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同归(49)

作者:慢慢洵


回到房间,十七给医疗室发了条信息,以随便不喜欢医疗室的味道为借口带走了随便,并且谎称自己懂一些医学知识会照顾好随便。

西Z

漆黑的夜晚,木村千夜拖着残肢在帐篷中用清水擦拭着有些血渍的脸。

自从那次实验让他变成了半残之后,他在金的帮助下顺利跟着远征部队来到了西Z作为一个工人,负责工厂建造上的水循环系统的搭建,虽然是个杂活,但是让他远远地离开了那个让他丧失一切尊严的地方。

雅江的水在奔流不息,躺在帐篷中,他不自主地想起了那天的SNJ行动,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本来以为能从此一飞冲天,却不想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禽兽父亲毁了,现在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干着最不起眼的工作,以后再想出头,怕是难于上青天了。

威廉对自己的藐视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上,更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制着他的血脉,让他难以翻身,果然,没有人会喜欢被威胁,自己终究还是天真了。

辗转反侧他无法入睡,这样平静的夜晚却让他越是闹心,越是安静美好,越是让他心生厌恶,他起身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经历了白天的大迁徙和平叛乱,整个村子没有一丝光亮,只有零星两三个路灯时而亮,时而不亮。

村口处的尸体白天被处理了,渗进土地里的血水却比黑暗还黑。

一路沿着大路进入村子,沿街的房子都大门大开,能够想象到人们仓皇离开的情景,一路走着走着,木村看到了藏医馆的牌子,他听说过藏医的神奇,却从来没有机会接触过。

不同于其他院落,医馆的大门紧闭,这勾起了木村的好奇心,他打开便携手电,一缕朦胧柔和的光束照进院子,他推开院门,院子里有两棵树,还有马厩,马儿已经不知所踪,正当他准备推房门而入的时候,他听见里面发出一些细微的响动。

他将拐杖轻轻放在地上,警惕地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物品摆放整齐,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物的味道,他继续往里走,推开了里面的一道门,仿佛看到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

光照下,他看到一个老人双腿盘坐在地毯上,两只手放在膝头,双目紧闭,面目安详平静,木村知道老人已经去世了,这样的尸体状态没有让他感到可怕,反而感到一丝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刚才的声音不是老人发出来的,老人的身体早就僵硬,面色暗沉,应该是白天的时候就咽气了。

木村的眼睛仔细地搜寻着每个地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果然他听到非常轻微的动静从墙角的柜子里发出来,从打开门到把男孩扯出来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些动作一气呵成。

男孩睁大了眼睛,急促地呼吸着,腿脚不听使唤地颤抖着。

“别动!”

白敬玉推开医疗室的门,看到床上没人,他敲了敲桌子,正在睡觉的医生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着的是白敬玉,顿时睡意全无,站直了身子。

“随便呢?”

“还在昏迷。”医生回头瞥了一眼,傻眼了,床铺空空。

“刚才还在这呢?”

医生赶紧四处寻找,医疗室本身不大,除了卫生间其他地方也藏不了人,没找到随便,医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便要是真有什么不测,那就是自己严重失职啊!

突然,医疗室的通迅屏亮了,

“随便在卧室休息,这几天我来照顾他,没事别找我——十七”

白敬玉神秘地嘴角上扬,前段时间还要求跟随便分开住,说是不喜欢跟别人住一张床,这么快就开始照顾别人了,真是打脸。

在这之前,十七得知快银被毁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快银不光是自己的心血,还是自己的伙伴。

没了快银,那几天他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随便。

想到随便这小子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又像甩不开的牛皮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到哪哪就出事儿,简直就是扫把星,他是越看越不顺眼,表面装作不在乎,心里开始膈应。

那天中午用餐,多嘴的王洁又在他面前说随便这小子有多懂事儿,有多可爱,他越听越来气,一气之下,便去找了白敬玉,要求跟随便一人一间房。

白敬玉自然是拒绝了十七的要求,因为他既然答应了藏医会照顾随便,不可能让这样的小孩自己住,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跟十七住,虽然没有答应十七的要求,但是承诺了会换个大一点的房间给他们住,想到这,他便吩咐露西重新给十七和随便安排房间。

重新安排的房间比原来多了一张床,床周有遮挡功能的屏障,在床头有个按钮,一按按钮,屏障自动出现。

随便新奇地按着按钮,很是喜欢,但是一到晚上睡觉,却总是不按按钮,说是害怕,还是想看着十七才能不害怕,十七可不想惯他的毛病,一上床就按下屏障,屏障隔壁的床上则是一双幽怨的小眼神。

自从随便有了自己的床以后,可能是睡眠好了,他好像突然长大了,每天不再去外面玩,而是跟着十七去实验室学习。

虽然没有实操,但是掌握了不少理论知识,偶尔自己还能制作出一些航天模型,这让实验室的大家都感叹随便是个天才,每当这种时候,随便就干得越来劲,整天泡在实验室,房间的展示柜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模型,他仍然乐此不疲地创造着更多的模型。



第六十三章 青春期2

某天晚上,十七看着累得呼呼大睡的随便,决定自己也该干点什么了。

在天战集团的这将近一年时间里,他早就挣够了自己需要的钱,但是如今快银已经被毁,他也无家可归了,何去何从成了他这半年来最令他头疼的事情。

在没有想好去哪之前他决定暂时留在天战集团,之后的半年,十七每天晚上十点以后都偷偷跑到一个机械室,那是白敬玉特批给他使用的,为了能专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都是等随便睡着以后再去。

这天下午,随便突然发现吃完午饭以后声音变得嘶哑,他跑到卫生间照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好像最近变丑了,嘴巴上面也出现了一些扎手的小黑胡茬,皮肤也变得粗糙,他感到一阵惊慌和恐惧,青春期不期而至。

除了脸上的变化,最近这段时间发生在随便身上的事情让他很害怕。

这事儿还得从上周晚上睡觉的时候说起。

那天晚上,他洗完澡满意地看着自己满柜子的模型,无意间看到十七床边没来得及关的电子工作通讯屏上的照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熟悉的中长微卷发,熟悉的修长眉毛,熟悉的苍白面孔透着傲慢和冷漠,分明的下颌线如刀削般坚毅倔强。

也就是那天晚上,随便做了一个让他脸红心跳,不可告人的梦,以至于第二天他无法直视十七。

只能等十七离开后收拾床铺,洗洗换换,也是从那天开始,睡觉的时候他打开了电子屏障,将自己和十七隔绝在两张屏障之外。

羞耻心从那天起再也没有消失过,一个炽热的身体每天都在备受煎熬。

这之后的一天早晨,如往常一样,他正在晨时沐浴,,略微习惯了的身体变化不再让他害怕,把淋浴模式调成温泉水雾模式以后,他轻轻地抚摸着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下体,心想难道这是十岁男孩特有的特异功能吗?

他温柔地抚摸着,尝试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力度,不同的速度。

随着手的动作,浑身如触电般酥软炙热,犹如一股亟待爆发的火舌不断炙烤着浑身的肌肤,触及每个毛孔。

等待爆发的时刻,随便仰着头,雾气蒸腾中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缥缈轻盈,他羞涩又欲罢不能的享受着此刻的欢愉,眉头微锁,红润的嘴唇半张,发出细微的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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