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穷猎户后带飞整个村(8)

作者:渡重山


薛明照早已察觉出她的吃力,两次伸手想帮忙都被少女摇头拒绝了,这种程度她还能忍。

当看到漫天红霞中的村落时,云婵激动得眼泛泪花,双手叉腰不住地喘粗气,以前横穿雨林的时候都没感觉有这么难!

回村的路上碰到几个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的村民,见着薛大郎和媳妇满载而归纷纷奇道:“阿照啊,你这上山怎么还带媳妇呢?”

薛明照也不多说,只道两人上山多个照应,拉着云婵就家走。

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妇人,瞅着云婵的背影,兀自摇摇头:“薛家大郎这冷硬脾性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好好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媳妇也不知疼,还拽着往山上去。”

旁边的阿叔倒没想那么多,只叹道:“不上山干活又能怎么办?在家呆着就能变出吃的来不成?”

闻言那妇人也沉默了,踢踏着布鞋埋头往家走去。

这边王香月正准备做饭,儿子儿媳不在家,她和薛老汉就准备煮个稀粥就着咸菜对付一口,热灶刚烧上,就听大门响了,探头一瞧居然是两人从山上回来了。

她刚想问问怎的这次回来怎么早,便瞧见两人背篓,双手上全是东西,赶忙进厨房拿了盆子让儿子放鱼。

随着背篓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她喜得合不拢嘴。

“我的天爷!这回一天半怎的打了这么多?”

堂屋里的薛老汉也趿着鞋出来了,见着这满地的东西,手里的旱烟杆都差点没拿住。

薛明照将拐枣倒进竹筐子,边回道:“只有那两只兔子是我打的,其他的都是婵儿捉的。”

“什么?!”老两口异口同声道。

她家那柔柔弱弱的儿媳妇还有这能耐?

二人视线落到正在桌边解包袱的少女身上,见提到自己,云婵抿抿唇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以前和爹爹学过怎么下陷阱,刚好就用上了。”

“爹、娘,这次在山上我们还找到了这个,这叫土豆。”云婵将包袱解开,黄灿灿地球茎铺了一桌子。

“土豆?”薛老汉捡起一个拿在手上看又看,这玩意儿好像以前没见过。

原封不动地说词云婵又跟二老复述了一遍,可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又能当菜吃又能当饭吃的东西,压根就没听说过呀。

在他们狐疑的目光下,云婵决定今天的晚饭必得由她亲自掌厨,来场土豆宴会给薛家人一点小小的土豆震撼!

哪怕刚下山真的很累,她也必须要展示出土豆之妙!

待云婵喘匀了气,拿着土豆和田鼠就进了厨房,其余三人在院子里忙着料理山鸡和鲤鱼,三条鱼留下一条今晚自家吃,其余两条则被薛明照拎出了门。

要说村里与他关系最要好的,除了隔壁吴大虎再就是村头的林劲,三人一般大,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情谊。

前阵子婚宴上里里外外二人出力不少,大夏天这死鱼也存不到第二天,薛明照干脆就拿去给兄弟分了,这几天开始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节衣缩食,鱼也是好东西了。

院子里,王香月将开膛去鳞处理好的鲤鱼端进厨房,便看见云婵正将那土豆切成细丝,一时好奇便准备留下看看。

不想云婵却将她推了出去。

“娘,您就在屋里等吃吧。”

第7章 土豆宴

华夏最家常的清炒土豆丝自然是今晚必备,土豆切细丝浸泡片刻,清洗干净后爆炒,出锅前加上一点葱花和盐就成了。

第二道菜用到了田鼠,田鼠这东西云婵在野外没少抓,处理起来手法极利落,剥皮清洗一气呵成毫不手软。

在厨房门口晃悠来晃悠去,偶尔探头进去的王香月,见她这番操作眼睛睁得老大,看了半晌,最后吐出一句,真不愧是猎户家的姑娘!

