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小夫郎(53)

作者:花里胡哨淡雅


王秀眉眼间的阴霾也消散不见,她笑着说:“对,房子我们也找好了,明天我们一家就搬走。”

叶秋熙有些疑惑,又有些难过:“搬哪去?你们不用为了我劳命伤财,叶家村的地都卖了,以后……”

说着说着鼻音都出来了,叶秋熙眼眶湿润,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

王秀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你本来就没错。是你爹,他找到一份县衙书吏的事做,县衙离咱们这远,刚好有这个机会。”

叶秋熙一惊:“爹找了县衙的事做?”

这可是皇都,一块牌匾掉下去砸到十个人,其中有九个有官身的地方,爹一个没钱没背景的秀才居然能找县衙里的事做,真是不可思议。

石头更震惊,两眼奔发出巨大的惊喜,他大叫道:“叶叔当官了?”

叶于立被石头一声大叫,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轻咳一声说:“不是官,就是无名小吏,衙门里打杂的。”

对石头来说那也很厉害了,县衙啊,那可是县老爷待的地方,乖乖,叶叔也太厉害了。

王秀的心情疏朗,她开怀道:“我俩先去收拾行礼,晚上咱们一起出去吃,明天你们两小伙子可得帮着搬东西。”

王秀和叶于立走后,石头还没回过神来,他恍惚着对宁岳说:“听到了吗?叶叔成官老爷了。”

宁岳看向他,露出很浅的笑意:“那你记得以后见到叶叔要磕头。”

在一切没开始前,他就想到婚约不能如实完成后,叶秋熙会遭受的非议。他能做的就是让这股非议降到最低,但他还是低估了流言的威力。

叶秋熙奶奶的死在一定程度上浇熄了叶于立与王秀的怒火,等下葬后反而冷静下来,觉得打上徐家门又能怎么样,指不定徐唐氏那张破嘴又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更何况换婚之事的始作俑者是叶巧然,也是真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有这般下作手段,到时候再乱咬秋哥儿一口。

说他们俩无所谓,但说叶秋熙不行,倒不如关起门来安心过日子。

但两家离的太近,半年来该知道两家有婚约的都知道,再加上徐世员中举带来的影响力,突然换人,不是想关起门来安心过日子,这日子就能过的下去的。

宁岳让人传播实际情况,再加上石头时不时的当待表演一个深情演说,倒是把对叶秋熙不利的流言降到最低。但总会有一些嘴欠的人,宁岳暗地里教训几个后,这种声音明面上是没有了。

可总有些打量的视线,和嘀嘀咕咕萦绕在叶家人身上。

叶于午和叶巧然看中徐世员举人身份,宁岳就找到公主给叶于立安排做官,直接越过科考。

但在皇都一个秀才真的做不了正经官身,如果以公主身份硬给按排也不是不行,但那后果可比换婚带来的更大更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公主府或是三皇子敌家当成引子除之。

最后拐着弯子安排了一个县衙里不起眼的书吏,先做几年,然后再往上升一升,一步一步来。

要的是安全稳妥,不能被打上公主府或是三皇子一脉的标签。

连带着房子宁岳都在暗中安排人给予方便,搬家这天他更是找来七辆大车,那架林恨不得连一砖一瓦都在这次带走。

王秀嘴唇微动,张张合合几次才开口说道:“车有点多了。”

秋高气爽的天气,叶于立硬生生被惊出一脑门子汗。

“两辆就够了。”

宁岳却笑着说:“不用多次来回跑,方便。”

非常言简意赅,让人无法反驳



最后在车夫的帮助下,除了水缸之类的大件,其他能搬的都搬了。

宁岳看着秋千十分惋惜道:“秋千不好搬。”

叶秋熙坐在上面的样子可好看了。

“没事,不重要,还可以再做。”叶秋熙忙拉着他大步往外走,真是算见识到了,原来阿岳如此持家,连他的一块旧手帕都不许扔。

宁岳一想暗中安排的房子,院子比这个大,是可以再做一个,心情瞬间好转。

叶于立要做事的衙门在万安县,皇都下两大县之一。

一个时辰后到达百乐巷甲排八号宅,七辆大车堵了大半条巷道,叶于立和王秀连忙安排着把东西往院子里搬,车上东西全搬完后又是小半个时辰。

王秀直接给了车夫们双倍钱:“太过忙碌,各位就自己买点吃的。”

车夫们拿着钱十分乐呵,比起请吃饭,他们更愿意拿更多的钱。

石头安静的出奇,休息间叶秋熙好奇地问他:“石头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石头纠结的眉毛都快缠在一起了,可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宁岳嗤笑一声,说:“他在害怕。”

石头脸色一红,张牙舞爪的扑向宁岳,喊道:“我没有。”

宁岳很轻易躲过他的乱扑,鄙视说:“虚张声势。”

“好吧。”石头一下子泄气了,他低着头小声地说:“是有点怕啦,谁不怕官。”

刚刚路过县衙门口都快吓死了。

叶秋熙觉得好笑,可看石头这样子又实在可怜,出声安慰道:“你又没做坏事,没什么可怕的。”

石头一想也是,可是再一想,他虚看宁岳一眼,要说坏事,他也不是没做过。

宁岳哪里看不出这傻子的心思,白他一眼,说:“反正我无愧于心。”

石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岳,你还无愧于心?真有脸说,你最愧心了。

宁岳全当没看到,他喝了一口水,说:“这边确实比那边肃静。”

这点石头赞同,他心有余悸地说:“是的,街道更干净,而且我都看见三次衙役巡逻了。”

宁岳满意这点:“那看来治安不错。”

这大概就是基地中心区与外围的区别吧。

石头这时问宁岳:“最近没什么事,我想回家看看我奶奶,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送我回去吗?”

宁岳想都没想说:“有事。”

石头脸往下一拉:“陪秋哥儿不算。”

叶秋熙掩唇偷笑,并不参与两位打嘴架。

宁岳无法,不情不愿意地说:“那行吧。”

这次回叶家村石头如愿骑上俊马,刚出城门时,他满心期待俊马飞奔,经果一抬眼吓的他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宁岳将他拽住按回去,冷声道:“坐好。”

石头缩着脑袋躲在宁岳背后,小声地说:“你快把头低下。”

宁岳无语:“你又是犯什么病?”

石头急道:“你才有病,我看见赵泽了。”

他深感对不起赵泽,好好的媳妇被弄没了,一家子成了镇上的笑话。

宁岳一顿,慢慢偏过头。

其实,他并不觉得对不起赵泽。相反,赵泽还要感谢他,不然就像其他人说的,婚后要带绿帽子了。

他才知道原来绿帽子的意思就是妻子的背叛,为赵泽解决这么大的问题,为什么还要像作贼似的躲起来?

当然,让赵家成了镇上流言蜚语的对象,是不太好。

“他走了吗?”

石头动都没敢动,闻言,缩着脑袋说:“我哪知道,我又不敢看。”

宁岳:……

好吧,那就再等等。

“两位小兄弟这是要出城?”

看来是没躲过去,宁岳和石头齐齐看向赵泽,对方笑的一嘴白牙十分灿烂。

宁岳:……

石头:……

这是故作坚强?感觉更对不起他了。

赵泽指着自己的马车,说:“我就一个人,要不要陪我坐马车?”

石头心中有愧,放弃了俊马,点头说:“行、行吧。”

于是三人坐在马车上相对无言,一匹俊马在旁边陪着驴子悠闲散步。

赵泽看着宁岳和石头深沉的面容,十分好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嘴被粘住了?石头小兄弟怎么突然不善言词了?”

石头讪笑,不知道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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