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求生记[重生](269)

作者:雾家三岁


赫珀转动眼珠,露出好兴致被打扰到的模样:“没意思,不好玩。”非常仔细看,我发现他瞳孔的颜色比弗拉基米尔浅一些,是浓稠的深蓝色中混入一滴透明,少一分厚重。

他眨眨眼睛,陌生感从洁白森然的牙齿里逃出来:“那我们继续之前的···游戏?”

什么什么?!在我呆滞的眼神中,他一只手轻易控制了我两只手,然后扣住了我的下颌,他的脸上是单纯的好奇,那驱动着他的探索欲。

赫珀恶劣地笑出声,看到我惊恐的表情,他大概十分满意:“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要学会分享,可你是一个人类,总不能切成两半···”他状似感到苦恼,但很快,他想出了天才般的主意,“共享也不是不可以。”我听到他喃喃自语的低吟。

赫珀得意地点点头,似乎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方法。

我瞪大了眼睛,爆发全身力量剧烈地挣扎,罗曼诺夫家的基因或许有问题,他们家就没几个正常人,我抽干所有的体力,对赫珀来说渺小又可笑,他加大一些力气,我就一动也不能动了。

他用力地按住我下颚,骨头受到压迫,我不得不微微张开嘴,疼痛感强烈得逼出了眼泪,他轻轻说:“那么先接吻吗?””

赫珀像是进行新奇实验的小孩子,他缓缓凑近,睁着眼睛,看进我涌出泪水的眼里,我的恐惧是他的兴xing奋fen剂,他残忍地享受这一刻。

践踏着我的自尊,任意妄为的对待,这是他取得快感的方式,他不喜欢我,一点也不,他的每一丝笑容都充斥着轻蔑和贬低,但他拥有伤害我的权利,他很高兴这么做。

卑劣的家伙···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赫珀太沉迷于短暂的胜利,降低了戒心,我骤然暴起挣脱开来,他试图重新控制我,我胡乱的挥动胳膊,一切都是那么混乱······

接下来,我听到一声“啧——”不耐的弹舌。

领口被抓起,赫珀把我抵在浅浅的水池边,重重地推开我,脚腕在凸起的边缘旋转,最后,我径直狠狠地跌了进去。

水减缓了撞击的力度,我本能的用手肘支撑住身体,冰块从四面八方冲过来,手掌下还压着一块。

我趴坐在地,水高没过膝盖,大量的浮冰堆叠在水面,我的嗓子里传出了难以忍耐的呻吟。

一瞬间的剧痛过后,寒冷开始渗透。

赫珀一步跨了进来,他再次揪住我的衣领,逼迫我看向他:“不过是低贱的私生子,装什么清高。”

他按住嘴唇的手移开,我看到他嘴角有一处伤口,我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手指,食指上戴着的是阿纳斯塔西娅时尚美学的意外惊喜——一枚十八世纪Georgian Giardinetti的古董戒指,花枝和藤蔓的镂空雕刻和锋利的 rose cut 划伤了赫珀的皮肤,正冒出丝丝缕缕的血液。

Strike!好球!我一点也不觉得抱歉。

怒从心底起,我同样不甘示弱:“你呢?不被家族承认的罗曼诺夫?装什么高贵。”

我被提着被迫仰着头,鸭舌帽掉进水里,头发散开,漂浮在浮冰上。

赫珀的瞳孔扩张,他的呼吸急促,热气喷到我的额头上。

他会暴揍我一顿——从他愤怒喷火的双眼中,我得出了这个结论。坚决抵制暴力,实际是很不抗揍的我立刻如鹌鹑一般怂了,我几乎是屏住呼吸,极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不不,这不是窝囊,我管这叫紧急避险。

可是,赫珀没有动手,尽管他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他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怒极反笑,嘴角的血丝晕开在舌尖,他的唇红得刺眼···

恨不得把呼吸都暂停的寂静中,他的笑声清晰无比,在满是水的空间里回荡。

他俯下身,看我像只蔫吧的小鸡仔被他揪在手里:“弗洛夏,你想死吗?”

