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娇夫后太子真香了+番外(7)

作者:见妳


程立雪忽然拍上十一肩膀:“我向来信任你。”

十一笑道:“九哥没误会便好,明日我还要赶路,真的不宜久留。”

人已走远,程立雪垂眼瞥向底下的初棠,正欲离开,裙摆却骤然被抓实。

“我叫阿午。”

“夏至日正午,本初子午线,海棠树下。”

“……”

“你重复一下。”初棠拽着人不让走。

“……”

“你是笨蛋吗?记不住是不是?本初子午线啊!”

“……”

“快说!什么线?”

程立雪压低声:“松手。”

初棠不依不挠说:“笨死了你,我最后说一遍,本初子午线!”

夜色凉如水,园子寂静无比。

程立雪伫立在月色下,他回头垂眼,正欲抽回衣衫,那人一双晶亮的眼眸瞬间凝望着他。

初棠轻轻“咦”了一声。

“爷爷!”

“?”

手臂猛然被抱紧,软软柔柔的触感压在他臂膀,程立雪蹙眉,只见初棠撅着嘴巴,语气竟莫名有点委屈:“你和奶奶要好好的。”

“我回不去了。”

程立雪:“……”

他还不至于不让人回门。

“松手。”

奈何那人还是傻子似的抱着他撒泼。

“爷爷,我回不去了。”

“你和奶奶要好好吃饭哦。”

“吃……”

底下的哥儿说着说着,竟还“哇”地一声哭出来:“冰箱还有半袋荔枝,我没吃完,蛋糕也没吃完,还有三包辣条,柠檬鸡爪、水晶包、手撕鸡、糖醋小排……”

“聒噪。”

程立雪沉声打断初棠。

焉知这人反倒哭得更厉害,娇娇柔柔的嗓音听得人心烦意乱,他眉头紧蹙,越发无言以对。

忍无可忍似的,他沉下脸色厉声道:“初棠。”

“爷爷,你好凶。”

程立雪:“……”

他转手捏上初棠的下巴,冷冽的声音如嚼碎般吐出,“别给我装疯卖傻。”

眼下人还在小声抽泣:“我不傻,上次模拟考,老师说我虽然无缘清北,但也是稳重本的。”

“你到底在乱七八糟胡诌什么?”

“我没有乱说,是真的!”

初棠仍靠在假石山前坐着。

程立雪眸光微暗,如想到什么一般,他弯身试探。

高大的身躯缓缓靠近,一点一点把两人的距离缩近,直至抬手就能把初棠轻而易举揽入怀中,他方停下。

“你的张大哥,又有几分真假?”

这个姿势极具压迫感,但初棠浑然不知状况,目光流转出碎芒,好奇盯着那张凑近他的脸孔,叫其看起来甚是天真烂漫。

大抵是喝过酒的缘故,那张小巧的脸微微熏出酒气,眼睑若隐若现点酡色,似落霞坠入云层。

肤如凝脂,玉骨冰肌。

程立雪视线停驻片刻,他古井无波的眼底幽深一片,叫人辨不清喜怒。

“阿嚏!”

浓郁的酒味猝不及防喷上脸庞,瞬间把人惊醒。

程立雪闭目深吸一口气,他抬起手掌抹了抹脸,再睁眼时,眼中又恢复往日的冷淡。

甩掉臂上碍事的手,头也不回地扬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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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芋圆奶茶vs种菜

前厅。

打点东西的苏嬷嬷,正准备回西院歇息,大门忽而跳进个身影,正是府中的黄犬。

这黄犬乃程夫人爱犬所出,夫人薨后,爱犬性烈,怎么也不愿离开,生下腹中幼崽郁郁而终,幼犬便由公子带来此地。

黄犬极其通人性,进来便朝她小吠两声,随后更是咬着她衣末往外扯。苏嬷嬷若有所思点头,也随着黄犬往外走。

黄犬跑在前方带路,苏嬷嬷马不停蹄追上。

途中,她竟然还远远瞧见自家公子,只是公子脸色似有点沉,老练的她也就此猜出个大概。

随黄犬赶来园子,果然看见初棠倚在石山那边。

口中还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黄犬停在初棠身侧,用身子拱了拱人,圆润的眼眸又瞧来,“汪汪”叫唤两声,似乎在央求自己把人带走。

苏嬷嬷心领神会走过去:“您怎么又惹公子生气了?”

