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穷猎户后带飞整个村(80)
作者:渡重山
他让于叔盯紧,自己则悄悄跑去拍响了薛家大门。
等薛家人赶到时,毛线坊的火光已隔着百来米都能瞧见,刺鼻的焦煳味一阵阵向外飘。
云婵没有把仓房内所有羊毛都撤走,留了十几斤在里面,毕竟火烧稻草和火烧羊毛的味道可不一样,若是做戏就要做真。
“别动!”
混乱中云婵挤到院子中,只见云天旺正不断挣扎嚎叫,于叔一只脚在他后颈处,一只手拽着绳子像捆鸡似的把他缠了个结实。
“放开!放开我!”
薛明照上前,一脚踹去,惨叫过后瞬间安生。
“着火了?”
“快!快救火!是毛线坊!”
“天老爷啊!怎么是毛线坊!”
火势越来越旺,滚滚黑烟从仓库窗子处、门处往外飘,村里几乎所有人都被惊醒,纷纷披着衣裳拿着水桶就往这儿跑。
在人群到来前,估计稻草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云婵挽起袖子奔进厨房提起一桶提前准备好的水,踢开仓房门就往里泼。
冰凉井水浇在火焰上嘶嘶作响,云婵的动作像个号令,薛家所有人都动起手,抄起厨房中的水扑火。
率先赶来的村民也慌忙拿着带来的木盆木桶,往最近的水井处跑去。
火势被控制得很好,只烧毁了仓房。
屋内的所有东西都被付之一炬,屋顶只残存些断裂的木梁和瓦片,屋子附近的土地一片焦黑,烟雾从残垣断壁处向上飘散。
看着狼藉的毛线坊,几个坊内女工扑通一声跪坐在地,抽泣起来。
“天杀的啊,毛线、毛线全在仓库里啊!”
“好不容易才做起来的营生啊!我赚些银子,怎么就这么难!”
哭声中,于村长到了,他扶着院子门口自己新手写的牌匾,抖手指着被押跪在地的云天旺,半晌吐出一句话。
“去、去吧韩里正找来!”
“现在就请来!”
此时天边已微微泛起鱼肚白,云天旺下手时选在了人们睡得最熟的丑时末尾,经过一番折腾,天都凉亮了。
于村长派人去请的韩里正住在高义村,走过去要一炷香的时间。
村长管一整个村,里正则管着一整片,同村人纠纷村长还能管,两村人之间的事,还是这样大的事,必得请里正。
天色大亮时,里正来了。
云婵顶着一身满是黑灰的衣裙,款款上前,对着韩里正盈盈拜倒。
“还,还请里正为我家做主!仓房里放着我们坊里全部毛线,被歹人纵火烧了个精光!”
清泪滑落,在被熏脏的脸蛋上冲出两道白痕,不难看,反而配上她微微耸动的肩膀更显楚楚可怜。
不待里正讲话,云婵扭转身子,带着哭腔冲云天旺喊道。
“同样流着云家的血,你们竟要欺辱我至如此,他日魂归九泉,你们有何颜面见我爹娘!”
“婚前抢占我家田宅家财,婚后三番两次前来我婆家勒索钱财,眼见打秋风不成,居然还烧我家毛线坊!你知道、你知道这毛线坊,它……”
云婵再也说不下去,薛明照上前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
“于叔今晚值守仓库,刚好逮住他,人赃并获。必须要给我们个交代,仓房里的羊毛,足足值八十两银子!”
旁边的抽泣着的女工也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其中一人也说道。
“请里正主持公道,平日里毛线全放在仓房,眼下、眼下全烧成灰了!”
听到这儿,刚刚一直没吭声的云天旺,癫狂大笑一声。
“好!烧的好!”
“烧得好啊!”
