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番外(157)
作者:暑气难消
傅瑜一时有些拘谨起来,不由得向傅瑾投去求救的目光,最后,壮士断腕般道:“难不成,叫我去色|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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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多事
最后, 当然也不可能让傅瑜去色|诱。
他先是和傅瑾、斐凝商量对策,后面又找了梁行知,最后又找了朱然朱焦师兄弟。
傅瑜自觉计划一流。
二月初七的日子, 春日正好。
傅瑜把藩国的事情交代清楚后回刑部衙门上工,许久未来, 见了自己常坐的位置和窗前的一株八月桂, 倒是少有的亲切。他先与同僚聊过几句,正要往库房里走去搬卷宗, 谁料同僚一把拉了他, 轻声道:“可别, 傅二,今日是新侍郎上任的日子,合该听训的。”
傅瑜一愣:“新侍郎?原先的刘侍郎和王侍郎怎么了?”
同僚道:“是王侍郎,他被革职了。听说陛下亲自指派了一位户部的梁方司过来咱们衙门,也不知户部的人过来刑部干嘛, 这查账跟办案能比么?也不知是哪里刮来的风, 近些日子以来听说上面可不太安宁,傅二, 你是国公世子, 难道也没听出什么风声吗?”
傅瑜只以为他是要说夺嫡已定的事,但此事怎么好和同僚细聊, 只能摇头。同僚继续摇头叹息道:“还不是李御史又掀起来的一阵腥风血雨。前段日子有好些个御史参了宁国公呢, 李御史参的是宠妾灭妻。这事嘛, 大家伙也都懂, 一般是不举不究。可这下参的可好,宁国公被革职回府养老了!”
傅瑜在一旁神色淡然,可止不住嘴角的略微抽搐。
同僚继续道:“李御史可算是又有了一项政绩哇,这下可好,专逮着宠妾灭妻参。王侍郎就被他参了,听说是发配到某个西南小县去了……按理说,这宠妾灭妻着实是不该,毕竟治家不齐何以为官,可这风刮的也未免太猛了,都吹到咱们这小衙门了。”
傅瑜心道,要按宠妾灭妻最严的,难道不还是龙椅上那位,虽然妻子早逝了,可她活着的时候可没少受宠妃的气,死了儿子还要受宠妃儿子的气呢。不过傅瑜也没那个胆子背地里吐槽建昭帝,虽然坊间小民常有此传闻,但傅瑜是靠建昭帝吃饭的,倒不好说他什么,只也罕见的吐槽了一句:“那照这么说,章金宝还算个有良心的了。”
同僚的八卦之心比他还高,当即拍手,笑道:“傅二郎君也听闻这件事儿了啊,听说章家郎君闹着要扶正一个姬妾,拒娶高门女呢!”
“叩叩”两声轻叩门扉的声音响起,傅瑜两人忙回身,就见青衣官袍的直属上司王方司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二人,他身后还跟了一身浅绯色圆领官袍的梁行知。王方司神色不善道:“上衙时间不做工,闲聊些什么坊间传言?”
末了,王方司又介绍身后跟来的梁行知:“这是新来的梁侍郎。”
傅瑜两人拱手见礼。他是万万没想到,空降来的刑部二侍郎之一的梁侍郎居然会是梁行知。他不由得心里吐槽,自己能升任如今从四品的职方,有前段时间跟着朱然查大案蹭的功劳,但更多的还是建昭帝为了安抚傅家。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走了后门坐火箭的升迁速度就足以吓住很多人,没想到还是一山更有一山高,梁行知这个名副其实的状元郎才是真正的青云直上。
梁行知新官上任三把火,火烧的还挺旺,末了让傅瑜把整理过的卷宗搬到他屋内。傅瑜苦哈哈的整理了一上午,进屋时,见梁行知饶有闲心的给自己泡了杯减乏的茶。
傅瑜接了茶水笑道:“我这还没恭祝梁兄高迁呢!”
