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求生记[重生](173)
作者:雾家三岁
唯一没有掺和进去的人是阿列克谢,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杯红酒,他靠在门上,手搁在把手上,似乎随时就要离开这里。
香槟塔就算真得塌下来砸到我头上,给我带来不轻的脑震荡,这个结果也比现在的气氛好得多。特别是刚才的场景,我头痛地轻轻叹口气,不怪安德廖沙随便哪个人看到了都会想歪,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嘿!安德。”我从弗拉基米尔身后探出半个身体,他拉着我将我的活动半径限制在极小的范围内,“我没事的。”无法立即解释清楚,我自责地看向安德廖沙。
接着我看到了他的表情,他脸色苍白,俊美的脸庞此刻无比压抑,似乎承受了某种痛苦让他的身体都紧张的过分。安德廖沙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里慌乱和忍耐相互博弈,最后只是轻轻朝我点点头。
该死的,我再一次开始自责。我内心不停地咒骂自己的迟钝,安德廖沙是一个标准的贵族少年,罗曼诺夫这个姓氏承载的秩序与制度是马尔金存在的根本,他和尤拉一样,比起狂热的信仰更像是本能,他们会敬畏,拥戴我身前的这个人。
甚至他们和吉安娜没什么区别,不论是王权至上主义者还是传统的保皇党,只是极端和更极端的差别。
但我竟然忘记了,没有第一时间解除误会,让安德廖沙陷入痛苦中。“真的,安德廖沙,在门口等等我,我们一会一起回家。”我换上真挚的笑,羞愧差一点将我好不容易扯开的笑脸击溃。
“你确定?”安德廖沙立刻放松了些,抵触和挣扎缓解了一些,他屈服了可又再次询问,我在他满是忧虑的灰色眼眸中,维持了长久的笑容,重重地点点头。
弗拉基米尔的气息更加不稳定,狰狞从他的侧脸一闪而过,毋庸置疑他对安德廖沙很不满意,愤怒酝酿出浇不灭的火焰,随风而起燎原之势,弗拉基米尔将这股怒气化为不屑地轻哼一声,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
我飞快地明白了接下来他说出的话一定不好听,就在他即将开口前,我转动手腕张开五指,反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弗拉基米尔愣住了,他一脸茫然,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目光落在两个人交握的双手上。我不记得之前有没有主动牵起过他的手,但他错愕的表情说明这并不常见,震惊出现在他脸上,最后其他都消失了,他安静而沉默地注视着我。
趁这个时候,尤拉伸手搭在安德廖沙肩膀上。“好了,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了,阿纳斯塔西娅,你也是,我们出去吧。”
这一次,安德廖沙直接转身离开,尤拉的手被躲了过去停在半空中,他也不尴尬,顺势挠挠头跟在阿列克谢身后离开,随着一声轻响,这个房间又只有我和弗拉基米尔了。
走就走,关门做什么,我眼睁睁地望着两扇大门严丝合缝地关上,依照尤拉的性格指不定还会上一把大锁。空气流速明显慢下来,耳边的安静似乎可以持续到明天早上,我感觉到太阳穴的抽痛,比寂静更难以忍受。
我不安地四处乱看,掉在地上的抱枕,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绒布的流苏,堆起小山状的刀叉还放在托盘中,烛台上的火焰烧到底部,消无声息地熄灭了,角落里孤零零地高脚杯里面是喝剩的红酒——阿列克谢顺手放在那儿了······
我左看右看,眼珠绕着眼眶转圈,就是不敢看弗拉基米尔。
“弗洛夏。”他小声叫我。
我放开手,这次是我牵住的他,所以很容易就放开了。“我,我差不多该走了。”
弗拉基米尔的动作慢了半拍,他盯着自己的手,又缓慢地看着我,毛骨悚然地慢慢刮过我的脸。
我听到他在控制自己的呼吸,小心地怕惊动空中的浮尘那样轻:“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弗拉基米尔一点也没意识到他的奇怪,现在的他比拿猎枪对着我还要吓人。我退后一步,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碎成蜘蛛网,横贯交错裂开细线,那张网结实而密不透风,就像被困住的我最终掉进了陷阱里。
“我真得要走了。”我吐出来的气比空气的温度要高很多,嘴唇也感到灼热。“我真得要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也即将耗尽,我无法再对弗拉基米尔保持警惕。
弗拉基米尔“嗯”了一声,没有动作。他似乎在思考,我看见他脸上的矛盾浮上来,又迅速压下去。
他受伤的手还背在身后,不管是无意还是想要引发我的愧疚,他都成功了。我想了半天,发觉自己除了道谢之外没有其他可以补救的方法,无力感让我的精神都走向衰弱。
记得把玻璃渣挑出来,再给伤口消毒,不要碰水可以涂些消炎药,这些话从想到时就被否定了,巴甫契特的医生绝对不需要我胡乱指导,所以我还能说什么,对不起吗?
