……”

深吸一口气,庄冬卿同时道:“不然我先说吧。”

刚来找岑砚的时候,他是不敢这样冒失的,但是接触了一段时间,他又觉得,岑砚也没有那么可怕。

是有点喜怒不定,他也总是捉摸不透对方的心思,但,岑砚并不爱乱发火。

至少住了这么些日子,他没见岑砚打骂过仆佣,也没有听闻过此类闲言。

庄冬卿主动道:“你是想问我对他的打算对吧?我想过的。”

“我、我先说吧。”

嘀咕,“也不用麻烦你再试探了。”

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但庄冬卿还是能感觉到,岑砚落在他身上那无时无刻不在的打量。

话落,岑砚扬了扬眉,庄冬卿故作镇定拿起杯子,避开对视。

指节敲了敲桌面,耳边声音玩味道,“行,你先说。”

庄冬卿一口水喝下去,顺了顺气。

古代看重子嗣传承,同时身份区别也细,嫡庶长幼各不相同,换一个名头,可能待遇就会有一重变化,岑砚是现今大盛仅剩的一个异姓王,他的长子是个什么概念,庄冬卿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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