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反派培养成人美心善的君子后(49)

作者:千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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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了。

金竹打着呵欠,拉着金佑安进屋,“不守了,睡觉睡觉。”

金佑安嗯了一声,和金竹进屋,帮着金竹换上舒服的衣服——睡衣,这人怎是会搞出很多让他哭笑不得的东西,比如说这睡衣。

金竹真的困了,迷糊的看着金佑安给他盖上被子,掖被子,自己却不上来,不由含糊着问道,“你不睡吗?”

“我去问点事,待会就回来睡了。”金佑安说着,拉下帷幔,凑近金竹,看着金竹迷迷糊糊的泛着水光的通透圆润的眼睛,轻笑一声,压低声音说着,“新年安康,灿灿。”

“嗯,安康……佑安。”金竹习惯性的迷迷糊糊的应着,打了一个呵欠,终于忍不住闭眼沉沉的睡去。

金佑安轻轻的抚了抚金竹的头发,站起身,转身轻步走了出去。

厢房外头,唐七和唐四,唐五正跪着。

唐家唐门没有被祖父裁撤掉的只有一个暗卫,但也被缩减了规模。如今这支暗卫只剩下了六个人,唐四和唐五,负责外头的事情,唐七和唐六随在他的左右,唐一和唐二在祖父的身边,而唐三已经战死。

小叔叔唐齐云身边暂时没有暗卫。

“如何?”金佑安开口问着,神色淡淡,眼眸却是暗沉。

“回主子的话,一切都已经安排就绪。大长老已经在沉谷开始安排训练,二长老已经接手哨营,三长老也已经出发前往漠州寻老主人了。”唐五恭敬回话。

金佑安微微点头,看向唐四。

“主子,所有的账目和钱财都已经交到二长老手中,但是二长老要求,必须让属下回禀主子,要有一个人来共同掌管。”唐四恭敬说道。

“不必。你跟二长老说,我信得过他。”金佑安说着,看向唐七。

唐七恭敬跪地,“如主子所料,王荣荣收了第二封信。宁王已经开始接受后宫太后的安排,准备参加开春后的春日宴。另外,于世忠和崔家似乎有所联系,哨营的消息还不够明确。”

金佑安慢慢点头,低声说道,“楚阔呢?”

“楚大人没有留在金陵,他启程前往了漠州。”唐四恭敬回话。

“嗯,由他去吧。”

金佑安抬头看天,似乎天就要亮了。

“都下去吧。”金佑安低声说着。

“是!”

金佑安又看了眼天,新年开始,新的一次轮回拉开了帷幕,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的日子?此前种种,似乎相似,又似乎完全不同。

“佑安……睡觉啦!”身后传来无奈的好听的声音,属于少年郎的朝气活泼又带着惫懒。

金佑安回过神,转身看着靠着门,穿着不得体的“睡衣”的少年,皱了一下眉头,说过了,不许穿这样的“睡衣”走出房门的。

“灿灿,回去睡觉。”

“你都不来睡!”

“来了,就睡了。待会要祭祖吗?”

“……对哦,祭祖哦……啊啊啊被你气死了,我只能再睡半个时辰了啊啊!”

“……睡吧,待会叫你。”

“都是你这个笨小孩!”

“……好。我笨。”

第41章

流光易逝, 四时匆匆,花谢花开一杯酒,一梦浮生后。

春尽夏至, 一年又一年, 转眼间, 潍城已经六度花开了,凉夏的赛马会也是第十年了。

赛马会由白鹿山书院主持召开,学子们都得参加, 一共六个比赛项目,赛马,射箭,马战, 马球等, 还会邀请其他书院前来参加,比如说今年, 就邀请了嵩山书院等, 还有金陵的国子监也派出了代表前来参加。

