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的掌心宠(26)

作者:嘉紫升


大侯夫人见状,勉强笑着打圆场道:“是了,不谈这些。老三也是,他这孩子,家里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吗,这般用功也是过了,不知道身子遭不遭得住折腾。”

白袍方才被吓到了,闻言才接话道:“儿子们不如弟弟,想是三弟愧疚昨日气了父亲,今日才这般用功,想要弥补回来呢。”

大夫人瞪他一眼。

白柒则看看大夫人,又看向都江候,担忧的问道:“昨日怎么了……”

“不好了!”

正说着话,院内就响起奴仆的声音。

白柒收住嘴,凝目看过去。

都江候近来尤其听不得这些话,沉着脸骂道:“不好什么!若你说不出名道来,本王割了你的舌头!”

“侯爷恕罪。”

进门回命的陈管事忙道,他行了个礼,抬着头磕巴说道:“侯爷、实在是奴才太着急了,世子他、”

大侯夫人斥道:“好生说话,世子到底怎么了。”

陈管事噗通跪在地上,闷声道:“世子又不见了!”

都江候即刻变了脸色:“什么?”

紧随其后的兴才跪在地上行礼回道:“小人们一直在书院外守着,未曾见到世子出来。”

“那人可是能凭空不见了!”都江候怒骂道,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气得徘徊起来。

跪着的两人身体皆是一颤。

坐在旁边的白袍则转了转眼睛,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侯府之内,三弟自然是不会凭空消失的。除非……他是自己出去的。”

一屋子的人都朝他看过去。

白袍往后缩了下,像是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一样,不过又纠结的补充:“毕竟三弟昨日……许是出府散心去了。”

“他散心!”

都江候猛地发出一声暴呵:“他有什么可散心的!他这是把侯府都不看在眼里!都去给我找!找到世子立刻给我带回来!跪在满门老祖宗跟前请罪!”

白柒被吓了一跳,忙去拍他的胸口,说道:“父亲,您注意着些身体,三弟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你还帮他说话。”都江候冷冷看向她,又挪开视线,低骂道道:“他这是有底气在身,不管不顾了!”

底气?

白柒看着家人各异的表情,拧起秀丽的眉头,迟疑问道:“父亲这话是何意?”

*

“陛下,这叠鹿肉是江大相公亲在江岸钓上来,特意呈给陛下尝鲜的,陛下尝尝味道如何。”

江国宫内,此时正是饭点,江德满躬着身,小心的为楚帝备菜。

楚骥眉头微皱,道:“你这老东西,越发啰嗦。”

江德满讪讪闭上嘴,安静了,前殿也只剩下碗筷相碰的轻微声响。

楚祈宣坐在楚帝的下手位。

昨日他刚领完军棍,肩上横贯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但是此事原就是他自愿所为,不可耽搁公事,而且……

他记挂着昨夜楚帝的情况,晨起便就来宫里请安了。

楚帝见他自没有好颜色,不过倒是留了他一起用膳。

此时楚祈宣正挺直着腰背,因为扯到肩背上的伤口,眉心一直紧紧蹙着。楚帝没有发话,他也便一直没敢动筷。

“伤口如何。”

男人忽而开口问道。

楚祈宣怔了一下,立即回道:“回皇叔,我无大碍,太医说将养半月即可。”

楚骥嗯了一声。

江德满已经妥贴的把菜摆好,恭恭敬敬的退至楚帝身后。

楚骥看了看碟子中声色俱美的菜肴,执着玉筷的手却没动。

从今早开始,他胃口就不甚好。现下看到这些东西,更是有一种胃口涌动的感觉。

楚骥虽养尊处优,可也不是奢靡的皇帝,不至于这些山珍海味都入不了口。

唯一的意外,便只能出在那东西身上。

昨夜那东西突然消失,便已令他情绪不虞,现如今见不到人,却又受其影响,楚骥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将玉筷砰的丢在玉桌上。

江德满一愣,连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啊陛下。”

