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只想当花瓶[娱乐圈](103)

作者:春雨杏花白


祁临渊很意外,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

这个演员也没有恶意,就是纯粹的好奇:“就是你们差距还是挺大的吧?各方面的差距……”

他想问的是“你都没觉得自己配不上季董,所以战战兢兢过吗”,但这话太难听,如果他和祁临渊有仇或许还会这么问,可他们完全没仇啊!

祁临渊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依然没有生气,回答得很自然,没有丝毫卖弄和纠结的意思:“没什么差距吧!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业务能力良好,哪里配不上他?”

“那你们的身份之类的……”

“这和我们的感情有什么关系?”祁临渊笑了起来,“我是和他在一起,我又不是和他的身份在一起。”

如果他靠季宇辰拿资源,可能还会卑微一点,这不是没有吗?他的戏是自己争取来的,诚然风启影视是他的后盾,但他也是风启影视的员工啊!工作完成得不错,也没有给公司丢脸,分成同样是正常分成……所以卑微?有什么好卑微的?

这个演员真没想到祁临渊会是这么一个想法,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很合理。

毕竟只有这样的祁临渊,才可能演出那样的梁瑾。虽然演员演戏靠演……但很多时候,一些更深刻的更打动人的东西,很难完全靠演。

等到季宇辰接完电话回来,祁临渊便笑眯眯地和他分享了“有人问我会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这个话题。

季宇辰看他这个表情,并不担忧,反而笑着问道:“然后呢?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是和你在一起,又不是和你的身份在一起。”祁临渊依然笑眯眯的。

季宇辰继续点头:“这话说得没错。”

哪怕是最开始一口一个“季总”的时期,祁临渊也没把自己定位成比他低一等的存在,这也是他和祁临渊相处自然、关系能发生变化的其中一个根源。

祁临渊看他不意外,神色突然有些狡黠:“他走之前,我让他去散播一下你很爱我,很离不开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适合你的人的言论,这样就没人敢跟我抢你啦!你是我的,我圈起来的,谁也不准觊觎!”

祁临渊说完,也不给他反应时间,飞速窜走,一边离开还一边喊着“我去拍戏啦!”

季宇辰看他撩完人就跑,叹了口气,默默摇了摇头:自从正式谈恋爱,他家临渊钓鱼的水平就越来越高超了,都会有意识钓鱼了,真让人烦恼啊……

当然,如果季宇辰想这件事的时候,不是嘴角上扬眉眼带笑而是眉头紧锁,这份烦恼或许会更真实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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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的夺位之路,在历史上并不算血腥,尤其在朝臣方面,牵扯面很窄,几乎没多少人被处理。

这当中的原因很多,最根本的还是梁瑾势力太大、太得人心了——他幼年替父尽孝,险些命陨淮城,后来征战沙场十余年,大半高阶将领都出自他麾下,除了生母出身平平又早早亡故,不是新后的儿子,再没有其他缺点。

他象征着最早跟随当今圣上的那批势力,与后期见势投靠的世家大族分属两派,但梁家本来也算世家,梁瑾会做人,至少比原本的贵妃、如今的新后一派会做人。与其让新后一家独大,让梁瑾上位各世家维持现状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剧本便是从这方面着手,由结果反推,构建了宫变前梁瑾行动的全图景:从各处调遣人手,护卫京畿的将领无需他策反,便已完成了投靠;在“大玥日后总是需要世家支持”的明确表态下,世家大族也站在了他这一边。

“朕常常在想,你从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看着阶下的断臂,以及倒在一旁失去一臂人事不知的幼子,梁林的脸上是苍老也是愤怒。

梁瑾跪了下来,行礼,声音却并不慌张,反而带着些释然:“大抵是从父皇相信贵妃的挑拨,认为儿臣怀有二心开始吧!”

梁瑾说着,轻舒了一口气:“父皇,如果救治及时,三弟也许能保

住一条命。”

“你威胁朕?!”梁林怒喝一声,梁瑾回了句“不敢”,前者胸膛剧烈起伏,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也是乱世中走过来的人,事已至此,他没有再失态,而是转过身,宣布了废太子与新立梁瑾为太子的决定。

梁瑾再次行礼,然后站起身,看着梁林背对自己的身影,突然问了一句:“父皇宣布立三弟为太子的那天,在想什么呢?”

梁瑾问完,等了一会没等到答案,笑了一下,就这么走了。

因为梁瑾功高,也因为梁瑾是梁林发妻的长子,哪怕梁林很早就存了立三子为太子的心思,也一直为朝臣所反对。

直到一次征战,梁瑾在战场上发生意外,不知所踪、生死未明,梁林才找到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立下了太子。

梁瑾历经九死一生回到军中,听到的便是太子已立的消息,手下将领群情激奋,有大骂皇后太子的,也有抱怨梁林的。

梁瑾没有呵斥他们,他在行军图前站了一会,等帐里声音渐歇,才开口问他出事期间大军伤亡如何。

拍那一段戏的时候,祁临渊没有表演出失望与痛苦;拍宫变这一段戏的时候,祁临渊也没有表演出失望与痛苦。

但就是那么一句有些轻的话,配上似乎并不在意的笑,所有看到的人都觉得,对于这件事梁瑾是在意的,也是痛苦的。

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就像他没和梁林提及当年他们“以天下为己任,还苍生一个太平盛世”的志向一样。

只有弱者才会幽怨地乞求怜悯,他不会乞求,他也不需要怜悯。

梁瑾情绪最复杂、最难诠释的就是这场宫变面对梁林的戏,父亲、君王、兄弟、太子之位、至尊之位、阴谋、阳谋……所有的一切祁临渊都要把握好,不然塑造就会跑偏。

他是梁林的儿子,但他早已不仅是梁林的儿子;梁林是他的父亲,但也早已不仅是他的父亲。

温情点说,没有人知道宫变对峙的那一刻,他们有没有怀念过曾经父子亲近的年岁;残酷点说,没有人知道宫变对峙的那一刻,他们有没有可惜对方没有早死。

倘若梁瑾死在那次意外里,他将是梁林最了不起的、余生都将愧疚怀念的儿子;倘若梁林死在防备梁瑾、立幼子为太子之前,他也将永远是梁瑾最孺慕的父亲。

可惜没有倘若,到了最后,他们是父子,也不再是父子。

而从宫殿离开之后,梁瑾便收起了身上那似有似无的人子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君王之气。

从这一刻起,他就是这个天下未来的王。

在正式开机之前,如果有人和剧组里符凤之外的人说,祁临渊演这段离开宫殿后胜利者的剧情能演得举重若轻,浑然天成,那绝对是没有人信的。

祁临渊能不出戏都不容易吧?还举重若轻?浑然天成?这是在说什么梦话呢?

但当真正拍到这一段的时候,剧组的人看着祁临渊的表演,确确实实只有举重若轻、浑然天成的感慨。

“倒是之前那段,我没想到他会演得那么好。”剧情里只一个晚上、现实中持续几天的宫变戏拍完,工作人员都放松下来,也有了闲情讨论祁临渊的表演。

三个月沙场征战戏拍完之后,祁临渊气场足得人尽皆知,没有人会怀疑他演不好那段胜利者的戏,但之前那段对峙……还是让人有些担心的。

“那段剧情里人物的情感太复杂了,祁临渊真不像那么复杂的人啊!”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呢?”另一个人小声说道,“他不复杂,怎么拿下季宇辰?”

两人说着,扭头看向了正跑向季宇辰的祁临渊。

他脸上笑容灿烂,跑到季宇辰面前后抱住对方亲了一下,然后仰头求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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