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求生记[重生](22)

作者:雾家三岁


教室里很快只剩下我一个人,果真像鞭炮一样,搞出的动静很大不久就会安静下来。

我慢悠悠的走出教室,走廊上已经快没什么人了,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

我不是不羡慕,我也想体会友谊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可我不能贪心——对我来说朋友是轻飘飘的棉花糖,美美的甜甜的,可它确实太轻了,连卢布廖夫的一阵风都护把它吹走,它也不能承受住沉重的我的重量,我会是一个巨大的负担,把友情这样美好的事物轻易压垮。我不想承受逝去时的失落,现在孤独的状态刚刚好。

况且我还有他们。

安徳廖沙的车子停在了建筑背面的车道上,我走到一楼时就看见了他。

安徳廖沙体贴地接过我的书包,附赠给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圣诞快乐!可爱的弗洛夏。”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安徳廖沙又长高了一些,但他也没怎么变化,依旧是那个温柔俊美的少年。

第20章

Chapter 19. 格利普斯(黑森林)

四面的车窗都被打开了,狂啸的冷风夹杂逼人的寒气灌入车内。车子的油门被踩到底,在诺亚斯顿弯曲的道路上毫不减速漂移急刹。

安徳廖沙发出兴奋的尖叫,他不忘转头问我:“弗洛夏,你感觉怎么样?”

天啊!我能感觉怎么样?

我从来没有坐过这么快的车,车子就像发疯的公牛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我的手紧紧抓住身前的安全带,指甲用力之大似乎能留下抓痕。

当然这样只是一种安慰自己的做法,万一翻了车,安全带也只能保证我不会飞出去,死的太难看。

我吞咽口中因为紧张而分泌过多的口水,不由得结结巴巴:“你!!别看我!!开慢点啊!!”我几近怒吼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失去了威力,听起来细若蚊蝇。

“什么?我听不见!”安徳廖沙哈哈大笑,他甚至抽出一只手按按我的头。

我不再理他。

只是圣诞节而已,难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大家怎么都如此亢奋,连安徳廖沙也像疯了一样。

被风吹乱的头发狂魔乱舞,糊了我一脸,我的视线被遮挡住,只能模糊的看个大概。但我不敢放开手去整理头发,总觉得这样会更安全一些。

眼前的景物飞速后退,分辨不出轮廓,互相牵连颜色融成一团。

我索性低下头闭上双眼,任由狂风在耳边吼叫。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车速渐渐慢下来,但我依然不想睁开眼睛,直到安徳廖沙在速度里获得了快感,满足又不舍地叹息:“该起床了,弗洛夏。”

他一定是在嘲笑我,安徳廖沙这个不要命的家伙。

我的紧张退去,随即被更庞大的愤怒压倒,我猛地转过头,连珠带炮似的宣泄内心的恐惧:“为什么要开这么快?这里是学校,撞到其他车怎么办?我不是告诉你别开太快吗?你就对自己那么有信心?”

说到最后,嘶哑的声线里都带上了隐隐的哭腔。

刚才的状况太惊险了。不同于在公路上,学校里的车道并不宽敞,还有很多近乎九十度的拐弯和隔离的障碍物,可安徳廖沙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事情,这才是我最生气的地方。

幸运不会时时降临,而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就是因为它在人们预料之外发生。

我不希望安徳廖沙身上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他是我不多的重要的家人之一。

安徳廖沙愣了愣,他没有想到我的情绪会这么激烈:“弗洛夏,你还好吗?昨晚我喝了些酒,刚才酒也许还没醒。”他有些愧疚地解释。

好嘛,竟然还是酒驾。

我将头扭向窗户一边,转弯急刹时产生的头晕姗姗来迟,大脑里嗡嗡作响,我咬着嘴唇不想说话。

也许在安徳廖沙看来,我只是第一次被开快车吓到了的胆小鬼,他得费心哄一哄,不然下一秒我就有可能号啕大哭。

安徳廖沙不死心地继续呼唤我:

“弗洛夏·····”

“弗洛夏···我不是故意的···”

“你知道昨晚我玩的很过火···所以······”

我没有发现自己的反常,满脑子盲目地专注在自己的情绪上,直到我听见了轻轻的近乎呢喃的声音:

“对不起弗洛夏,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对不起,我?安徳廖沙为什么要对不起我?

理智重回大脑,我这才发现我失控了。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我默默闭上双眼,缩在座椅里一动不动,懊悔开始丝丝密密地缠住我。

我没有立场去批评他,不应该对他发火的。

他还没有成年,只是和他这个年纪的青少年一样,喜欢在节日派对上彻夜玩闹,喝酒,飙车。

而我把自己对于生命执念迁移到安徳廖沙身上对他来说并不公平,正因为知道生命太脆弱经不起摧折,我才会如此执着。

他不能对我感到抱歉。安徳廖沙对待我,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的亲妹妹一般,明明他也是一个高傲的贵族少年,却依然将所有的耐心与温柔都留给了我,尽力的承担一个哥哥的责任。

安徳廖沙也许做错了,但他不该对不起我。

“弗洛夏。”安徳廖沙放缓语气,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我的妹妹,我不该吓到你。”他在尽力安慰我。

安徳廖沙的表情有些慌张,他的手指牢牢地的扣在方向盘上。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真是能把一切都变糟糕的能力。

“没关系的,哥哥。”我突然感到很无力。

对不起,对不起说不出这句话。

用手掌捂住脸,我不想面对现在的自己,“只是哥哥,以后别这么做了,就算车子不多,还是很危险。”声音闷闷的从指缝间传出来。“还有酒驾,酒驾是很差劲的行为,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好,我答应你。”安徳廖沙的精神放松了一些,但他还是担忧地说:“你现在好点了吗?”安徳廖沙本不用像这样感到愧疚,都是因为我。

拜托了,别毁了今天这个日子,我努力想着补救的方法,试图让安徳廖沙忘掉刚发生的事情。

“我只是第一次会这样,才不是会害怕的小鬼,你可不要嘲笑我。” 我抬起不满的脸,就像在他嘲笑我是个小孩子时一样不服气的说。

比起让安徳廖沙担心我,还不如装成故作成熟的小孩子,这样他会安心一些。

果然,我看到安徳廖沙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放松了不少,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好好好,我们的弗洛夏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安徳廖沙露出了宠溺的笑容,像一个真正的兄长一样,包容了妹妹的任性和无理取闹。

我不想在那个话题上停留,于是借着问题转移安徳廖沙的注意力。“这么久了,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哪?”

安徳廖沙狡黠地眨眨眼睛,“格利普斯黑森林。”他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知道你只喜欢永远阴沉沉的卢布廖夫,可你需要朋友,那里的人才适合与我们的弗洛夏做朋友。”

嗯·····标准的安徳廖沙式的傲慢。

等等,格利普斯黑森林里不就是最有权势的九个家族的继承人,在获得了学院的批准后在森林里建成的建筑。如果说,诺亚斯顿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俄罗斯现今牢不可破的贵族政治,那么格利普斯就是贵族阶级里的缩影。

格利普斯将诺亚斯顿里的贵族学生进行二次划分,大贵族、中小贵族、新兴贵族和没落贵族。这是一个由家族与血缘构成的等级森严的圈子。

处于上层的继承人们站在遥不可及的顶端,挑选着有资格进入的学生,在格利普斯,姓氏是你最好的敲门砖。

如果我没有记错,马尔金家族就是其中九个家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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