“梁兄年末还在户部呢,怎的这么快就到刑部了?这是打算把六部都轮个遍吗?”傅瑜问他。他这话问的也巧,官场有个俗套的规矩,就是你想做阁老仆射那样的百官之首,除了一甲出身,六部也都得轮一遍,梁行知如今看起来就是朝着这方向发展的。
梁行知淡笑道:“不过是原先的王侍郎被革职了,我向来无事,便被调过来玩玩。”
傅瑜在刑部也待了大半年,因着安国公这座大靠山,将刑部里面的几个人家世亲缘师徒情分倒是摸得透,也不藏私,捡了要紧的说与他听,末了又嘱咐道:“刑部衙门的水可不浅,我要不是有勋贵子弟的身份遮着,怕也要被人打压的。梁兄自己注意点,可别遭了小人的道儿。要万一真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只管到府上找我,我不行,阿兄自是有本事,咱们几个人的脑子还怕想不出一个法子来了。”
傅瑜说着,一抬头,见了梁行知端茶的骨节分明的手,讪笑着又道:“我这是以己度人了,梁兄能在翰林和户部青云直上,想来定不是我傅二这般的,我这样说可是埋汰梁兄了。”
“傅二,这就是你不会说话了,要不是我知晓你的秉性,也要被你这唇舌气着了。”梁行知笑道。
傅瑜自知失言也不好再说,只能生硬地转换了话题,问他:“梁兄,今天可就是元都公主出城打马的日子了,我们那计划行的通吗?要知道,我自小就没听说过永安方圆百里的山头有什么打家劫舍的。这可是皇城脚下,就算真有什么匪人,也要早叫禁卫军给收拾了,哪还轮得到江湖人士出手啊?”
梁行知自顾地翻着傅瑜搬来的卷宗,他低垂的眼帘显出狭长微曲的睫毛,在窗边阳光下洒下一圈阴影,他没抬眸,只淡淡道:“既然是朱家兄弟找来的人手,你便是不信他们,也该信你阿兄的眼光。”傅瑜沉声道:“阿兄的眼光我自是信的,只不过这计划太冒险,我心里有些不安。”
梁行知抬眸看他,这次他神情缓和许多,道:“傅二,回府等消息吧。”
斐凝去赴友人的诗会,下衙后,傅瑜携了金圆和元志在永安最热闹的平康坊的一家小茶馆里饮茶。周围人多,而且不管什么阶层都有,环境嘈杂,傅瑜也不以为意,只静静地听周围人的吹嘘。
平康坊这种小茶楼和小酒坊,一向是坊间消息流传最快也最多的地方,傅瑜以前就常在这里听八卦了,能听到各府乃至宫内的桃色新闻,当然,彼时听得最多的还是章金宝和他自己的。
“听说塞北的淮阳长公主又拉了几车货给南阳长公主,我家隔壁老王的内侄子亲眼看见的,好家伙,那满满当当的三大马车,堆的全是些好东西!”
“你们说这些公主平时吃的穿的都用些什么东西,怎么还要从那么远的地方拉过来?”随后就是几人吹嘘在富贵人家的见识,傅瑜瞥了眼,又去看别处。
“章仆射家又出事了!”
“啊?那不就是前些日子他儿子的小妾跟人私奔了的章府吗?这次又是什么?”
“听说章仆射的独子章金宝郎君为了个楼子里的姑娘要死要活,这次险些上吊了,要非她不娶呢!”识趣的几个老客互相对视一眼,互相哈哈大笑起来,后面再说的就是些马赛克的东西了。
“什么楼子里的姑娘,是安娜宁教坊的胡姬罗珊娜,你们是没有看见,去年的这个时候,就在明镜湖畔,那个胡姬被章家郎君逼得跳湖了!”这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章金宝最近被罗珊娜迷得彻底,章府上下都被御史弹劾的厉害,其中有傅瑜推波助澜,但更多的还是看不惯章仆射、章妃和六皇子的一群人。落井下石的朝廷官员不少,章仆射自顾不暇,又还要被不肖的独子章金宝气得够呛,恍然间像是老了十几岁似的,这个年过的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章金宝这段时间也消停了不少,不敢再随意出门乱咬他人,更不敢找傅瑜的麻烦,傅瑜一下子都觉得耳边清净了很多,天天气顺的,都不知今宵是何年了。
傅瑜听到这里,也不免问身旁的人:“金圆,最近章金宝在做什么?”
傅瑜和章金宝有隙已久,自然会吩咐身边人盯着些他的动静,不知道他私下里做了什么,但他每日里去哪里游玩又闹出了什么事情还是知道的。金圆当即道:“郎君,章家郎君这个月都在府上,不过今早倒是有人回禀,说是今天早上带着罗珊娜去了西郊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