向圣母玛利亚祈祷,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电光火石间,种种不起眼的细节归位,若有似无地窥视,恶意,刺杀···线索拼凑出真相,谜团被纷杂的回忆理清了。

“你已经做了,之前,春狩,车祸···还有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想杀了我,很多次。”我直视赫珀湛蓝的眼眸,平静地说。

相信我,这只是表面,我意识到对于厌恶弱者的赫珀,杀死我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心理负担,我假装坚强,因为示弱不会让他放过我,扮可怜也没用。

“哦?你不会真那么想吧。”他开始加大力道,衣领进一步勒紧。

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而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仿佛在说:瞧,这才是,我想要杀死你的时候,你根本逃不掉。

他缓慢地收缩我能呼吸的空间,直到我泡在冰水中的手,握住了他掐住我领口的那只手。

——冻僵的手指,不会有任何阻挡他的力气,甚至无法合拢,只是搭在他的手背,轻轻地握了上去。

我的语气比手指还要冷:“放开我。”窒息漫上来,他的蓝眸在缺氧而摇摇欲坠的视线中模糊。

chapter89 章中,弗拉基米尔告诉过弗洛夏他有一个兄弟,但是弗洛夏忘记了

第221章

Chapter 220.双子(五)

赫珀歪歪头:“你怎么还没哭?”

似乎他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完全没有其他坏心思。

······即将失去焦点的视线里的是赫珀无辜的笑脸,然后他嘟囔了一句:“再玩下去,哥哥可能真得要生气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你哥哥会不会生气我不知道,可我真的会吃点苦头了···

几乎同一时刻,领口的压迫松开了,大量氧气瞬间挤进喉管,我激烈地咳嗽起来,我瘫坐在水里,寒气丝丝淼淼地从腰间爬上来。

我捂住脖子,每一次的咳嗽似乎是用砂纸磨过血淋淋的伤口,太疼了。

赫珀放开我后,走到水池边,反正腿也湿透了,他干脆坐在水池的边缘,双脚泡在一米深的冰水里。

“没意思。”他踢开水面的浮冰。

我蜷缩双腿,大腿贴上锁骨,喉咙处的灼烧感一路延烧,不用看也知道一定肿起来了。

冰块撞上胳膊,我警惕地盯着赫珀,这个家伙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个罗曼诺夫都更像个疯子,疯子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做事不计后果,下手也不知轻重。

即使受伤的黏膜传来撕裂般的痛苦,我还是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呢?”他看了我一眼,手撑在背后,一下一下地踢开冰块,拉长的尾音里说不清是感叹还是怅然。

“因为太无聊了吧。”仿佛是随口敷衍。

——因为你感到无聊,所以我就要付出代价?可恶的臭小鬼!变态,人渣!社会的败类,下地狱吧···此刻我已经忘记了赫珀的真实年龄,用最恶毒的话羞辱他,诅咒他。

···在心底里。

不要小瞧精神胜利法,多少缓解了寒冷对我的摧残。

赫珀很快对飘来飘去的浮冰没了兴趣,“啪嗒——”一声,他掀开打火机的金属盖:“弗洛夏,你知道双胞胎禁忌吗?”

“双胞胎禁忌?”我疑惑地重复这个对我而言生涩的词语,嘴唇开始冻得发抖。

泡在膝盖高度的水里,腿已经冻僵,针扎的刺痛让我无法轻易挪动,

“咔嚓——”火光在赫珀的指尖亮起:“双胞胎在欧洲皇室的历史中一直以来是一种不祥,危险,与不洁的存在,会带来厄运与不幸。”

火焰的暖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几乎一致的长相,声音,年龄,无法轻易区分,看上去像一个人,但又是独立存在的两个人。”

剩下的半张脸,在火源投下的阴影里明暗交织,“特别是权力斗争极为敏感,复杂的王室里,孪生兄弟的降临几乎意味着惨烈的继位战争,无法更相似的两个人,最终截然不同的命运。”

一个成为国王,一个消无声息的死去,甚至连名字也不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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