切块焯水后的田鼠用酱油腌制好,待土豆片半熟时,倒入锅里翻炒,最后再放些辣椒和盐,一道爆辣鲜香的土豆片煸田鼠就做好了。

从厨房中飘出来的诱人香味在院子里久久不散,引得几人不断抽动鼻子。

“婵儿这是做什么呢?”薛老汉伸长脖子往厨房瞧去。

王香月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你等吃就是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厨房内的火光灭了。

“来了。”

几人精神一振,赶忙闻声抬头,便看见云婵笑吟吟地端着两个盘子出来了。

随着她脚步渐近,那香味也愈发浓郁。

“婵儿啊,你这做的是啥啊?”王香月咽了咽口水。

云婵笑着将盘子放在桌上,指着它们分别道:“清炒土豆丝和土豆片煸田鼠,还有一道清蒸鱼在锅里。”

说着她摸出双筷子,递给王香月让她先尝尝,嫁过来几天云婵也多少了解了自家公婆的脾性。

薛老汉为人憨厚老实,有一手种庄稼的好本事,最大的爱好就是抽两口旱烟。王香月虽已年过五十,可心思却单纯可亲,完全没有恶婆婆的范儿。

所以有了好吃的,云婵也乐得让她先试试,反正家里两个男人也不会介意。

两盘菜,一盘油润红亮辣香扑鼻,一盘金黄中点缀着翠绿,朴素家常,王香月伸筷向土豆丝夹去。

炒田鼠她是吃过的,可这劳什子土豆,还闻所未闻。

“好吃!”

土豆丝入口,王香月瞬间眼前一亮,这土豆丝爽脆咸香,与她以前吃过的蔬菜口感没有一处相似。

她忙将筷子塞进老伴手里示意他尝尝,薛老汉一筷子下去也愣了。

咂巴着嘴回味半晌,回头看向堆在院子角落里的几十斤土豆,咧着嘴直乐,现在他是真信了,这土豆可是个好东西!

薛明照将厨房里的蒸鱼和饼子拿出来,和先前的两道菜放在一起。

一家人围坐在院内,云婵拿起筷子刚准备开吃,便见坐在对面的王香月眼里忽然冒出泪花。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薛老汉见状更是手忙脚乱地去拍她后背,追问道:“你这是咋的了?好好地哭啥!”

王香月摆摆手,揪起打着补丁的衣袖按了按眼角:“我、我这是高兴的。”

“看这桌子饭菜有鱼又有肉的,像不像是过年了?除了阿照成婚那日,好久没这么吃过了。”

说到这儿她不好意思地看向云婵:“说来不怕你笑话,咱家日子过得苦,你嫁过来受委屈了。”

云婵放下筷子摇摇头:“娘哪里的话,我家爹娘已去,在婶子那里日子过得也苦。只要咱们心往一处使,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原本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薛明照,闻言眼皮微掀,伸手握住云婵放在桌下的手,吐出两个字。

“吃饭。”

“对、对,不说了,吃饭!这一桌子好菜可别叫它凉了!”王香月破涕为笑。

干煸田鼠里的土豆片,吃起来与清炒土豆丝又不同,更加绵软入味,云婵美滋滋地连夹好几片。

最近吃得着实清淡,难得做了符合自己口味的饭菜,饭桌上几人聊天她没插嘴,只顾埋头苦吃,薛家人还以为她是性子腼腆,便也不刻意与她找话题。

一家人到底是苦日子过惯了,盘子里的土豆早就被夹光,田鼠和鲤鱼却还剩着。

推来让去竟谁都没下筷子,最后还是薛老汉将肉平均分了去,硬是给每人碗里添了些。

酒足饭饱,薛老汉询问起土豆能不能种的事,云婵肯定地回道。

“能种,据我爹说,春季三四月,秋季八九月种就最合适,而且两三个月就能收一茬呢。”

“啥?两三个月就能收一茬?!”薛老汉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你爹真这么说的?”

云婵应道:“没错,不过我家也没种过,只是爹爹不会在这种事上乱说。”

薛老汉拿着旱烟袋在屋里转了几圈,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紧接着仿佛刚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

“那这不眼瞅就九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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