我胡思乱想也没有用,在这时弗拉基米尔的手指伸了过来,我还没有看清楚那抹白色物体是什么时,嘴唇上出现了微小的刺痛。
“什······”我刚要低头去看。
他用行为打断我的话:“你的嘴唇出血了。”弗拉基米尔拿着手帕,弯腰轻柔地按压唇瓣,他觉得再重演某段回忆,“第二次了。”
我看着他没有变化的脸,哦,不对,身高又高了一些,神色不再使我一看到就想要逃跑,比起第一次看见他的脸时,他也是这样帮我擦掉血迹。
“因为比较干燥。”我临时想了个理由,不算说谎,因为我的嘴经常起皮,没有喜爱喝水的好习惯,有时候笑一笑嘴唇都会干裂开。
对我的理由弗拉基米尔并不买账,“那上面的牙齿印是谁的?”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收回了手。
弗拉基米尔显示出正常的关心,但这种事情对他就不能说是正常。我咽下咳嗽,嗓子痒痒的,我发觉到事情的重点搞错了,他的行为太有迷惑性,因为我的那点伤口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还要流血!
“等等······”我找好时机,直接抢过了他的手帕,不要问为什么要用他的,看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出门会带的懒姑娘,外表上充充样子还混得过去,一到细节我立马露馅。
弗拉基米尔疑惑地眨眨眼睛,看着我平摊在半空中的手。
接下来就是我仰头看着他,他懵懂地盯着我。“你的手······”我实在有气无力抬着手。
“你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我大声地制止弗拉基米尔的动作,因为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解自己的手表。
看了一眼缀满一圈宝石的表盘,我感到几分惆怅,难道我的贫穷写在了脸上,虽然那个表很贵,但我不至于为了它当强盗,还是没脑子地去抢劫罗曼诺夫。
弗拉基米尔挑挑眉,他收放自如,自然地伸了出来。“没关系,你想要我的东西都可以,不过这款不适合你。”
“······”这是罗曼诺夫·就是不差钱·弗拉基米尔小王子有底气能说出的话。
我被一片冷意覆盖,他的掌心被四处乱流的血液染红,伤口细碎干涸的液体上有星星点点的碎渣,我轻轻呼出一口气,玻璃细渣没有扎进肉里,很快吹跑了。而他的手顿时抽动一下,伤口裂开,血又缓缓渗出来。
好吧,终于找到原因了,弗拉基米尔是因为流了很多血才会这么奇怪,我莫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严重,但是你还是好好注意一下。”我将手帕对折,小心地绕过他的手,不能太松也不能紧,翻到背面系了一个结。
消毒做不到,药物没有,镊子,棉球,纱布统统没有,我现在能做得只有这些。
第145章
Chapter 144. 保护(三)
车内的气氛太紧绷,空气涨得要爆炸,仿佛我只要一开口,平衡就会岌岌可危,这也是我保持沉默的原因之一,还有其他原因,我无法准确地描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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