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只想当花瓶[娱乐圈](7)
作者:春雨杏花白
听到这个说法的贺鸣顿时得意洋洋:“那是,我本来就很与众不同!不然安安也不会喜欢我!”
许昀飞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人,隐约知道自己输在了那里。
这个人是那么的飞扬,争吵也好,浓情蜜意也罢,安安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心中应当是自由的。
不像自己……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安安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翼翼,担心自己的身体,顾忌自
己的情绪,连大声笑肆意闹都做不到。
“我明白了。”许昀飞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贺鸣瞬间警惕了起来,防备地说道:“我警告你啊!安安喜欢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具体干了什么。你别想模仿我!然后从我身边抢走安安!她是我的!以前到现在只喜欢过我,以后也只会和我在一起!”
这话让许昀飞的心脏抽了一下,原本因为咳嗽然了些病态红的脸彻底白了。
他没有争辩自己刚才没有这么想,他只是挺直脊背,让自己维持平日里冷静而又温和的模样,就这么看着贺鸣:“我知道。你好好照顾她,我以后……不会再主动出现了。”
这话仿佛用尽了许昀飞所有的力气,他说完就闭上眼,好像只有这样的全神贯注才能让他维持住最后一点的骄傲。
贺鸣对他的情绪毫不关心,头一扬,说道:“我会照顾好她的,不需要你担心。”
贺鸣说完就这么走过了许昀飞的身边,向不远处的那栋房子走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许昀飞睁开了眼,最后看了眼那扇二楼的窗户,终于迈动脚步离开。
他的脚步很轻,但很稳,纵使满怀眷恋,但他还是不曾回头,就这么离开了这棵树下,仿佛永远不会再回来。
第6章
随着两人的擦肩而过,各自远去,祁临渊和卢响的表演也宣告结束。
重新回到舞台中央的卢响脸色难看得不行,他想质问祁临渊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可比拼已经输了,如果再在台上发疯,那他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是啊,输了……他知道自己输了,从主持人喊“action”,自己第一眼看到舞台上的祁临渊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那个人是那么的美,比当初让自己喜欢上他的惊鸿一瞥还要震撼人心的美,顶着那样的美,除非自己演技比祁临渊高很多,不然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输。
然而这段台词太少了,祁临渊也没有出现任何差错,这样一来,结果如何简直不言而喻。
卢响的想法对了一半。
祁临渊确实美,他比不上的美,但更让他比不上的是,两个人往舞台上一站,“action”一开始,那截然不同的气质。
卢响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毛头小子在放话,虽然一身华服,虽然长得不算差,但演技颜值都和之前上台的其他人差不了太多,更没有半点让人心动或是惹人怜爱的感觉。
但祁临渊不同。
祁临渊是之前的表演里没有出现过的美,苍白、脆弱,却又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骄傲,和剧本试图描写的女主角心中的白月光一模一样。
他的演技虽然也不明显,可不是卢响那种水平一般的不明显,而是过于自然,让评委有点怀疑是不是这段剧本刚好戳中了祁临渊某段往事,让他本色演出了那么一个角色。
评委都觉得祁临渊演得毫无问题,更别说其他人了。
借化妆师给卢响的那个人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滴出水。他先是瞪了卢响一眼,之后似乎想起这个人已经没有用了,便连瞪也懒得瞪,把阴郁的视线落在了祁临渊的身上。
祁临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觉,他依然白着一张脸,在听到评委宣布结果的时候,只勉强地笑了一下,随后用和表演的时候相似的、忧伤的表情看了卢响一眼,眼睛里是欲言还休的愧疚。
卢响丝毫没有接受这份愧疚的意思,他死死盯着祁临渊,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人身上翻了船。
祁临渊并不在意他的负面情绪,他维持着自己在人前的忧伤与愧疚,将第一天卢响没能成功的那个拥抱还给了他——以借位几乎没有接触到的方式。
“卢响,我们分手吧!”也是在拥抱的时候,祁临渊附在卢响耳边,用只有卢响才能听到的气音轻声说道,“毕竟今天之后……你再也配不上我了,你说对吗?就像你原来计划的一样,骗我给你当垫脚石,踩着我往上爬,现在我都还给你。”
如果说卢响之前只是恨恨地看着他,祁临渊这话一出,他就是猛地一推,仿佛见了鬼似的看着他。
祁临渊就像被许昀飞附体,卢响一推,他往后一退,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台上,整个演播厅顿时一片哗然。
“不准拍照!我说了不准拍照!”
“把手机收回去!马上收回去!”
“拍了的马上删除,严禁外传!”
……
随着闪光灯亮了一片,节目导演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声喊道。
他也算见多识广,第一反应是怀疑祁临渊演的,然而祁临渊那一摔太结实了,结实到身体和地板碰撞的声音,直接通过舞台上的收音设备再清晰不过地传了出来。
而且……导演看了看祁临渊摔得通红的手肘,怎么也想不出对方这么折腾自己的理由。
卢响已经输了,被淘汰了,作为胜利者,祁临渊折腾这么一出的意义在哪里?倒是卢响,因为嫉妒同公司的艺人获得胜利、自己被淘汰,完全可能干出这种事,在娱乐圈那么多年,这种事情他可见得多了。
想到这里,导演看着祁临渊的眼神多少有些怜爱,看着卢响的眼神则是带了些轻蔑:“一个综艺而已,输了就输了,闹那么难看像什么话?”
卢响从祁临渊附在自己耳边说话开始,大脑就处于宕机状态,等到祁临渊跌倒在地,台下无数道视线连带着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他的大脑更是彻底丧失了所有的运转能力。
他想说不是自己差,是祁临渊心机太深;他想说虽然自己推了一下他,但跌得那么惨八成是祁临渊在演戏;他想说自己之所以会突然崩溃,是被祁临渊刺激……
然而他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他看着祁临渊,对方把角度把握得很好,镜头也好,台下人的视线也好,都看不到他无声动着的嘴唇,比划出的六个字——你原来的计划。
卢响只觉一桶冰水从自己的头顶浇灌而下,他看着挣扎着爬起的、“苍白脆弱”的人,感觉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月前刚被自己追到手、天真浪漫的男友,而是附身在这个躯体上的魂灵,带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在向自己复仇。
祁临渊用口语重复完那六个字,便没有再看卢响。
他知道卢响觉得愤恨委屈不甘心,知道毁容事件被分手事件还没发生,可那又怎样呢?
这个人告诉自己的过去是假的,对自己的感情是假的,只有哄骗自己为他放弃前途、想踩着自己往上爬的心思是真的,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以牙还牙。
祁临渊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不太稳当地站了起来。
他轻声和工作人员道谢,那因为受惊和不可置信的悲伤而颤抖的睫毛,让他看起来比表演的时候更脆弱更无辜了。
祁临渊努力站好,对着评委鞠了一躬,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说着“谢谢评委的指点”,说完便想抬起头下台。
然而他刚抬起头就顿住了。
在落座的时候看过、后来没有再张望的演播厅的后排,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定定地坐在那里。
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满是探究与审视。
祁临渊对上那双眼睛,感觉自己再次回到了刚重生见到卢响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在欢欣鼓掌,呐喊着自己运气真好,刚重生三天就遇到了自己的伯乐恩人;另一半在垂头丧气,感觉人生无光——第一次见面就在恩人面前表演了一出大戏,自己还能以纯洁无辜小白花的身份出现在对方身边吗?会不会有点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