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爹妈造反时(209)
作者:道_非
“您简直是天神降世,专门为打仗而生的!”
比商溯大上好多岁的杜满对商溯用上了敬称。
商溯轻啜一口茶,懒懒听着杜满没有任何修饰词的夸赞。
若是在以前,这样粗暴直白的马屁他是极为不喜的,旁人的一句话尚未说完,便会被他轰走,绝对不会让这种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白丁来侮辱自己的能力。
但现在不会这样。
大抵是与相蕴和相处久了,他那刻薄尖锐的性子也变得柔软起来,说话之前会过过脑子,简单思考一下自己的话会不会比给人一巴掌更有杀伤力。
“不过十万楚军罢了,也值得你这般夸赞?”
自认为自己不再刻薄的商溯开口便是能把人得罪到死的话,“只有庸才才会在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军不知所措。”
“......”
行吧,我是庸才。
跟您相比,再怎么厉害的将军在您眼里也不过尔尔。
杜满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对于商溯扎心窝子的话一笑了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又笑呵呵问话,“商将军,剩下的楚军怎么办?”
“咱们的兵力远远不如他们,强行将所有人俘虏的话,很容易暴露我们兵力不足的劣势。”
他们之所以能赢得这么快这么彻底,是因为楚军压根没有摸清楚他们究竟有多少人,看到商溯的战旗打出来,还以为是他们的主力军到了,当下便乱了阵脚,被商溯一击便溃。
当然,他们不自乱阵脚也没什么,有商溯坐镇军中,有的是法子以少胜多。
打得天下诸侯们闻风丧胆的战神,就是有这种睥睨天下的实力。
“不急,等韩行一。”
中原之地远比南方的天气干燥,商溯抬手往嘴里又喂了一口茶,闲闲说道:“若我所料不差,他的人今夜便会到。”
聪明人做起事情来从来不需要提前通知,只需将战局略微分析,便能知晓对方会做什么。
——当然,商溯的聪明仅限于战场上。
酉时刚过,杜满便等到了韩行一派来的人,这人是他的老熟人,与他们一起起义的张奎。
张奎比相豫还大好几岁,是他们这波人里年龄最大的人,相豫怜他上了年龄,又一身伤痛,便不再让他冲锋陷阵,而是让他留在京师给韩行一打下手。
武将转文臣是个技术活,好在张奎接受良好,心思又细腻,所以在京都做得很不错,如今是韩行一的左膀右臂,帮着韩行一处理军政杂务。
商溯的人手不够,接纳不了那么多的楚军俘虏,韩行一便把张奎派过来,让这位阔别战场数年之久的将军再一次披甲上阵,重温一下自己以前沙场驰骋的英武风光。
“你来得正好,咱们现在便出来。”
杜满快步迎上去,拍了拍张奎肩膀,“时间不等人,咱们得赶快把楚军全部俘虏了,要不然等他们溃散落草为寇了,以后还得琢磨剿匪。”
张奎看了看不远处的三军主帐,“不必急在这一时,我先拜访商将军。”
军师说了,这位商将军是出了名的刻薄小气,若是来他这里做事,却没有拜访他,则必会被他记恨,日后少不了被寻麻烦。
——能被一贯小肚鸡肠的军师说小肚鸡肠的人,那是非常小肚鸡肠了,万万不能得罪。
是以,他准备先拜访商溯,再去缉拿楚军。
“哦,对,是得先拜访商将军。”
杜满一拍脑壳,反应过来了,“商将军与旁人不一样,咱们是得先跟他打个招呼。”
他记得雷鸣被二娘指派给阿和时没有特意去拜访商溯,后来被商溯折腾得不轻,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明明必胜之战却让雷鸣疲于奔命,气得雷鸣恨不得拔刀去砍商溯。
但战场上最推崇的是军功,在见识过商溯神来之笔的战略战术后,雷鸣硬生生把自己被折腾的事情咽下去了。
——跟这种人打仗,别说被折腾了,被折断胳膊折断腿他都乐意!
“走走走,我带你去见商将军。”
杜满拉着张奎,快步去找商溯。
“三郎,杜满将军与张奎将军求见。”
扈从前来通报。
商溯掀了下眼皮,“不见。”
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拜访他?
眼下这种关头,明显是正在溃散的楚军更为重要。
再说了,彼时的他在等相蕴和的信,哪有时间去见什么张奎李奎?
相蕴和已好几日没有给他写信,是战事太忙?还是受了伤,不方便写信?
商溯心头一跳,手里的茶喝不下去了。
——万万不能是后者。
商溯下逐客令,杜满见怪不怪,嬉笑着对张奎说道:“行了,咱们也算拜访过商将军了,现在可以去俘虏楚军了。”
“......”
行吧,避而不见也算另一种形式的拜访。
张奎跃上马背,点兵去寻楚军。
彼时楚王身死的消息已传到中原之地,楚军军心大乱,再加上领军的楚将已死,其他副将威望不足,难以领兵,故而整个楚军营地人心惶惶,每日都有普通士兵偷偷离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是被相军活捉,就是被底下想要投降相军的人砍了脑袋去领功,两条路都不是什么好出路,几位副将摆上几碟花生米,愁眉苦脸开始合计。
“连楚王都打不过相蕴和,咱们怎么可能是相蕴和的对手?”
“报仇是报不了仇的,拼上咱们这五万人,咱们也不可能报得了仇。”
“那就是立刻撤离,落草为寇。”
“九州天下已平定,相蕴和会不剿匪?”
“只怕咱们的山寨还没建好,相蕴和的大军便打了过来。”
进一步是死,退一步还是死,横竖都是死,不如折个中?
几位副将对视一眼,一个胆大的副将试探性开口,“要不,咱们投降相军?”
“梁王曾害过相豫的性命,但梁王投降之后,相豫对他颇为亲厚,不仅仍保留他梁王的封号,还允许他驻守梁地,做他梁地的土皇帝。”
“席拓更不必说,当初把相豫姜贞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还在战乱之中与自己的女儿失散了,要不是相蕴和命大,他们夫妻俩唯一的孩子就死在席拓手里了。”
“但尽管如此,席拓不一样做着他的大司马,在极北之地打着匈奴?是相豫与姜贞麾下官职最高的一位武将?”
“相豫与姜二娘是厚道人,他们的女儿相蕴和更是一位难得的明主。”
“咱们若是投降了他们,他们定然不会为难咱们。”
“指不定还会看咱们识趣儿,以后让咱们跟梁王一样,回到咱们的江东楚地。”
楚地,每一个江东人心心念念着的故土。
只要想到这个地方,哪怕身在绝境之中,他们都能生出无限勇气。
“投降就投降!”
短暂沉默半息后,另一位副将跟着开口,“楚王任人唯亲,你我皆不是楚王心腹,犯不着为了给楚王报仇搭上自己的性命。”
“楚王是咱们的王,但咱们也为楚王出生入死了,足以报答楚王的知遇之恩。”
“如今楚王已死,咱们无力报仇,与其落草为寇,不如投降相军,谋个日后在江东为官的前程。”
生是江东人,死是江东魂,生生死死都是江东人。
在相豫姜贞麾下去江东做官,庇佑一方平安,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生死江东人。
但若想谋个好前程,便要有拿得出手的功绩来,副将们连夜动员,召集愿意投降相军的楚军,与他们一起找商溯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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