侍立在左右的宫人更是心惊胆战,立刻便跪了一地,告饶声此起彼伏。

楚骥原就不耐,当下面色更黑,:“都跪什么?起来。”

“是,陛下。”

宫人不敢起身,还是江德满率先谢恩,蹒跚着起来。

楚骥心头薄怒,看楚祈宣也有些迁怒,沉声道:“支南盐税之事,子然推举你去查办,你可有什么意见。”

支南是江国边地第一大郡,靠海,每年盐税颇丰,是已故江国王后亲弟秦安王的封地。

且不论这人在当地的“土皇帝”之称,楚骥自然不会容忍藩王存在。

他先拿秦安王开刀,也在楚祈宣的意料之内,只是他没想到,如此重任会落在自己头上,所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跪下领命:“请皇叔放心,侄儿必定圆满完成次此事。”

楚骥表情微微好转,道:“起来吧,莫叫孤再失望。”

楚祈宣一怔,意识到楚帝的话内之意是都江候府一事,连忙道:“皇叔,侄儿必会竭尽全力。”

楚骥没再看他。满桌子的膳食,闻得吃不得,自也不会有好心气,他不耐的抬手道:“下去吧,江德满,传太河均来。”

太河均今晨便递了入宫的帖子,一直候在殿前,江德满忙道:

“是,陛下。”

他与楚祈宣一同行礼退下,躬身退出殿内。

“陛下近来受信息素影响,有些许易怒,世子不必太放在心上,陛下是关注着您的。”

楚祈宣自小便是在楚骥宫内养大的,虽有先前都江候府一事,可这在楚帝身侧养大的情分总不会是假的,江德满对他也比宫内其他主子更尊敬亲近一些。

楚帝眼里揉不得沙子,都江候府已然是对楚祈宣额外开恩。

楚祈宣自然是清楚的,皇叔对他心生不满也是必然的,当下也只能苦笑道:“多谢江公公宽慰。”

江德满又劝慰了两句,将人目送出前殿,才折返回去,着人请在藏书阁的太河均前来觐见。

太河均已经在殿前等候多时,远远瞧见百丈阶梯上来宣他入殿的宫人,不等他宣召,即刻便向前一步行礼道:“公公有礼,还请带路。”

内监一愣,然后赶忙躬身道:“大人真是客气了,陛下在上书房等您,大人请随奴才来吧。”

太河均拱了拱手,迫不及待的迈上阶梯。

不是他急迫,而是此事涉及到楚帝,不得不抓紧每一刻。

毕竟楚帝一向喜怒无常,又十分厌恶柔弱无能的人,而坤泽不但体弱娇贵,还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

且不论是否能找到这位坤泽,确保他不在被他们找到前便因楚帝而出了岔子,才是现下最要紧的事情。

前殿,上书房。

紫金貔貅香炉升腾着袅袅熏烟,身着劲衣的暗卫半跪在殿上,正低着头汇报:

“禀陛下,昨夜与庆喜公公相撞的宫女于宫墙外的人接应,属下等未打草惊蛇,陛下,可要-”

屏风内,侧倚在高脚南丝木椅上的男人眉目未动,只抬了抬手:“不必理会,朕倒是想看看他们能做到何种程度。”

暗卫叩首:“是,陛下。”

他隐匿身形,欲潜回暗处。

正看奏章的男人忽然叫住他:“等等。”

暗卫一冷,随即抱拳道:“陛下可还有要事吩咐。”

男人抬起头,问他:“昨夜,你可看见了。”

暗卫整个人一怔,随后马上意识到楚帝所问之事,神色微变,立刻跪地回道:“陛下恕罪,属下……看见了。”

暗卫如同楚帝的影子一般,自然也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譬如昨日楚帝失去控制、几近疯癫的模样。

所谓伴君如伴虎,即便是置至生死度外,在楚帝的威势压迫下,十六仍是紧张的紧绷起来。

楚帝表情未变,他阖上手中的奏本,微眯着眼,问道:“那你可觉得,是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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