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王羲之(448)
会稽王忽然变了脸色,青着脸冷声言道:“王右军之意,是本王教子无方?”
王羲之颔首:“若是殿下待世子温柔一些,我相信世子必定会成为温柔之人。”
会稽王怒骂道:“不孝子也配值得本王温柔对待!本王没有废掉他,已经是顾念父子情谊!是他愚蠢无比,不懂得体谅本王!”
王羲之苦口婆心地说了这么多,会稽王一句都没有认真听进去。
见状,王羲之安静起来。
见王羲之不回应,会稽王抬眼看向他。
王羲之低声言道:“不如羲之与殿下打一个赌。”
会稽王冷声问道:“何意?”
王羲之说道:“就赌世子在不在乎殿下。”
会稽王沉默,目光幽深莫测地盯着王羲之。
王羲之告诉会稽王:“今日世子启程前往建康。待他到建康之后,你我同时传消息,让他知晓我二人病重。且看他是否会回到会稽,是否会先去探望殿下。”
会稽王低眉思索。这个赌,正好也能解决会稽王心头的一个烦恼。这两年来,每次与司马道生发生争执时,会稽王都想废了他。奈何最后总是会改变主意。
若是司马道生会赶回来探望他,说明这个儿子还有几分良心,心里的确是在意他的。今后会稽王会注意与司马道生的相处方式,尽量用温柔的态度对待这个儿子。但若是司马道生没有赶回来探望他,亦或是赶回会稽后最先去探望王羲之,那这个儿子还不如废了!
会稽王点头,同意了打这个赌。
谢玄跟着王徽之来到东厢,一脸崇拜地对王徽之说道:“王五郎,汝甚骚!”
王徽之冷眼扫向谢玄。
谢玄手足舞蹈,兴奋地言道:“刚才那一脚,真骚!”
王徽之眯着眼睛,低声问道:“你喜欢?”
谢玄点头:“喜欢!我敬佩极了!”
王徽之忽然抬脚,踹了一脚谢玄。
谢玄猝不及防,被王徽之踢倒地上,他愣了一会儿,委屈不解地问道:“王五郎为何对我动手?”
“你太烦人。”王徽之心里烦躁,懒得理会谢玄,直接冲阿良说道:“将他带出去。”
阿良将谢玄拖起来,拖出东厢。
把谢玄交给阿陌后,阿良返回东厢,看到王徽之正在练字。上面写着‘周’字。
正在写‘玥’字的时候,王徽之的动作忽然僵住了。他烦躁地丢开笔,将纸抓起来揉成团,丢到角落里。
阿良诧异地问道:“五郎,怎么了?”
王徽之没有说话,他翻身背对着阿良躺下。
阿良纳闷不解,只好将被子取来,盖在王徽之的身上。
被子刚盖在王徽之的身上,王徽之忽然坐起来,掀开被子。
阿良疑惑地问道:“五郎?”
王徽之皱着眉头,眉目之间流露着烦躁的神色,他声音淡漠地问道:“官奴启程了?”
阿良点头:“是也。小奴将谢七带出去后,车队便启程了。”
王徽之伸手抓了抓头发,骤然起身。
阿良纳闷地问道:“五郎?你怎么了?”
听到外面传来王玄之的声音,王徽之走出屋子,冲王玄之说道:“大郎,给我开几副安神的药。”
王玄之诧异,他只懂得美容,其他医理并不精通。这件事王家人都知晓。今日王徽之竟然要他开安神的药?真是怪哉!
王玄之朝王徽之走来,边走边道:“五郎,我只会调养皮肤。你若是不舒服,寻家医过来看诊。”
王凝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王徽之,笑着问道:“五郎心情不悦?”
王涣之出声问道:“可是恼怒先前会稽王对阿耶动手?”
王操之摇头:“我看并非如此!自从周女郎离开后,五郎心情一直不佳。”
去年岁暮,周玥离开了会稽,回建康过年。
王徽之凉飕飕地睨了眼王操之,忽然弯腰脱掉皮靴。
见状,王操之飞快地躲到了王玄之的身后。
王玄之惊讶地说道:“莫非五郎在思念周女郎!”
“闭嘴!”王徽之将皮靴砸向王玄之。
王玄之弯腰避开。
皮靴砸到了王操之的脸上,王操之捂着脸,叫了一声。
王玄之将王操之拉过来,掰开他的双手检查了一下,告诉王操之:“没有伤。”
王操之这才放心,他捂着鼻子说道:“疼!”
王涣之发出啧啧的声音,笑吟吟地说道:“看来五郎心悦周女郎。难怪总爱欺负周女郎。”
“闭嘴!”王徽之心头烦躁,黑着脸转身回屋,将屋门关起来。
王凝之笑着言道:“我看五郎肝火过旺,得寻家医过来看诊,开几服药调理调理。”
王玄之指着王凝之与王涣之说道:“如今四郎、五郎都有心悦之人了。你二人身为兄长,何时才愿意成亲?可别耽误四郎与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