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爹妈造反时(47)
作者:道_非
“我知道这是打仗,不是儿戏。”
相蕴和深吸一口气,“正是因为是打仗,所以才更不能成为阿父的累赘。”
“我从来不是别人威胁阿父的软肋。”
相蕴和一字一顿道,“我是能保护阿父的盔甲。”
“阿父平叛镇乱,我便为他筹集钱粮。”
“阿父出征在外,我便为他镇守一方。”
“我是阿父的女儿,不是只会扯他后腿的累赘。”
无论前世还是这一世,她都不会成为父母的软肋。
偌大议事厅陡然陷入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相蕴和身上,看娇娇弱弱风吹吹就倒的小女郎眉目温柔,语气缓慢而笃定。
“不必惊动阿父,给满叔去信一封便可。”
相蕴和,“满叔乃阿父麾下第一将,刀下盛军亡魂无数,只要他叫阵,盛军便无人敢迎战。”
“以他悍不畏死的威名,哪怕只带百余人前来回援,也足以吓跑数万敌军。”
相蕴和提笔写信。
她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上一世的商溯的确这样用过。
敌军来袭时,商溯帐下不足千人,便命麾下悍将领百余骑兵,马尾上绑树枝,在营帐后来回奔走,制造一种大军压境的假象,顺利吓跑十万敌军。
商溯用的那位将军无论是武力还是领兵作战的能力都远不及满叔,那位将军既然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相蕴和一边写信,一边把自己的打算说给众人听,“盛军之所以来攻打我们,是因为阿父攻势甚急,他们无力招架,只能求援让离方城最近的将军,让他们来攻打我们,借此分散阿父的注意力,来解叶城的危机。”
她其实不太懂打仗,但她会有样学样。
商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足够让她拿着他的经验应对一些普通敌将。
“这种情况下,只要我们能拖十日时间,阿父便能拿下叶城,打通出兵中原的关隘。”
写完信,相蕴和把信封好,拿给斥卫。
兰月眼睛轻眯。
宋梨犹豫不决。
胡青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五千杂兵再加百余人便想拖住盛军的五万大军,阿和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十日时间?”
兰月斩钉截铁,“好,我们便拖盛军十日,助豫拿下叶城!”
兰月一锤定音。
一道道军令有条不紊传下下去。
五千杂兵齐上阵,不是修筑工事,便是准备滚石木材。
与此同时,正在路上的杜满接到相蕴和的书信。
“阿和写了什么?”
左骞探头探脑看向杜满手里的信,“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看?”
杜满立刻收起信,团吧团吧丢进火堆里。
纸遇到火苗,顷刻间话未灰烬,杜满这才抬手拍了拍左骞肩膀,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阿和给大哥做的棉衣忘记带了,着我回去取一下。”
左骞皱了皱眉,“阿和也太孩子气了,咱们都走这么远了,还取什么棉衣?等回来再取。”
“嗐,这是阿和手指头扎了好多洞才做出来的,咱们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杜满道,“你带大军先走,我领一百人回去取。等拿到棉衣,我再快马加鞭去追你。”
左骞不情不愿点头,“快去快回,别让军师知道了。”
“要是军师知道你为棉衣回去,肯定又要打你军棍。”
“知道。”
杜满笑着送走左骞。
大军开拔,杜满脸上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他以百余人吓跑盛军的五万人,小阿和真敢想。
但他——敢做!
“儿郎们,随我回援方城!”
身材魁梧的将军翻身上马,声音直冲云霄。
而彼时的方城,相蕴和正在琢磨着把“顾家三郎”送走。
此人敌友不明,偏又对战事极为敏锐,留在城里始终是个隐患,相蕴和找了会蛮语的亲卫,送他出城寻风水宝地安葬母亲的骨灰,顺便监视他的行动,让他不要随意走动。
商溯眼皮微抬,“你不信我?”
“这是哪里话?”
相蕴和打包了点心,让亲卫替给少年拿着,“你来方城那么久了,也该让你母亲入土为安了。”
商溯冷笑,“我母亲葬在何处又何时下葬,不用你来管。”
“恩,我不管。”
相蕴和取来墨玉扳指,用帕子包好递给商溯,“盛军不日来攻,你不是方城的人,不必留下来送死。”
棉布帕子包着通体碧色的墨玉扳指,午后细碎的阳光将棉布也染成一层浅浅的碧色,廉价棉布与价值连城的扳指,就这么在阳光下交融,明明该极有违和感,但此时却分外融洽。
商溯眉头微动。
小女郎其实并不懂贵族之间送东西的规矩,她身边之人皆草莽,无人教她这些东西,但她在学着他的习惯来回赠他。
——她对他,的确是用了心的。
商溯接过扳指。
少年接过扳指,却没有着急离开,把扳指拿在手里,慢条斯理戴在拇指,另一只手转着墨玉扳指,余光瞥着身旁的小女郎。
繁茂的枝叶将午后的阳光剪得细碎,斑驳在小女郎的脸上,将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衬得皎皎如月,而小女郎乌黑明亮的眼睛,便是敢与皎月争辉的璀璨星辰。
扪心自问,商溯从不是什么好人,可看着这样的一张脸,瞧着这样一双眼睛,被族人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少年总想做些好事。
——这么望之满是晴空不染尘埃的一双眼,不应该葬身在乱世。
“如果有遗言,可以告诉我,我若心情好了,兴许会替你完成心愿。”
半息后,少年别别扭扭开口。
这话着实不吉利,听得兰月直想打人,宋梨拉了拉兰月胳膊,示意她不必跟少年一般见识。
少年口中说这样的话着实不让人意外,相蕴和没放在心上,随意说了一句,“遗言就是若你若遇到一个名唤商溯的人,请帮我转告他,无论生活有多难,都不要放弃,因为我在找他。”
“等我找到他,他就能过上好日子,不再被人欺负了。”
“???”
身着绫罗,腰饰玉带,头戴束发金冠,脚蹬蜀锦银皂靴,手带价值连城墨玉扳指的商溯动作微微一顿,眯眼看向相蕴和。
从哪听的市井谣言?
他的生活一点不艰难。
第26章 第
少年眯眼看着面前的小女郎。
小女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说完方才的那番话,还不忘又嘱咐一句,“他叫商溯, 商都的商, 逆流行水曰溯的溯,记住了吗?”
商溯挑了一下眉。
倒也不用说得这么清楚, 他自己的名字难道不知道怎么写?
“你为什么要找他?”
小女郎心心念念的人是自己, 商溯不别扭了,嘴角难得噙了笑,十分有耐心问道, “你分明不认识他,为何要找一个陌生人?”
不仅不认识, 连他站在她面前她都认不出。
找一个只知道名字剩下完全陌生的人,图什么?
图钱?图权?还是图人?
他虽有钱, 但不是什么干净钱,小女郎心底纯善, 若知晓他钱的来路, 只会骂他的钱脏。
若是权, 更不必提, 他现在是山贼, 能有什么权?
至于人, 呵,图他不忠不孝?还是图他不仁不义?又或者图他桀骜刻薄?
他是合该在史书里大书特书的悖逆之徒, 善良仁厚的小女郎怎会图他这个人?
当然, 他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这一身好皮囊尚能拿得出手,可小女郎今年不过十一二岁, 尚未到爱慕思/春的年龄,他的容貌优势在她那用处不大,抵不过他言语的刻薄与性格的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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