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小娇夫后太子真香了+番外(57)

作者:见妳


原来是有人拉了他一下。

初棠一抬头,便看见拉他之人竟是神医大哥,那边的树丛也骤然恢复平静。

“南风大哥?”

“你怎么打扮成这般模样?”

“有什么问题吗?”

神医大哥别开视线松手:“夜里风大,早些回去。”

“嗯。”

初棠点点头,也没再逗留。

方回到府,便见晴云神色匆匆从书房出来,叫人忽地顿足,初棠捏捏手中的耳坠。

庙中的耳坠是晴云的。

再加上那幅别有深意的画。

好似只一瞬间,他就想通了些事,晴云也许与张大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要告知程立雪么?

算了,这些错综复杂的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都要与程立雪和离。

况且那死人八百个心眼子,哪轮到他替人瞎操心。

初棠耸耸肩跑过去:“晴云。”

“少爷您回来了?”

“我刚刚在园子那边捡到的,是你的吗?”

晴云微怔,随后笑笑:“是奴婢的。”

……

晴云离开后,初棠也随手招来几个小厮帮忙布置书房。

屋内挂上灯饰与绸缎。

届时光影朦胧,薄纱飘渺,他在其中舞上一剑,定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

按照琴姑娘的说法,那便是营造“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半遮半掩、欲拒还迎的姿态更摄人心魄。

如此方能虏获看客们的心。

叫人欲罢不能。

但,程立雪不好这口,所以……初棠煞有其事点头,真是没人能比他更懂何为“舍身取义”了。

*

月色清幽。

书房前,白色身影推门而进。

屋内灯火俱灭,昏暗漆黑。

恍惚间,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四起,房中倏然亮起几抹柔和的光。

高挂的薄纱随风浮荡,纱内之人罗带飘逸,仙姿灵秀。

他手执长剑。

窈窈身段舞起剑来竟难得矫健。

当然——

这份惊喜只维持了半刻钟。

下一息功夫。

那把剑便失控似的直指程立雪胸口,他双指捻住薄剑。

“怎么,换成弑夫了?”

初棠晕乎乎挠头:“是手滑。”

此时,他才瞧清来人。

程立雪的眉骨至鼻梁被烛光分割,映得那面容更为清俊,却比以往要冷寒些许,如风雪俱灭后的萧条冷清景致,死寂一般。

不知是谁踩到这死人的尾巴。

也正好让他可以接着往枪杆子上撞。

程立雪径直越过他,走到高大的檀木书柜前,随手翻开本书册,缓缓来到窗边翻看。

初棠见状,却大为惊喜。

这家伙果然不好这口。

他连忙虚情假意道:“再说,我怎么舍得呢,夫君大人您瞅天上那颗星,眨呀眨的,你知道为何么?”

“……”

怎么不接话咧。

这死人不会捧哏吗?

片刻后,初棠强颜莞尔,自接自话:“那自然是因为那是我的红鸾星。”

“我对夫君大人红鸾星动,苍天为证!”

“夫君大人在读书么?”

“那怎能没有红袖添香呢?”

想了想,初棠垂头,将本就薄如蝉翼的袖子扯成丝带状,踩着小碎步来到程立雪左右瞎转。

轻抬手,抛出丝带。

软柔沁香滑过脸颊,不着痕迹,那人也不为所动。

琴姑娘说要“身姿轻盈、体态婀娜”地围着人扭几圈,这样更能尽显妩媚。

在看客心痒痒时假意倒入其怀中,再娇羞跑走。

初棠没那耐心,他直接来程立雪身侧,假装摔倒,却直愣愣地跌坐在地。

屁屁都摔疼了。

初棠惊诧半分。

心中破骂,你大爷的程立雪!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欸?不对!

他本来就是要讨人嫌来着。

方向对了。

初棠暗暗咬牙揉着腰,既然程立雪不喜欢这种狐媚作态。他必须得更妩媚妖娆方才是。

今晚有戏!

