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是个恋爱脑怎么破(10)

作者:三木冬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我现在只是一个初中生,你怎么能保证我以后会怎么样。”秦穆盯着他,胸腔起伏越来越大。

“你绝对能。”谢初时一脸认真地呛声,他很想一口气把后面的剧情都吐出来,又怕人家不信。

开玩笑,这可是全书唯一能比肩男主的存在,要是做不到,谢初时愿意把脑袋摘下来给人当球踢。

秦穆咬紧下唇:“这只是你的幻想。”

“什么幻想不幻想,总得做了才知道。”谢初时道,似又想到什么话锋一转,“但前提是你得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别整天想着谈恋爱谈恋爱。”

“最后啥也没剩下。”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教室再度恢复沉寂。

秦穆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人,怎么突然又扯到恋爱上。

但这些恰是谢初时最想说的,从打开这本书起就想告诉他。

“秦穆,你很好,真的很好,只是任何人成事儿前都需要些时间。”他拉过眼前人,帮秦穆把袖子卷下去,挡住那条红痕,“但不会很长的。”

“相信我好么?”

谢初时一字一句,秦穆盯着对面的双眼,只觉得里面似有汪洋大海。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谢初时,早已从防备变成期待。

甚至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

秦穆两边的肩松下来,喉结微动。

砰——

教室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八九个人从外头进来,把门从里面反锁。

除了黄毛和他两个小弟,其他人都不像华大二附的,一个个贼眉鼠眼,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的学校。

突如起来的变故打的人措手不及。

谢初时面色一变,下意识把秦穆护在身后。

黄毛身边一小个子冲过来,把他们两人分开。

谢初时刚要喊,小腿肚子被人一踹,一条腿瞬间跪在地上。

昨天才在福利院干了一天活,现在谢初时身体还酸疼的,完全使不上力气。

“叫啊,还能叫得出来么?”黄毛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羽毛球拍,拍炳抵住谢初时的脑袋。

谢初时小腿生疼,用力扬起起头,嗓音有些哑,“陈威,你这是犯法。”

黄毛一声冷笑,“犯法?你知道我小叔叔是谁么?别仗着自己成绩好就以为公道全在你这里。”

“你家的情况我都知道,就你和你那个姥姥,在江城也没别的亲戚,拿什么跟我斗。”他一个巴掌甩过去。

力气不小,谢初时被打得偏过头,嘴角很快就见了血。

黄毛就喜欢看这狼狈样,他一向看这些好学生不顺眼,上次又在人这吃了瘪,现在可算逮到机会了。

连着又往他脸上打几拳。

“跪着跟我道歉,之前的事就算了。”他阴着脸。

谢初时喉咙漫上股腥甜,往后看了眼,秦穆脸上也挂了彩,旁边正站着几个人。

中午没几个人会来实验楼,门被锁着,要想求救几乎是不可能。

谢初时深吸口气,“道歉可以,先把他放了。”

“你现在还有心思和我谈条件?”黄毛挑起眉,拎起人衣领抵到窗户边上。

这里是三楼,又刚好是唯一一间没装护栏的教室。

谢初时艰难地回头。

黄毛顺着他的目光,冷笑道:“这里的摄像头早坏了,你要真掉下去,也是你自己摔的。”

许是这个场面太过骇人,旁边有个小弟忍不住说,“大哥,要不然算了,万一真闹出人命……”

“滚!”黄毛大吼一声,“上次就是你在这逼逼赖赖,怕的的话趁早给我滚蛋!”

他情绪激动,什么都顾不上。

谢初时大半个身子都悬在窗外,突然,一个人冲到他身上,表情狰狞,像要把人捞回来。

黄毛见状,扭头骂了句废物,就要去拽对方的脖子。

“别过来!”谢初时瞬间就知道那人是谁,狠狠把他推回教室。

许是回冲的劲儿太大。

他彻底失了气力。

双腿腾空,整个人往下栽去。

第八章

天花板白得发亮。

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

谢初时睁开眼,就见自己一条腿绑着绷带,高高悬在空中,细密的疼流向全身。

“病人醒了。”有人在旁边道。

“快去通知家属!”

窸窸窣窣的声音后。

谢初时的姥姥很快进来,后面跟着两人。

她大步流星,面上看着和平常无异,一开口嗓音却有些发紧,“时时,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初时很想开口,可现在身体打了麻药,动动嘴都吃力。

只好伸出两指,冲几人比了个“耶”。

姥姥捏捏他后颈,回头看向其他人,“北子,你在这里陪他,我去找趟医生。”

高北平常五大三粗的,现在见自己兄弟这样实在难受,忍不住发问:“姥姥,他这得在床上吊多久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情况吧。”姥姥说完后瞥他一眼,“大男人别哭丧着脸,他姥爷年轻时炸鬼子,什么伤没受过,不照样挺过来了。”

高北自知情绪不对,忙调整回去,“知道了姥姥。”

姥姥拍拍他的肩,又看向同样受了伤,从头到尾却一声不吭的秦穆,“小穆,陪姥姥出去找医生好么?”

秦穆进来后只盯着谢初时,闻言才收回视线,跟在人身后。

病床上的谢初时微怔,担心姥姥是要责怪秦穆,挣扎着就要坐起来,被他姥姥不由分说给摁回去。

“你给我老实点,你姥姥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她中气十足,又道:“北子,看着他,一会喊护士过来换药。”

“是!”高北声音洪亮,就差敬礼立正了。

两人出去后,高北才凑谢初时身边:

“我跟你说初时,你这次真是福大命大,多亏实验楼那个新修的平台,要不然你现在根本醒不了。”

为了提升校园绿化,学校会在个别窗户底下修一个方形花坛,放些植被种子。

谢初时刚好摔进二楼的平台上,所以即便是被丢下去,韧带拉伤,其他地方却没出大事。

想到当时,他也有些后怕。

谢初时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摔下去,但那个时候,事态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黄毛他们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他家里还说会支付你医药和营养费,晚一点跟校领导来看你。”高北说。

谢初时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拔除这个后患,他和秦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病房门口。

秦穆陪老太太出去,本以为是为谢初时的事。

结果对方却说,“护士,麻烦给这个小孩也上点药。”

秦穆刚要拒绝。

“听话。”老太太不容置喙,陪人走到医护室。

红色的药酒涂在额上。

连着两天被要求照顾身体,都和谢初时有关。

秦穆眼睛下垂,两手放在腿上握紧,眉毛都没动一下。

老太太一直在旁边陪着,直到护士出去,才出声问了秦穆几句。

秦穆对人的反应极其敏感,也猜到谢初时姥姥即将跟他说什么。

“小穆,这件事虽然和你没关系,但时时也是为了帮你才受伤的。”

来了。

秦穆心脏微缩。

没有一个家长愿意孩子和他这样的人走得近。

他已经想好,经过这一遭,他不会再放纵自己,无论谢初时做什么,他都会离人远远的,再不靠近分毫。

他不是对方口中那个“很好很好的人”,只要靠近,无论是谁都会跌入深渊。

“所以,姥姥想请你住过来,帮我照顾一下时时,毕竟你们俩一个学校,上下学什么的也方便。”

“至于学费,我和院长商量过,之前你家里人把你接走时,给福利院一大笔感谢款,就从那个里面支出。”

“你觉得可以么?”姥姥认真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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