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的掌心宠(22)

作者:嘉紫升


虽说坤泽宫的坤泽再二次分化后也会被赐婚其他皇族重臣,可现下私自转达东西,若教人抓住难免不是把柄。

楚祈宣却道:“三少爷是他的兄长,此前对他一直颇为照顾,想必他也是担心兄长的,我现下既能帮得上一些忙,自然不能推辞。”

更何况他心中坦荡,也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正德还是觉得有些不合规矩,只是世子说完这句话后就侧身趴下,正德纠结了片刻,拱手应道:“是,殿下。”

而,藏书阁仍亮着龙鱼油灯。

太河均自午时散朝后,便一直沉于江国藏书阁中寻求“那东西”的来源。

因着楚帝的特殊情况,楚国藏书殿他与国师先前便已翻了个遍,但也未曾见过相关的记载。

江国有数百年历史,藏书阁内的孤本极其多,只可惜太河均翻遍了史料传书,也没有从中寻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负责看管藏书阁事务的大尚宫轻轻敲门,提醒道:“大人,快到宫禁时间了。”

太河均眨眨困涩的眼睛,放下传书道:“辛苦大尚宫稍作等候,本官这就整理一下。”

“大人客气了。”

大尚宫在阁外客气回道。

太河均起身,落地时脚步有些不自然,他已经在藏书阁几近呆了一日一夜,毕竟楚帝近来燥郁越甚,需得尽快查清那东西是否有用,若真是他判断失误,还需得另寻其他手段。

第13章 先生

太河均拧着眉低头,拍平袖口,整理行装准备出宫,视线不经意划过刚刚看完的传书首页时,动作忽然一顿。

这本传书出自一千五百年前唯一一位突破天级,但未曾到元级的乾元,为他的爱妻所创。

也是史书记载中唯一一对善了的高阶坤泽与乾元。

太河均表情凝重,他目光灼灼的看见首页尾句的一句话。

“订婚日,赠吾妻心念之朔月。”

他心头猛得一震,即刻回忆起后篇有一幕内容。

第五十三页,统领出征,回军时又“携爱妻心念之月草。”

初看之时,他只以为是当时统领与其坤泽心意相投的情语,现下想来,这“恰到好处”的时刻却太频繁了。

从此前未曾相见过的两人,统领又如何知道未来爱妻的心念之物?旧时车马人力信鸽均不方便,更不可能在行军途中知晓坤泽喜爱的当地物品。除非他二人一直能以某种超越当时信件运送的方式,曾有过联系,譬如说,楚帝目前产生的“幻觉”。

太河均心头巨震,他踉跄着松了手,阁外等候的大尚宫迟迟听不见他的动静,又轻声催促道:“大人?”

“……来了。”

太河均推开门,掩住激动低声道,“速速代本官求见陛下!”

大尚宫被他吓了一跳,提醒道:“大人,现下已经酉时了!陛下已经歇下了。”

太河均这才冷静下来,他捂着额角,看看黢黑的夜色,和手行礼道:“是本官唐突了,本官明日再觐见陛下。”

大尚宫回礼道:“是这个理,大人且随下官出宫吧。”

太河均点头应是。

他心里仍然想着传书中的细节,越想面容便越肃穆。

乾元与坤泽之间本就有特殊感应,譬如一直被传为美谈的,楚国前朝镇国大将军的坤泽,在大将军行军之前便感应到不对,力排众议独身策马至战场,果然找到了因敌国药物影响信息素失控的大将军。

可他们想不到,原来坤泽亦会因为乾元的“需要”和“渴盼”无视法则,与乾元产生某种联系,甚至能突破空间与时间。

如此这般,楚帝的信息素暴动便有可解了!