因此,赛马会也成了潍城的一年一度的重头戏, 府衙和州令再忙都会前来参加,更不用说地方的大户和有名望的乡绅了。

赛马会就在潍城郊区的避暑山庄里举行。

这避暑山庄是府衙所属,据说是潍城的商户金家捐赠出来,专门给府衙用做夏季炎热的时候给百姓们提供避暑,当然会收些费用, 不过不贵就是了。

而赛马会年年都在避暑山庄举行。

此时的马场四周的看台上,早已坐满了人, 在看台中央,隔开了几十个包间, 在左侧最后的包间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坐在椅子上,左手边的圆桌上是几碟点心,还有一壶热茶。

青年面容白嫩俊秀,嘴角微翘,一双圆润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通透明亮,眉眼间满是笑意。神色惫懒的又悠然。

青年的另一侧坐着一三十左右的男子,看着马场上的比赛,神色很是紧张,不时的说着,“哎呀,我看国子监来的这几个是来势汹汹啊,这,这佑安看着有些危险!”

“姐夫,你就放心吧,你在起风居下的那点赌注肯定能够让你翻倍。”青年笑说道。

男子哼了一声,看着青年,“我看你倒是挺悠哉的!你别告诉我,那一千两不是你押注的。”

“啊,那个啊,我押的可是一万两哦。”青年嘿嘿一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指,神色透着几分得意。

男子瞪大眼睛,猛地拍案站起,“我草!你个破竹子!你个败家子!你,你居然押了一万两!嘛的,我要告诉你姐姐!”

“没事的啦,佑安今年肯定又会赢的!”青年——金竹托腮看着马场上已经一跃而起又冲在了最前的那匹白马。

以及,白马上的那已经十六岁的少年。

皎若玉树,气质高洁,身姿如松柏,神色清淡,眉眼如墨,搭弓射箭,一气呵成,仿若喝茶看书般随意,可射出的却是三支箭矢——

砰砰砰!

三支齐齐中了靶心!

一时间全场欢呼不已,白鹿山书院的学子们兴奋的齐齐喊出了少年的名字——金佑安!金佑安!金佑安!……

包间里的金竹挑眉一笑,看向自家姐夫——薛正峰,你看,我说了,佑安肯定会赢的!

薛正峰松了好大一口气,没好气的瞪了金竹一眼!

赛马场上,赢了最后一场比赛的金佑安,利落干脆的下了马,将手中的弓箭递给了阿七,朝四周看台,拱手答谢,便转身走向了主台,主台上,州令韩布衣,白鹿山书院的诸位老师,其中自然是有宋鸿儒老师这样的大儒,而六年前去了金陵的明芳老师,也回来了。

“果然啊,后生可畏啊。佑安,你今年又赢了,什么时候参加生员考试呢?”韩布衣叹气问着,他自打六年前来了潍城,就年年都问这个问题!明明就可以三元及第的状元之才,却一直拖着不去参加考试!

“很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的摘花宴,你得来,国子监来了几个人,都不错,好好的和人家探讨一下。知道吗?”宋鸿儒笑呵呵的拍了拍金佑安的肩膀,顿了顿,又压低声音生气说着, “还有那根竹子,既然回来了,就要参加!”

金佑安垂下眉眼,恭顺应下。

这时候的包间里,金竹站起,伸了伸懒腰,挥了挥手里的扇子,对薛正峰笑道,“趁现在人不多,我先回去了,待会佑安来了,麻烦姐夫你跟他说一声。”

“你是怕宋大儒会逮住你啰嗦吧。真是!你当初答应了他,要参加举人考试,你却告诉他你是商籍,你参加不了考试,真是!”薛正峰没好气的瞪眼,当初搞这一出,气得宋大儒跑去了金家祠堂里坐了三天三夜,吓得金家的族老们都跑来了,韩布衣也来了,后来,还是佑安出面,也不知道和宋大儒说了什么,宋大儒骂骂咧咧的才肯离开。

可后来,见金竹一次,就骂一次,连累得他带着家里的那两个皮猴子去白鹿山书院拜师的时候,被刁难了好久。唉。

金竹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哪里知道,举人考试居然会限制商户不得参加。唉。家里也没人跟他说。

“去吧去吧。你也是从漠州赶来的,累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薛正峰见金竹一脸尴尬的样子,眉眼间难掩的疲惫和憔悴,便叹气挥手,示意金竹赶紧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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