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求生记[重生](240)

作者:雾家三岁


我抓起帆布袋斜挎上肩膀,我看到镜子里的我脸红得要命,我赶紧跑进盥洗室,我之前从不知道维尔利斯特的水会这么冰,一下子驱散了脸上的热气,针扎的触感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小海豚手链:出自 chapter12 ,安德廖沙的礼物

蕾丝发带:出自 chapter17,索菲亚的礼物/ 钢笔:出自 chapter17,马尔金的礼物

弗哥:不装了,累了

第199章

Chapter 198.犹豫(二)

我感觉眼球上都附上一层冰,眨眼时,冰块融化,脸上的红晕消失了,透出青灰色黑眼圈的不健康的苍白,又是那个不起眼的弗洛夏,水滴滑落下巴,我安心下来。

这下我终于正常起来,没有那种时时刻刻被弗拉基米尔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我很难接受自己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而变得不像自己。除了双眸里亮晶晶的不能很好掩饰的期待,太明显了,我总不能在雨天戴墨镜,我拨弄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朝镜子里做一个鬼脸,看上去又丑又凶恶,我试图压下止不住翘起的嘴角,可惜作用不大。

我冷静地深呼吸,弗拉基米尔的耐心不错,也许是贵族礼仪的一部分,他到现在都没有不耐烦地让斯达特舍管家催促我,我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心绪,尽可能自然地走到玄关,换上小皮靴,即使雨鞋是最好选择,但制服搭配胶鞋太不和谐,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这是座年头不小的老房子,隔音自然谈不少有多好,我不想让弗拉基米尔听到我沉重的脚步声,即使几率很小,他会发现我藏无可藏的慌乱和心虚。

走下前廊,斯达特舍管家已经打开了后车门,他撑着黑伞站在台阶下。我给自己暗暗鼓劲,磅礴的雨声和四处弥漫的湿气让我有点恍惚,原来去学校是这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

踮起脚尖,踩过透明的雨水,这样鞋子才不会进水,我一进入车内,宛如掉进了弗拉基米尔的世界,他的气息霸道地贴上来,将冷冽的雨水和森林,泥土,雾气全部隔离。

我忍不住战栗,他仿佛要剥开我的皮肤,细细检视我的心脏那样的阴狠,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幻想,因为弗拉基米尔仅仅是看着我,他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单纯的注视。

“为什么紧张?”他出声询问,他觉得我很不正常,按照常理来说,库夫怀尔德的经历足以使我们亲近,不说有多亲密,轻松自在的相处不是什么难题。

弗拉基米尔深蓝色眼睛在暗处流光四溢,此时里面是真实的疑惑,仿佛诱惑企图麻痹猎物的警惕。

天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承认,我总是不善于放松,但身体僵硬的像个快要淘汰的机器人还是头一次,我悄悄活动紧绷的肌肉,祈祷自己能够争气点。

“我······”一开口才发现声带都在颤抖,声音变了调像被掐住脖子的大鹅,我捂住嘴巴,感觉脸变得滚烫,要不了一会,就可以烘干湿发的热量。太丢脸了···我清清喉咙,故作镇定地放下手:“没有,我只是开心,毕竟好久没去过学院了。”

我试着使用库夫怀尔德的相处模式,那时,我们友好地交流,弗拉基米尔不是什么恶劣至极的家伙,所以我没必要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弗拉基米尔发出微妙地“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受我的说辞,我不敢明目张胆地观察他,我担心本就不平静的心脏会疯狂加速。

“圣尼亚学院的初中部目前是Final week,你不用担心测验,照常上课就行。”弗拉基米尔看破了我的伪装,他顺势提起考试周,为我夸张的反应找了个正常的理由。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讷讷地点点头,Final week 后就是春假,再来就是桦树节,夏日舞会,暑假······这个学期基本到了尾声,下个学期开学的日子,就到了秋天。

