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皇女她只想躺平(女尊)(30)
作者:萄兮
应如风目送着应如行向祭台上走去,皇陵风大,吹得她两眼发涩。她转身退入了众臣的队伍之中,利用人墙挡住了狂风,随着她们一起跪在了祭台下。
“五殿下这些日子可好?”一道细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着是赵大将军的声音。
应如风偷眼向祭坛上瞧去。应如行背对着众人站在高台之上,没有注意底下的动静。但应如风知道她的爪牙到处都是,也不敢与赵大将军多做交流,简单地回了个嗯。
“五殿下。”赵大将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应如风却兴趣寥寥地阻止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将军慎言。”
赵大将军叹了一声,终究是没有再开口。
应如行登上祭台,跟在她身后的几位皇寺大师也一齐上了祭台,端坐在祭台两边的莲台上。应如行一声令下,诵经超度声顿时响彻皇陵,整个皇陵变得如同皇寺般庄严肃穆。
侍卫从灵车上卸下太女的梓宫,朝陵寝入口抬去。
当太女的梓宫从众臣中间抬过的时候,梓宫中竟然传出阵阵凄厉之声,连诵经超度的声音都无法盖住。
如同鬼叫一般的声音刺痛着每一个人的脑仁,身体稍微虚弱的人甚至听之欲呕。
抬棺的士兵心神惶惶,但上头没有命令,也不敢停下来,只得硬着头皮往皇陵中走。
“阿弥陀佛,且慢。”祭台之上,皇寺的大长老玄冰大师念了一声佛号,从莲座上站起,“梓宫如此不安,主人定有大冤屈,此刻不宜入陵,以免搅扰祖宗安宁。”
玄冰大师清朗的声音从高台上传下,跪在下面的群臣听得一清二楚。
宫变之事有小部分人亲身经历,大多数人对各种流言也是心中有数,立时就信了玄冰大师的话。
“大师此话何意?”应如行望着带着众尼往梓宫走去的玄冰大师,心头几乎呕出血来。
皇庙不受朝廷管辖,是京城中唯一的方外之地。庙里的大师各个佛法深厚,没有世俗的欲望,极其难以结交,更加不能威逼利诱。是以她这些年来,顶多渗透进底层的僧人,真正的大师根本拉拢不到。
但这些大师在佛教盛行的大兴却有极高的威望。她们说的话连皇上都不能小觑,尤其是在鬼神之说上。
“请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俗话说入土为安,不能让妻主曝尸荒野啊。”扶灵的人中走出一人,扑通跪在了祭台前,正是短短一月就形销骨立的太女夫张氏。他嚎啕大哭起来,尖锐的声音与那鬼叫竟是不分伯仲。
太女夫向来端庄大气,如今这副模样,在场之人无不心有戚戚,向其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应如行冷眼看着他,思索该如何处置之时,玄冰大师已经走到梓宫前。
玄冰大师闭上眼,双手合十,口中不知默念着什么。众人望着她,谁也不敢打扰。
过了一会,玄冰大师睁开眼睛说道:“苦主的仇人就在此地,所以冤魂才会这般不甘。”
玄冰大师此话一出,应如风和几个胆大的大臣立时的偷眼望向了高台上的应如行。
应如行脸色微变,但她哪会是信鬼神之说的人,当即从高台上走下,打算亲自查验一番究竟是谁在捣鬼。
谁知她刚走下高台,皇陵中忽然阴风大作,那梓宫中的鬼叫声愈加高昂刺耳,连常年浴血沙场的赵大将军都觉得有些渗人,拢紧了衣襟。应如风也随大流地往群臣中挪了挪,一副惊惧的模样。
众人互相看了看旁边的人,面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
太女夫等应如行走到梓宫前,忽然在她脚边重重地磕下头,尖声道:“恳请摄政王移驾,让太女殿下安寝。”
应如行面色愈加难看,斥道:“太女夫伤心过度昏了头吧。太女姐姐的死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来人,带太女夫下去休息。”
“若摄政王心中无愧,便请移驾。若是我错怪了摄政王,甘愿为太女殉葬。”太女夫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心中一凛。他周围的几名与张府有姻亲关系的大臣也有意无意地围成了一个圈,护在了他身边,不让应如行的侍卫近他的身。
应如行一时间被架在了火上烤。这一看便是个圈套,万一她一离开,这鬼叫声就停下来了,那她岂不是坐实了弑亲之名。
应如行也没有魄力直接应承罪名。除了贪图名声外,更重要的是她目前仅有禁军支持,根本无力掌控朝局。赵大将军和原太女党若是拿着这个罪名联合起来,足够让她喝一壶。
应如行举棋不定,目光不经意地向应如风投去。应如风和她的目光一对上,立刻心领神会地身子一歪,按照在车中订好的计划那般晕倒在地上。
“不好,五殿下晕过去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几名侍卫立时向应如风走来,跪在她身后的大臣也急忙过来扶她。
“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五殿下昨夜去了天香阁,今早没回府直接过来的。怕是体力不支。”按照皇陵的构造,这句话引起的回声本可以让跪在前头的要臣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然而混在鬼叫声中却是很快就被淹没了。
“先扶五殿下去休息吧,总不能一直躺在地上。”赵大将军皱着眉对侍卫吩咐道。
侍卫将应如风抬下去的同时,应如行的眉头则深深地皱了起来,在心中大骂傀儡蠢货,不会随机应变。
她原本安排这一出是为了败坏应如风的名声,打压赵大将军等人。现在为了转移众人注意力提前端了上来。
计划倒是顺利进行了,但时机完全不对,没有撩起半点水花。太女夫和太女党依然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寸步不让。其他大臣在如此激烈的政斗前,也不会对花边新闻产生什么兴趣。
应如风被抬到了一间小屋中放下。屋子有些潮湿,连床褥都散发着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
皇陵自然是没有什么豪华宫殿的,这里应该是守陵人的住所吧。应如风猜想着。
等周围的动静平静下来后,应如风双眼睁开一条细缝,只见两个侍卫守在她的床前,正是赵庆的那两名心腹。她轻咳了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我有些渴,还有些冷。”应如风颐指气使地说道,“去给我拿点水,生上火。再点上些香薰,这里好难闻。”
侍卫心里知道应如风是冒牌货,可在明面上也不敢怠慢,应声而去。
在她们转身的一瞬间,两柄飞刀从窗帘后激射而出,洞穿了她们的咽喉。两人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俯身摔倒在了地上。
一道身影从窗帘后闪出,江淼警觉地四下打探了一番,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多余的人,拉起应如风道:“快走。”
应如风定了定心神,向江淼点了下头。
江淼早已摸熟了皇陵的道路,带着应如风避开守卫,顺着僻静的小路,朝着皇陵外围疾行而去。
不多时,两人便钻进皇陵后山的野林中。应如风松了一口气。按照江淼的说法,翻过这座山之后,便是京城西边的苹州城了,那是千影阁经营多年的地盘。
后山中灌木丛生,官兵极难搜捕。应如风遥望了一眼京城方向,心中免不了有些郁郁。过了二十年的快乐生活,往后却是逃犯了。
她稍作停留,面上就重新挂上笑容,对江淼道:“走吧。”
山路难走,但应如风和江淼二人走得不急不慌,如同游山玩水一般,一点也不怕追兵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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