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76)
作者:蝗蝗啊
这段风波终是过去了,也因此,二人的关系放到了明面。他二人本就不是亲兄妹,再加上席家如今在北方独大,私下无人敢说嘴。
席家人,席铭的反应是最大的。他还是更喜欢陈知做他二哥,而不是妹夫。
他不敢跟他二哥说什么,跑到席姜这里闲说话。
无论席铭说什么,席姜并不理他,反正最后她又不会真的与陈知在一起,哪怕是敷衍她都懒得废口舌。
席铭说着说着就扯到了武修涵:“武兄怎么还不回来,他妹妹出嫁的日子快要到了,他不会赶不回来吧。”
席姜听他说这个,才理了他一下:“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算他不在,婚仪也会照旧举行。”
席铭道:“唉,武二姑娘也是可怜,父亲病重不能亲来,哥哥又不在身边。不如那一日,我做她的娘家人,送她出嫁可好?”
席铭与武安惠一直都玩得到一处去,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席姜无所谓,随意点了下头。席铭这才跑走,去找武安惠商量了。
到了大喜之日,除席兆骏未现身,赏了很多东西外,席家四位儿郎都亲临婚仪现场,给杜义,更是给席姜撑面子。
席姜看着满院的喜庆装点,看着那些熟悉的喜物,看着新娘的喜服,以及盛装打扮的哥哥们……一切都像极了她一上世出嫁的场面。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陈知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轻声问道。
席姜:“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好花。”
陈知:“不喜欢吗?那到时候,我们的婚仪都由你说了算。”
她今天作为新郎方的主宾,穿着烟锗色正装,精致繁琐的工艺趁得她整个人华贵异常,全套的头饰更添丽色。
这样的盛装繁饰也压不住她的艳色,在她的美貌下只沦为锦上添的小花朵。
自打征战开始,席姜穿衣打扮多为简便款式,头上更是不沾一星点翠。如今这样的装扮乍然一见,陈知的心跳快了,眼睛亮了,当真诠释了何为赏心悦目。
这个时候听她说对婚仪无感,他也这样觉得,这样的排场与用具哪里配得上她,待得他们大婚那一日,他要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拿来给她,由她挑拣,喜欢什么就用什么。
席姜笑笑,言不由衷:“好啊。”
这满目的红比那灵堂上的白还令人心悸,她可不要再陷进去了。
席姜虽是杜义这边的主宾,但因为武修涵所托,她也有关照武安惠。
新娘子穿戴一新,但并没有盖上盖头。见席姜来了,她几步下了榻,迎了上来。
席姜见所有东西皆弄得妥当,与武安惠略说了两句就要回前院去了,欲转身时,她忽然正色问武安惠:“这场婚事你满意吗?是你想要的吗?”
武安惠脸上的笑容一滞,她对杜义全部的了解,皆来自他从藕甸护送她到四造的那一路。
武安惠重新笑了起来:“这世上女子都要嫁的,至少他是个没有恶习的好人,是兄长与席姐姐看好的人,我没有什么不满与遗憾。”
吉时到,新人拜天拜地拜父母,最后对拜,新娘子被送入洞房。
席姜看着众人的喜气洋洋,却不知喜从何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场婚姻是怎么来的,是她为了局势与利益一手促成的,其间满满的以势压人与筹谋算计。
她心有所感,与陈知四目相对,她对他笑得有多甜,心里就有多焦躁,不会到了与他成亲的那一日,她还没有等到除掉他的机会吧。
他们的关系已经明朗,父兄会纵她到多时?她要是拿出上一世做姑娘时的蛮横,是不是可以一直不嫁?
席姜相信,以父兄对她的宠爱与纵容,她只需过陈知那一关就可。但自上次武修涵一事,这一关恐是最难过的,他想要的,他就一定会找到方法逼她就范。
就在席姜为此焦虑,这场婚仪过去没多久,杜义与武安惠小俩口上门来对席姜进行拜谢之时,同时来的还有好消息,席姜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56章
起先是西围的治城没有之前那么严苛, 武修涵的人得已顺利进入,有关于西围的情况能够进一步被摸清。
待杜义与武安惠来拜谢席姜时,席姜留小俩口吃饭。席间, 杜义看了武安惠一眼, 武安惠借故与福桃离开,然后杜义才开始说正事。
他离席站起回话:“属下幸不辱命。”
席姜问:“如何?”
在杜义成婚当日,没有人知道,新郎官并没有享受洞房花烛夜, 而是在房中熄灭火烛的那一刻,他一身黑衣带着几名忠士出了府, 出了藕甸。
刚成亲的新郎自然有好几日的休沐时间, 所以他一连几日不出现, 周围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
杜义自然是去为席姜做事了, 此刻他对着席姜一一回禀后, 拿出一封信:“这是回信。接下来属下要做什么?”
席姜把信接了,没着急看, 而是重新拿起筷箸道:“你辛苦了,继续吃饭吧, 接下来就是我的事了。”
滦城,崔瀚的桌上放着一封被截书信。上面,席家家主的章印清晰可见,做不得假。
崔瀚不知,他如宝贝一样的印章, 在席家,席姜想要得到非常容易, 席兆骏的书房自打军治严明以来,席家郎君们都不得擅入, 只有席姜是个例外,她可以不受通传随意进出。
此时看这枚章印,崔瀚只觉席家女儿心思过细,连这小小细节都想到了,也难怪宋戎会死在她的手里。
“各位怎么看?”崔瀚熟读兵法,心中自有沟壑,所以他手下没有军师门客一类,都是些忠心耿耿勇猛善战之辈。
优点明显,缺点也十分明显,这些属下也只有忠心与勇猛了,除却他最信任的一名副将,所有阴谋阳谋,暗道诡计都要崔瀚一人承担。
今日把他们叫来,不过是走个过场,真正的目的唯有崔瀚心知肚明。
有人先道:“不能吧,北边与西边该是相互防备的,他们怎么会搅到一起去。”
又有人道:“怎么不可能,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这明明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说来说去没有个主意,最后问道:“此事,将军怎么看?”
崔瀚:“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已得到西围的情况,他们并不是什么散兵,从治城与训练来看,皆是良兵强将,这从席家试图联系鲁迎就可看出,席家肯定是早了咱们一步了解到西围的情况,才愿与虎谋皮。”
众人皆道将军说的是,就在有人拿出等比舆图开始分析,有滦河为界攻打北边不如去打西边时,崔瀚摁下舆图道:“先不急,席家能做的我们也能。既然信件已被截,我们可以抢先给西围去信,表达同样的想法。”
崔瀚又道:“就算西围不肯与我方合作,但我们掺进去一脚,西围难免不会被喂刁了胃口,鲁迎就不会轻易与席家合作,这样我们就不亏,局势不会倾斜,还如现在这般不会失了先机。”
众人附和:“还是将军想得周全,比起现在出兵,不如如此行事,不废一兵一卒,是为上策。”
众将下去,只副将留了下来。崔瀚这才把另一封书信拿了出来,这封信足有两页纸多,是席姜写给崔瀚的亲笔信。
他拿出来又从头读了一遍,然后对副将道:“她竟然连刘硕都知道,威胁我若有一日离开滦城,她就要去打南郡。”
副将已看过此信,他道:“可她提出的方案可以一试,对咱们并无坏处。”
“哼,若不是看在有利可图的份上,我怎么可能答应陪她演这一出戏。”崔瀚还有些忿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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