“你考虑得怎么样?”弗拉基米尔快速地说出这句话,他用谈论天气的口吻,随意地提起来。

所以我下意识以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题,“什么?”我还没从圣尼亚学院那里收回注意力,我转头看向弗拉基米尔,他的脸凝固了一瞬,随即混入了危险的气息。

嗅觉灵敏过头,我突然很想后退,因为弗拉基米尔明显生气了,我不想直面他的怒气,特别是我根本一头雾水。

“你忘了?”弗拉基米尔咧开嘴,他微微眯起眼睛,上翘的嘴角是嘲讽,也是威胁,如果不注意你会产生他在朝你笑的错觉。

等等,等等!我在心底大叫,同时不经意地向后缩,可弗拉基米尔不给我躲闪的机会,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从车门边缘拽到他身前。

他的脸陡然放大,白皙精致的脸庞,和抿紧的嘴唇,他是吃了西瓜口味的蔻蔻诺斯糖吗?色素让他的双唇被鲜艳地染红了。对比强烈的颜色,造成另一种视觉冲击,我反而更说不话来。

“嗯?”他的口气变得低沉,我能感受到他呼吸,挑逗我颤动的睫毛,他将压力一点点转移,我被他的气势压倒,静默的,压抑的,我感觉心脏要爆炸了。

血液冲上脸颊,我的血管都被撑开了,我迫切的需要思考,但事实是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我艰难地低下头,躲开弗拉基米尔令人缺氧的脸,和那双能吞没理智的双眼,距离太近,我的头顶擦过他的下颚,“我没忘······”我紧张地吞咽着,不知道为什么吞咽口水的声音异常的大,几乎是响亮的程度,我感到脸上的热度又增加几分。

“你说过的······喜欢,这个,我没忘。”总觉得告白是个暧昧的词语,可喜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思来想去,还是把决定把埋在后院那棵高大云杉树下,当做不曾发生过的隐秘挖出来。

我可能猜对了,弗拉基米尔没有继续逼近,他的目光久久地落在我的脸颊,盘旋在半空中,用一种审视私人领地的傲慢,我察觉到他卸下力气,于是迅速坐回去,他没有完全松开手,我的手腕还被他捏在掌心。

“所以,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弗拉基米尔不给我休息的空隙,他低垂视线,指尖开始在我的手腕上滑动。

不怎么样,如果是诚实的说,我会这样干巴巴的回答,我的脑子里只剩下思考过度冒白烟的中央处理器,我偷偷瞄了他一眼,弗拉基米尔没有他表面上这么平静,他严肃而慎重,有种很难觉察的急躁,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估计他会对我的答案暴跳如雷,我的心脏可没法再承受一次,我感觉下次自己会从飞驰的去车上跳下去,滚进满是雨水的森林。

就算是冒着骨折、瘫痪的风险,也总比眼睁睁地看着心脏爆炸来得好。我漫无目的发散,企图减轻此时的困境带来的压迫感。

“弗拉基米尔······”几乎是难受的叹息,我不适地攥住裙子厚实却柔软的面料。我一点经验也没有,更别说他的告白如同一场阳光下的幻境,我只感到缥缈的,虚幻的誓言,那些东西在凌冽的雨水中化为雾气,是极度不真实的泡影。

喜欢···伊利亚说,喜欢不是有标准答案的数学题,但它比有着固定公式和规律的数学题难多了。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弗拉基米尔语气柔和起来,他是一个成熟的猎人,懂得如何迂回地把猎物逼入绝境。

不要思考,弗洛夏,直接去做,不要思考,直接去做,我摩挲着裙角,转头看着弗拉基米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选择说实话,虽然这让我看上去很没用,可诚实让我慌乱无措,我理不清杂乱的思绪,也不能很好地表达。

听上去真像蹩脚的谎话,还是临时想出来错漏百出的那种,我看到弗拉基米尔的眼神晦暗沉静,他会不会也这么想?我不安地张开嘴,仿佛蠢兮兮的呆头鹅,我旋转手腕从他的掌控中脱离,接着反手握住他的指尖,“对不起,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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