这位与楚帝高度匹配的“坤泽”,更不能流落在宫外。

太河均停下脚步,吩咐道:“大尚宫且慢,还望尚宫带本官走一趟坤泽宫。”

原四大国的联姻是互通的,毕竟即便等级相同,坤泽和乾元的信息素却也不一定匹配。于坤泽而言或许无甚大事,可对于高阶乾元来说,没有匹配的坤泽等同于致命的风险,是以每个国家的坤泽宫内都保有其他家国的坤泽信息。

楚陈信息他已经知晓,现下还需要江国、丹廖之地的信息。

*

白岩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门外响着特意压低的交谈声,他睁开昏昏沉沉的眼睛,只感觉很冷很冷,哪怕现在身上盖着被子,也依然冷得像是在冰窖里一样。

白岩有一瞬间茫然,直到门外响起宋嬷嬷一声带着怒气的低吼,他猛得睁大眼睛,死死抓住被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门外的人似乎察觉到声音有些大,很快又压低了回去,可白岩却僵直了很长一段时间。

脑海里铺天盖地的都是他无助的在冷水池里扑腾的画面,男人冷漠的视线更像是穿破水面的利刃,狠狠扎在他身上。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死的。

白岩蜷缩起身体,双眼惊惧的睁大。

“世子,世子您醒了吗?”

许是听到屋里的动静,兴才隔着房门喊了一声。

“快住口、世子还在休息,你真是、大胆的奴才!”宋嬷嬷气急败坏。

兴才做个揖,耷拉着眉眼道:“嬷嬷息怒,只是这是侯爷的吩咐,奴才依照命令办事,也不好推脱啊。”

宋嬷嬷被噎住,瞪起眼睛道:“你少拿侯爷来压我!”

“有什么……事吗。”

两人已然在院内争执了一段时间,宋嬷嬷力争,可到底也没止住他,听见小世子沙哑的声音,宋嬷嬷狠狠瞪了一眼兴才。

兴才表情淡淡的,仿佛刚刚与宋嬷嬷见缝插针的人不是他。

他挺直身体,站在院心朝着屋内行礼道:“世子,侯爷昨日下的命令,命您和大公子二公子从今日起,一并在秦先生处上家学,不可耽搁。”

“家学有世子的身体重要吗!我这就去给宣王世子说去!侯爷还能不允吗!”

宋嬷嬷气得声音发抖,也完全没注意自己讲了什么。

还未等兴才说话,房门内就响起伶仃的声响。

宋嬷嬷一惊,连忙看过去。

房门果然打开了,露出少年苍白的小脸。

白岩长着一双漂亮的杏眼,这时候也因为病气微微半垂下来。

他靠着门扉支撑着,朝宋嬷嬷摇摇头,说:“我只是嗓子哑了,也不影响习书,父亲既然这么说,那先生想必已经来了,耽搁了不好,兴才,辛苦你帮我准备些饭菜吧。”

兴才抱拳应下:“世子折煞奴才了,奴才这就为您去安排。”

他折身,经过宋嬷嬷时还抱拳与她行了一礼。

在宋嬷嬷看来就是十足的小人得志,她恼怒的盯着兴才走远,才反身去扶白岩。

宋嬷嬷摸着他冰凉的手,又气又揪心道:“世子明知他是大夫人处的人,搭理他作甚!虽是侯爷的命令,老奴去求了宣王世子,有宣王世子在,他们还能这么作践世子吗!殿下明明是为了世子您才……”

“嬷嬷,这些话千万不要再说了。”

白岩抓紧她的手,慎重摇了摇头。

宋嬷嬷仍是不解:“世子!”

“嬷嬷,我没事的,嬷嬷去将帮我拿件衣服来吧,若是先生等久了,或是更对我不喜。”

宋嬷嬷皱着眉头道:“世子说的什么话,世子带病上学,启还是他们有理了!”

这世上再没有他们世子这么纯粹的孩子!只可惜即便是白岩再好,处在这诺大侯府中,没一个真心待他的人,无论作什么都是错的,只有她一把老骨头还关心着些。

宋嬷嬷眼眶湿润起来,她用粗糙的手掌蹭蹭眼角。

白岩低着头,握住她的手掌,摇了摇,沙哑着嗓子说:“嬷嬷,只当是为了我自己,没有学问,出了侯府,我也是会被人嘲笑的。”

宋嬷嬷是个粗人,可她也知道学问的重要性。

现如今她们小世子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宣王世子,对方也不知是何脾性,当然是本身有了学问才好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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