赌鬼岂能戒赌?上次双腿被打折在床上养了半年,能利索走路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找云婵打秋风,不承想却又挨了顿揍。
心下憋气,从家里抠出一两碎银,又犯了赌瘾,输输赢赢,混混沌沌,终于最后一次赔进五两银子。
李桂枝是求爷爷告奶奶,把家中所有能卖的都卖了,才赎回云天旺,但这小子却是在被赌场扣押的日子里被吓破了胆变得有些疯癫。
其他的事情记不清了,却在心中常惦念云婵一家,要不是堂妹不给银子,他又怎会为了银子再去赌?所以啊,都是她的错!
云天旺为何现在变得疯癫不正常,云婵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
“里正、村长,您听到了,这是他亲口承认的!我要报官!”
人群后头,林劲和吴大虎对视一眼,忍不住退到角落里咋舌。
“想不到云嫂子……还有这样的一面?”
吴大虎一脸震惊,刚刚他看见云婵哭着质问云天旺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表情、那带着细颤的哭腔,若不是他提前知道仓房里没啥玩意儿,还真以为这一把火把薛家家底儿烧没了呢!
林劲也满脸复杂,明明他一直觉着自家嫂子是温柔纯善大美人来着,怎的居然是朵隐在暗处的食人花?
不过想想也是,要真是个如表面一般的柔弱白花,怎么能在外将生意谈妥帖,还将毛线坊管得有板有眼?
“你还真别说,这样的云嫂子,感觉跟阿照更配了……”
“想想那军体拳,真是能文能武,谁娶了她这日子都能越过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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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就无须云婵再出面了,其实寻韩里正过来也就是走个程序,上次越过他直接找县衙已是不太妥当,这次当然要由他往县衙上报。
故意纵火烧毁他人贵重财物,被捉了个现行,遣到县衙后直接审清楚押入大牢,告知云家二房,须得赔偿薛家一百两银子,八十两毛线钱,二十两修缮房屋钱。
听到这个消息李桂枝和云豪都懵了,宝贝儿子从小到大没少惹祸,可闯出这天大的祸还是第一次。
衙门官差说了,只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到时还不上银子,直接押送云天旺流放!
二人跌跌撞撞跑到昌义村想求薛家高抬贵手,却发现连村子都进不去,薛明照一早便跟村人们说了。
云婵因为毛线坊的事情气病了,需要静养,云家人一律不见,若是见到他们进村,一律打出去!
薛家侧屋内,本该缠绵病榻的美人却正嚼着小点心,同前来‘探病’的姐妹们聊得正欢。
“云家赔的钱送到时我应该还在平如,重新翻修毛线坊的时候,花娘麻烦你多帮衬着我爹一把,修得漂亮宽敞点儿。”
“好。”花娘轻声答应。
云婵这事儿做得如此干脆利落是让花娘没想到的,本以为她不顾念血亲,也会担心旁人闲言碎语,可不想她却设了个这样漂亮的套让云天旺钻。
说云婵下套也不准确,毕竟要不是她们仔细,就被云天旺害惨了,设计只是让他跌得更狠些罢了。
“还有就是没翻修好之前,就让大家拿着毛线回家去做吧,做好以后检查仔细些,千万别出纰漏,倒不是我信不过大家,只是要走高端些的路线,质量一定得过关。”
看见她们点头应下,云婵拍拍手中点心渣滓,喝了口水润润嗓。
“我打算从今年年底开始给你们分红。”
庄雪儿不明白:“啥是分红?”
“就是以后不再只拿月银,而是额外从毛线坊的利润中抽出一些给你们分,毛线坊赚得越多,你们拿到的就越多,当然如果赚得少,你们就拿得少。”
肉眼可见面前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云婵柔柔笑着开口道。
“坊里的大事我还有心力管,可零零碎碎的小事就不行了,拿了毛线坊的分红就彻彻底底是毛线坊的人了,有一份正经长久的营生,日子便更好过些。”
“既是我对你们的好,也是你们帮我呀。”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二人没法拒绝,且也十分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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