初棠仰着头嘿嘿傻笑。

“什么公子母子?”

他骤然举起手,又欢腾胡乱比划:“蚊子吗?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公蚊子不吸血。”

苏嬷嬷:“……”

她撑着身子蹲下,抬手将人扶正,望向初棠那尚有两分稚气的脸庞,她唇角也情不自禁跟着人挽出笑意。

眼前人折腾得墨发轻微凌乱。

她轻叹一声,指腹抚上初棠的鬓边,撩起那抹散落的青丝,哄孩子似的温声软语道:“回去吧。”

漂亮的眼眸天真审视她,那人忽然挣扎下,好似看到不可思议的画面那般:“奶奶!”

初棠揉揉发红的鼻子,扑了过去:“你吃饭没有?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不要放桂花。”

这一声“奶奶”把苏嬷嬷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神:“哎哟!您可别折煞老身。”

娇软的身子扑在她身,苏嬷嬷愈加能闻到那股浓重的酒气。

她偏头看了眼四周,拿起脚边的酒壶,瓶口被人倒过来,一滴酒迹也不见流出。

苏嬷嬷无可奈何叹息声,难怪醉成这般模样。

把初棠扶起来竟有些吃力,倒不是他太重,相反初棠身娇体轻,只怪她年事已高,早些年还伤过腿,这双腿遇到雨天更是疼痛难忍,恰好昨夜便下过雨。

苏嬷嬷抿抿唇,正欲强撑着把人带回住处。

“苏嬷嬷。”一声清脆女声响起。

“晴丫头?你来得正好,搭把手。”苏嬷嬷回头,正正望见晴云捧着茶具路过。

晴云忙不迭放下东西小跑过来,两人顺利将人带走。

床榻边。

苏嬷嬷百般不解,自家公子把这小哥儿娶回来,又没个准话,府里关于初棠的闲言碎语她也略知一二,大多数人都没将之当成正儿八经的主儿。

说句难听的,便是镇上刘员外的外室,都比明媒正娶的初棠有排面。

但她到底是个下人,不好过问主子的事,只有些心疼道:“正君身边也没个贴心人服侍,你今晚便暂且留在此照料。”

晴云忙不迭点头:“都听您安排。”

……

夜半时分,初棠醒来。

他爬起来摸摸喉咙,只觉口干舌燥,脑子也有些昏胀,摸黑给自己涂了点药才下床找水。

“您醒了?”墙角的晴云睡得浅,听到动静她立马起身,路过案几时顺手斟了杯茶。

“你……”初棠喉咙干得有点失声,脑子也浆糊似的糊成团,接过茶水囫囵咽下才好转不少,“谢谢啊。”

“我的布包呢?”

“在这。”晴云连忙把那个包袱抱来。

晴云点了灯,初棠借着烛光打开布包,果然是喝酒误事,所幸他摘的野菜还没彻底萎蔫。

他赶忙下床出门。

“您去哪?”

“种菜。”

晴云看了眼月色:“……”

种什么?

半夜三更种菜?

*

正房侧间有个不大不小的书房。

幽暗的空间被撒落片月光。

月色清冷,程立雪站在窗前出神,这两日的事隐隐有些脱离他的认知。

骤然间,他下颌微绷,如在隐忍什么,终是抑制不住那般抬手掩唇。

不消片刻,沉闷压抑的咳嗽声落入夜色。

程立雪骨节染上点殷红,落在月色中,无端生出点颓靡之美。

血腥味慢慢化开,他蹙眉松手,随即从袖口抽出方锦帕,仔细拭擦着手。

“公子,您没事吧?”窗台潜入抹黑影,男子神情焦急,又不失恭敬跪在地上呈递信件。

“无碍。”程立雪垂眸。

“痼疾难除,您切忌少动气。”黑影递上个药瓶。

“替我查个人。”

平淡的声音落地,黑影顺着自家主子视线望去,院中正好有几株秋海棠,他顿时了然:“不是已经摸清根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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