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皇女她只想躺平(女尊)(13)
作者:萄兮
她突然不忍心再硬来了。她让侍男退下,放下药碗,替伊恒拉好被子,轻声安慰道:“别怕,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她的手还染着外头的寒意,应如风伸手盖在伊恒的额头上,灼烫的温度立即驱走了她手心的冰凉。
伊恒感觉到舒服的凉意,不禁蹭了蹭,轻轻地喊了声爹爹。
“想见爹就得喝药治病,不然哪有力气回家呢?”应如风拿起一条湿毛巾在他的脸上擦着,一边帮他降温,一边柔声安慰着。
许是脸上舒服了些,伊恒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双手松开被子边沿,不再抓得那么紧,朝着应如风拱了过来。
应如风靠在床头,一只手插到伊恒的背下,将他抱起来揽进怀中。
伊恒顺势抱上她的腰,把头埋进她的胸口,依恋地倾诉道:“爹,我好难受。”
应如风失笑,难道他爹是个大胸男妈妈不成?完全不同的构造他也能认错,还真是烧糊涂了。看来得尽快让他喝药退烧。
应如风把他从胸口推开,刚推开点距离,伊恒声音便呜咽了起来,“爹,别赶我走。”
应如风努力模仿着后宫爹爹们哄人的方式,理了理他散乱的发丝,揉了揉他滚烫的脸,柔声劝诱道:“乖,喝了药爹爹一直抱着你,可好?”
应如风端起碗,小心地将碗沿递到他唇边,等他张开嘴后,微微将碗抬起一个角度。
苦涩的药汁缓缓淌过舌尖,许是烧得实在太厉害了,伊恒不再像下午时反应那么大,只是皱了皱眉,喉结慢慢地滚动着,乖顺地将一整碗药喝了下去。
折腾了一宿的大夫在一边看着,长舒了一口气,“殿下高招。我们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殿下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让伊恒王子把药给喝下去了。”
“我这也算是对症下药吧。”应如风苦笑着等伊恒喝完药,又给他嘴中送了些水,冲散了药的苦味。
大半夜折腾一番后,应如风已经精疲力竭了。她刚要把人放下来回去睡觉,就被伊恒抓着手哭着喊爹,怎么也不肯松手。
应如风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手背说:“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但你现在病得厉害,要好好休息。听话,躺下来。”
伊恒勾着她的手,见她确实没有走的意思,犹豫着躺了下来,双手抱住她的手贴在胸口,不肯放开。
应如风等了一会,几次试图抽回手,伊恒都会立刻发现并且开始哭闹。几回合下来,应如风的眼皮像是在打架一般,越来越抵挡不住困意,身体渐渐滑了下去,躺在伊恒身边睡着了。
伊恒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高贵淡漠的脸庞。她离他很近,他清晰地看见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如同扇子般展开,他的心不知缘故地颤了下。
手中的温暖和身上的重量促使他向下看去,两人双手交握,而应如风的腿正压在他的腰上。
“浮浪丨女!”伊恒怒吼了一声,声浪几乎掀翻了屋顶。
正安稳睡着的应如风差点被吓得心脏停跳,睁开眼睛便见伊恒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仿佛她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
她打了个哈欠,“你昨天晚上抓着我不放,现在反而倒过来骂我。”
伊恒听完头都要炸了,“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抓着你不放了?”
