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娇夫后太子真香了+番外(61)

作者:见妳


顺着视线往上瞟,初棠倏地对上程立雪那双静若秋水的眼眸。

“手无碍了?”

那人淡淡然道。

手?啥手?

初棠恍惚反应过来,这死人程立雪抓住的,赫然是他“受伤”的那只手臂。

欸……

真的好尴尬。

“好神奇哦,不疼了!”

初棠讪笑一下。

他煞有其事竖起大拇指称叹:“原来程公子还会正骨,正骨手法真是一流哈,刷地就给我治好了呢。”

好似被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幕逗乐,程立雪浅笑了声:“玩够没有?”

“……”

初棠笑容凝固。

原来这死人早就拆穿他了,感情这几日是陪他闹呢,自己还跟个傻子似的偷着乐。

他蓦地甩手:“烦死了!”

“行行行,程立雪你赢了!我不走了,我们就在一起互相盼着对方死呗。”

“请问您老人家满意没有?”

想了想,初棠气鼓鼓踹门而出。

*

这几日,初棠又恢复如常在外出摊。

阿绛戳戳他手臂:“你放弃了?”

初棠压低声:“做他的春秋大梦!我这叫假意降伏,麻痹敌人,到时候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哦哟,有点东西欸。”

“你能不能帮我准备两套男饰和两套女裙。”

“可以!包在我身上。”

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句交流,摊位前忽然走来位墨绿锦袍的青年。

初棠起身:“今日是盲盒套餐哦。”

旁边响起阿绛的声音:“阿兄你怎么来了?”

阿兄?

初棠眨眨眼,原来这位俊郎青年便是阿绛的哥哥,也是那日他替他接住玉坠的男子。

他正欲开口问候一二,却见那微笑之人在转头瞧向这边的瞬间定住。

青年望向他这边。

目光倏地凝滞,似震惊似悔恨似激动,总之那是个过于复杂的表情。

百感交集,难以言喻。

“别来无恙。”

青年的声音艰涩发紧。

初棠不解,他觉得这人不是在看他,如此想着便是回头,熟悉的侧脸闯入视野。

程立雪那厮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

喔。

原来是对程立雪说的。

阿绛左顾右盼:“你们?”

初棠也惊诧开口:“认识吗?”

“旧交。”

“故人。”

两人异口同声。

青年瞥了眼寒霜侵染的枯枝:“时下将立冬,能请您饮一杯吗?”

四人一同走进云香楼,掌柜的亲自迎来,一张嘴便是各种谄媚寒暄,生怕少了句奉承便吃亏。

二楼雅间内。

房内布置特别清雅,燃着炉沉香,袅袅青烟闻得人格外安神凝心。

塌几那边摆着矮桌盘棋。

青年抬手请程立雪先行落座,方才撩衣坐到另一边。

初棠和阿绛也不好打扰,便坐在窗边的木桌,桌上摆满瓜果茶点吃食,很合二人口味。

门被虚掩上。

阿绛和初棠头挨着头嗑瓜子。

阿绛:“你有没有觉得他们……”

初棠:“暗流涌动。”

阿绛:“针锋相对。”

初棠:“没有硝烟的战场。”

那厢白子落盘。

“承让。”

“殿下好棋艺。”

殿下?

两人面面相觑。

阿绛:“是你夫君的字吗?”

初棠摇头:“不知道。”

阿绛扶额:“这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当别人——噢!忘了,你是要和离的人。”

“是我辜负殿下恩情。”

程立雪冷漠侧眸:“从前我不懂。”

他视线掠过阿绛,最后顿在初棠身上,走过去拉着人起身:“现在我懂了。”

“所以你会原——”

程立雪漠然道:“不是你的,终归留不住。”

青年垂眸:“是我妄想了。”

门被人拉开,光柱落在地面。

两人已经走远,阿绛也后知后觉。

即便是旧友,兄长也不至于如此放低姿态,况且,她甚至在兄长神情中读出愧疚来。

她惊愕一愣,拍案起身,来到棋盘前扯扯人问:“阿兄,方才那位不会就是东宫太子吧?”

青年盯着棋子沉默。

阿绛却不解:“那你怎么不告诉他,是你替他手刃仇人?”

世人皆道摄政王凶残狠毒,泯灭人性,连亲生父亲也是其刀下亡魂。

只有她心知肚明。

阿兄杀的,是乱臣贼子,更是挚友仇人。

他们的父王早有谋反之心。

先皇后之死,是父王策划的;太子体内的毒,也是父王造成的。

也只有她清楚。

阿兄常在夜深独自徘徊在久无人居的东宫,不知是挂念故人,亦或是赎罪。

总之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阿绛不解:“你分明放不下。”

青年摸了摸妹妹的头,他苦涩失笑:“物是人非,我们,回不去了。”

错已酿成。

嫌隙终成鸿沟。

世间哪得双全法,从他选择背信弃义的那刻起,他们便该形同陌路。

*

初棠被人攥着出了云香楼。

那人一路沉默,身上的气息如常清冷,似乎从未在意过阿绛的哥哥。

半路。

他欲言又止,终是好奇出声:“我闻到了瓜的味道。”

前方迤迤然之人顿足。

“想听?”

初棠疯狂点头。

“过来。”

闻言,初棠连忙挪着脚步挨近那人。

程立雪弯下身,伏在他耳鬓旁,随后便有点淡漠的嗓音钻进耳膜。

“不告诉你。”

“……”

初棠登时无语噎住,他抬腿踹过去:“程!立!雪!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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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槙山”、“一直是你_海”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37章 糖醋豆腐vs休书

消停了两日,初棠估摸着也是时候了,便让晴云收拾下包袱。

而他则独自去找程管家。

程府其实挺大的,这四个月来他才勉强熟悉府中布局,不曾想刚熟悉便要离开。

真是有些唏嘘不已。

回廊拐角。

初棠喝住那人:“程管家!”

程管家刚过目完管事交来的账本:“欸。”

这些事本该是正君来打理的,但公子估计是念着正君能清闲自在些,便让他继续打理府中琐碎事。

他合上账本:“您找我有事?”

初棠递过手里的钱袋:“晴云的娘亲重病,我想让她回去照顾老人家,以后也不回来了。”

程管家惶恐推开:“瞧您这,左不过是放个小丫头,您开口放人就成,那还需要银子赎身。”

“不要为我坏了你们的规矩。”

毕竟他不想亏欠程立雪太多,但似乎总难避免越欠越多……

初棠幽幽叹气。

接过卖身契后,他把银钱硬塞给程管家,便是头也不回地跑走。

路上,他又在契纸里夹进张银票。

匆促来到府门那边。

远远便瞧见晴云候在那里,初棠把契纸交还给晴云:“你自由咯。”

晴云眼眶微润望他,也不走。

初棠被看得不好意思,他腼腆笑笑:“要抱抱吗?”

他话未完,晴云已将他拥入怀中。

这幕还怪羞人的。

他抿抿唇,有点手足无措。

“你……我。”

初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煽情话。

所幸,晴云也没有与他哭哭啼啼的,只抱了抱他便松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走吧走吧。”

初棠摆摆手,随后推着晴云出门,目送人远去,直至其消失在转角,方才拂拂袖子往西院那边走去。

“苏嬷嬷。”

初棠刚来到西院,便瞧见在那晒被褥的苏嬷嬷,他小跑过去搭把手。

“苏嬷嬷。”

“您怎么来了?”

苏嬷嬷显然既惊又喜。

“没什么,这段时间闲来无事,此乃我钻研的方子,还有些饮食上的忌讳,我都写下来了,您照着做,能尽量减轻您的腿疾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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