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娇夫后太子真香了+番外(67)

作者:见妳


回来时。

晴云也气若游丝睁眼。

“太好了!你醒了!我去喊神医大哥来。”

“不必了。”

晴云嘴角微扬凝望初棠的脸:“其实我并无妹妹,只有个亲弟弟。”

初棠乖巧聆听:“我怎么没见过他?”

晴云眉眼柔和弯弯,指尖碰上他额角,拂掉沾在青丝的落花:“若非那场鼠疫。”

她气息越发虚弱:“他应该和你一般大。”

……

夜色渐沉,人也累得困倦,初棠托腮的手再无力支撑,倏地,静静倒在床沿睡过去。

晴云缓缓睁眼。

她强撑身子艰难落床。

随手拿过张软披在初棠身上。

她静静端详熟睡的人片刻,最后单手捂上肩侧伤口,步履维艰离开。

院中,有人站在月色之下。

晴云迟疑:“你?”

南风侧眸,往后退开半步。

晴云讶然递过点东西:“能——”

“好。”

“谢谢。”

小筑外,河流急湍,而那道沿着河道向南的身影,终是渐渐消失于这片祥和之地。

*

次日早。

初棠从床上猛然惊醒。

“晴云?”

他匆匆跑出里间,外面的榻上根本无人:“晴云!”

连喊几声也无人应答。

初棠慌慌张张跑出去:“晴云不见了。”

南风坐在院中:“她走了。”

闻言,初棠有些激动开腔:“她那么重的伤,你还放她走?你这样袖手旁观,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那样重的伤。

出走必定凶多吉少。

南风敛眸:“抱歉,我无法逆天改命。”

大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初棠喉咙发涩嘀咕:“不好意思,我……”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南风安慰启声:“世间万物皆从无中来,到无中去,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虚虚实实,为人无物,物无人,万事皆空。”

“不必执著。”

初棠摇头:“我没有你的境界,我做不到。”

他只知此刻,自己的身上背负了条人命,沉重地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是她给你的。”

南风递来张折叠方正的纸。

初棠打开纸张。

那是封血书:仇人之子,焉可效忠,只可惜,我這賤命終不回我爹一个清白。

真相的苗头好似渐渐浮出水面。

初棠猛地合上纸张,他目不转睛盯着南风,像是在求证一个答案。

南风颔首:“她父亲是位将军。”

“晴云!”

他满目愕然追了出去。

初棠茫然无措站在偌大的圣医谷,无助而酸楚落泪:“晴云!你到底在哪?”

“晴云!”

苍茫青翠的空谷中。

只有他一声又一声的哀怮回音。

初棠不知晴云往哪个方向离开,只能一路沿着河流找下去。

林中忽然走出陌生的蒙脸黑衣男。

几人拦住他去路。

有人道:“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初棠惶恐不安,后退几步。

“你们为什么杀我?”

几人对视一眼嗤笑:“你去问阎王爷吧。”

电光火石间,刀光剑影映进眼眸,速度之快叫人无暇应对,初棠呆愣在原地,连逃都忘记了。

长剑无情刺来。

只差半公分便要穿破喉咙。

惊心动魄的一瞬。

铮——

剑被石子击飞。

黑衣人甩甩发麻的手,捡回那把剑,惊慌失措却故作镇定:“哪来的瞎子!”

另外几名同伴:“跟他废什么话!直接上。”

一袭白袍在初棠身侧翩然落地。

寒光再次照来,初棠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有只微凉的手掌捂上他的眼。

什么也瞧不见。

几道劲风飒飒交错。

咔嚓——

利刃贯透到底,随后有重物嘭地砸下,咚隆滚动几下方停歇。

明明什么看不到,可初棠却似在那“噗”的一声之中,望见身首异处,鲜血从脉搏喷涌,溅向半空。

粗暴而残忍。

有人暗啐一口:“你这瞎子,倒有点能耐!兄弟们一起上!”

寒风瑟瑟,呼啸过耳际。

初棠神情恍惚被环抱腰际带起,几个有条不紊的天旋地转,是在躲避攻击。

片刻后。

他听到脚尖踢起剑柄,如疾风飞去,而后有道“哧啦”,似刺进骨肉的声响。

停歇一会儿。

随后又是数人倒地的痛闷声。

终于,四周清净了。

浓重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

刚经历过生死一瞬。

初棠如梦初醒,回神后猝然脱力腿软,幸得身后人搂紧,方没叫他摔倒。

如厮杀伐果断,直至此刻,他也恍然大悟程立雪那句“太仁慈”到底作何解。

林梢掠过几声寒鸦啼叫。

控制不住一般,彻骨的寒意爬上脊背,叫人颤抖。

好半天。

身后那人不知是生气,是心疼,抑或是无可奈何开口,话音一如既往清越。

认命似的:“你的狠劲儿也就会使在我身。”

“……”

初棠被戳破实情而哑声。

他的后背贴着程立雪的心口,林子陷入片死寂,他越发能感觉到身后的胸腔在微震……

一下又一下的。

不知这人是不是也在后怕。

后怕来迟一步……

哪怕是半刹那功夫。

都将是不堪设想也无以承受的结果。

“对不起。”

他嘴唇翕动轻呢声。

初棠也不知程立雪到底有没有听到他的道歉,二人再度彼此缄默。

恍惚间,那人嗓音带有不易察觉的倦意,从头顶落下:“这段日子,我曾有过丝松动。”

松动是什么意思?是指当做无事发生,放任他离开,还他自由吗?

如上以为的人转眸问道:“那你还来找我?”

“那枚白玉佩。”

“……”

“你能告诉我为何要带走吗?”

“我……”

初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他只记得那夜换衣服时,玉佩明明被他取下放在床边,可临走前,他竟又鬼使神差般把玉佩塞进囊袋里。

微妙的氛围僵持了半刻钟。

周遭传来大片脚步声。

是有大批侍卫赶到:“属下等救驾来迟,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侍卫跪了一地。

程立雪仍捂着初棠的眼:“处理下。”

众人应道:“是。”

地上数人肢体残破,血水汩汩而流,蜿蜒流淌,实在是骇人可怖。

也难怪他们的殿下会一直捂着怀里人的双眼,若是胆小之人瞧见,怕得当场晕厥。

几名训练有素的侍卫,倒是镇定自如上前,他们熟稔摸索身首异处的尸首,以此查获蛛丝马迹,也着手清理现场。

初棠不知他人作何想法。

只是听到那句称呼后呆滞许久。

“他们叫你什么?太……太子?”

“嗯。”

初棠:“你是?”

他曾隐约觉得程立雪身份不是寻常人,估计是个韬光养晦的大人物,但他哪料想这人竟是当今储君。

“是那个失踪的太子?”

“我是。”

程立雪回答得十分简洁,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初棠默然:“……”

走马观花似的回忆过往细节。

好似一切都有迹可循。

其实从十一跟他说生母自戕都不能时,他就该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朝代,妃嫔自戕乃大罪。

晴云临别的那封血书也足以告诉他答案,仇人之子,焉可效忠。

原来张大哥想要策反一个人,可以简单到只需要四个字:仇人之子。

如此的一针见血。

对呀,程立雪与她隔着杀父之仇,难怪晴云会感慨:忠孝两难。

可她又是个性情中人。

她大抵不想与人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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