应如风朝两人握着的手努了努嘴,“你自己看。”
伊恒这才发现是他用双手包住了应如风的手。他连忙缩回手,梗着脖子争辩道:“你力气比我大,为什么不推开我?你就是故意的。”
“我倒是想推开。”应如风指了指伺候的下人,“你问问他们,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可都看见了。是你非要抓着我不放,我一走就哭爹喊娘。”
尽管侍男们已经很努力了,但伊恒依然看到了他们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伊恒自是知道自己生病时的德性的,气焰一下子小了,嗫嚅道:“他们都是你的人,当然向着你。”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反正是非自有公道,走了。”应如风跳下床,扭了扭脖子,朝外走去。
伊恒看着她的背影,依稀想起昨天晚上在梦中他又一次掉入冰水中,快要冻死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一个非常温暖的东西。
他脸一红,抓起枕头朝应如风背上砸去,“浮浪丨女,你不许再来小爷的房间。”
应如风听到背后风声,转身轻易地接下枕头,“要不是你不好好喝药,谁稀罕来?还有,这是我的房间,病好了就早点搬走,别想鸠占雀巢。”
应如风随手把枕头抛了回去,正要抬腿出门,回去补觉,烛心忽然出现在门外,焦急地对她喊道:“殿下,陈老太傅突然造访,说是奉了摄政王的旨意。”
第12章 名师
应如风来到外院厅堂,一进门,便看见数年未见的陈旗陈老太傅正坐在厅里把玩戒尺。她已到花甲之年,华发丛生,但那双探照灯一般的小眼睛依然炯炯有神,照得她遍体生寒。
当年她与众姐妹一起在皇家书院念书的时候,陈老太傅正是院长。
那时,她整日在课堂上讲小话吃零食睡大觉,还时不时地在作业中写一些诸如“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之类让守礼的陈老太傅振聋发聩,把她作业撕成齑粉的现代诗。气得陈老太傅隔三差五让她顶着书本在书院门口罚站。
应如风自是不可能乖乖认罚,每每等太傅走了,就会偷偷跑出去逍遥。
直到某日,她在天香阁倚栏听曲,大方打赏小倌时被陈老太傅抓个正着。她狡辩自己是在体察民情,扶持民间艺术。陈老太傅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后来坊间便有了陈老太傅不肯服老,与皇女争锋险些埋骨温柔乡的传言。
陈老太傅一生清誉毁于一旦,气得告到皇上面前说,要么让应如风滚蛋,要么准她辞去太傅一职,告老还乡。
应如风生怕母皇做出错误的抉择,当即提出了离开书院,出去游学。母皇知道她不爱读书,索性随着她去了。应如风也趁机在外逍遥自在了一整年,直到玩累了才回京。
“太傅,好久不见,您老人家怎么有空来我府上?”应如风堆起笑脸问道。
陈老太傅挥着戒尺重重地敲在手边那搜索q群罢八三零期泣勿散六免费整理上传欢迎加入摞一尺高的书本的上,“老臣是奉摄政王旨意,来教五殿下规矩的。”
应如风急忙劝阻道:“您老当年亲口说过教不了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老一生说一不二,怎能为我破例?”
“哼,殿下还是和当年一般伶牙俐齿。”陈老太傅敲了敲桌子,“圣人曰因材施教,是臣当年眼界太窄,没找到正确的方法教导殿下,深以为憾。幸得摄政王重新给了臣一次机会。时间有限,殿下请吧。”
一个时辰后,应如风甩着酸软的手腕,口干舌燥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陈老太傅仿佛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生气,笑咪咪地指导她抄写传世经典,写错一个字就重新抄。
陈老太傅身边还站着几位冷冰冰没有一丝表情的带刀侍卫,让她一点脾气都不敢有,只得按下搞鬼的心思,乖乖抄写。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的时间,应如风丢下毛笔,一秒都没多停留,风一般地往卧室奔去。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和床零距离贴贴。
“殿下莫走。”一道陌生的声音喊住了她。
什么人敢在她府上拦她?应如风抬头看去,面前挡着的人她倒是认识,是年仅十五岁就成为宫廷乐师,如今不过二十岁出头便在民间有了琵琶圣手之称的方和方大家。
应如风脑壳隐隐发疼,这人和她也有过节。
某次她嫌宫宴无聊,提前离席时却被太女拉住道:“五妹且慢,等会有方大家的新曲,不妨留下一听。”
她与人有约,急着离开,便随口说道:“在我看来,看方大家不如看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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