再接再厉!

他还没爬起,程立雪却忽地弯弯身,手指勾起他腰带,叫人骤然腾空。

被抱上窗台坐着的初棠:“?”

什……什么情况?

场面有点失控。

“去了哪?”

坐在窗台,初棠刚好与人平视。

只是对上那双晦暗的眸子。

他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瞬间无处遁形似的,被抛掷落地,叫人看了个透净。

初棠心虚道:“没……没去哪啊。”

语毕,往后缩缩。

身后袭来凉意,初棠惊恐扒住窗侧木框。

他瞧了眼,窗下是方莲池。更深露重,池水冰凉,连那叶片都泛着霜。

已经恶寒到要丢他下莲池这种地步吗?

这么事半功倍?

“我再问一遍,去过何处?”

“我真没去哪呀。”

宽大的掌突然覆上他腰,初棠以为程立雪要丢他下莲池,忐忑中情不自禁低呼几声:“冷静点啊喂……”

今晚要交代在这?他是想着“以色事人”讨嫌,可没想着能被厌恶到这种地步。

也是这瞬间,他方惊觉空气中泛着酒味,很浓重的酒味,来自程立雪。

他颤颤问:“你喝酒了?”

那人脸色沉沉:“你的张大哥连走都未曾知会你一声,你倒是惦念他惦念得紧。”

“?”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得初棠百思不解,他说:“我没惦——”

“唔。”

话音戛然而止。

是蓦然被人堵在口中。

轰地一声。

初棠惘然呆滞,如置身烟雾缭绕的残垣中,眼前轰塌得惟余片白茫茫。

亦忘记呼吸。

直至窒息感将他唤醒。

他懵然回神,程立雪那扇睫毛浓如墨,百倍放大在他视野中,是真的!

唇上的冰凉还在。

程立雪带着酒气的吻碾转在他唇间。

初棠瞳孔将震惊浓缩,他下意识攥住程立雪的衣襟,奋力挣脱束缚。

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奈何双手却忽地被人反剪在后背。

初棠被困于强有力的臂弯,程立雪怀抱在他腰际的手愈发箍紧。

他越是挣扎。

那人便越是收紧。

这场无声的博弈,最终,还是有人先松了嘴。

程立雪眼神晦暗不明:“怎么,你就这般想为他守身如玉?那我在你眼中,又算是什么?”

初棠趁机喘出大气。

他有气又恼又莫名其妙,万般思绪出口,最后只化作句无奈的啜泣:“你醉了。”

这人酒品真差!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张大哥呢,还朝他发酒疯!

发酒疯就夺人初吻!

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可恶!

相当可恶!

罢了,他和一个酒鬼计较什么。

人生匆匆数十载,一个初吻而已,死不了,死不了,没了就没了呗。

况且男人都一个死样,假如这个吻注定会丢掉,当然要找个帅哥。

程立雪是他这十八年人生中见过最好看的。

也……不算亏吧。

初棠抽着鼻子浑身乏力倚在窗边。

好似有些昏头转向,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缺氧导致,总之只觉得自己愈发陷入片混沌怔忡中。

渐渐地晕得迷糊。

叩叩——

蓦然传来敲门声。

二人还维持着彼此的姿势。

程立雪站在窗前,初棠坐在窗台,手臂耷拉在程立雪肩膀。

似有不悦,程立雪蹙眉。

初棠显然也听到这敲门声,他脑袋贴着人肩头,只露出双晶莹灵动的眸。

鼻尖不经意蹭过人肩膀。

他撑起身偷瞄一眼,随后又瑟缩回去。

程立雪余光扫过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见人软软糯糯蜷在他怀中。

俨然是娇怯又可人。

他抬起宽大的衣袖将人拥住:“进来回话。”

“主子,那几人如何处理?”

“杀了,不必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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