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43)
作者:终欢
他过了瘾,转身想走,却突然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这是……
可怖狰狞的泥人,仿佛在自相残杀。
三只头的猫咪在啃一只长着七条腿的狗;
七除三余一。
这是身为三皇子的墨寻要对太子不利的暗示?
还有那巨须的从未见过的生物,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莫非是暗指身体不适的老皇帝?
突然,墨寻伸手,把那巨须的生物揉成一团。
……这是?
要将皇上粉身碎骨的意思?
顾随之薄唇逐渐恢复平直。
他看着墨寻,一双狭长冷目写满了狐疑猜忌。
顿了顿,他凉飕飕开口。
“小殿下,可否一叙?”
顾随之走后,墨寻松了口气。
趁着阳萝转身去找掉落在地上的那枚金铅丹的时候,飞快擦干净身体,扯过一旁的亵衣裹在身上。
又抓过外袍往身上套。
阳萝回头,忍不住笑起来:“殿下呀,衣服怎么是这样穿的?”
她正帮墨寻穿那繁杂的衣物,却突然听到有宫人来报:“掌印又来了。”
墨寻一愣。
他又回来做什么?
莫非是要取回那枚丹药,还是别的什么?
还没等墨寻想通,那红色的修长身影由远及近。
顾随之停在墨寻面前。
四下看了一圈,突然从桌上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墨寻嘴边。
问:“吃么?”
墨寻:……????
不是,哥。
杀个回马枪,就为了喂他吃口饭么?
这会不会有些太暧昧了??
源柊梧面上的烦躁一扫而空,凉凉打量着内侍,“哟,这不是我五皇兄的狗腿子吗?怎么,来找我?”
内侍被他一句毫不客气的狗腿子说得面皮扭曲,又不敢跟他呛声,只得陪着笑:“不是不是,我来找旁边这位……有事。”
一听不是找自己,源柊梧闭上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在一旁看好戏。
林慕:“什么事?”
这是他不想洗澡吗?
如果不是顾随之说什么……他们俩在一个身体里,觉得有点暧昧,他洗澡顾随之什么都看得见……他当初就洗了好吗?
还有,就算没用水洗,他也有天天用净尘诀的。
林慕缓缓撑住额头
“前辈,您讲讲道理好吗?”
顾随之才不跟他讲理,他双手环胸,斜睨着他,命令道:
“现在,你,洗给我看。”
第28章
“咳咳……”
林慕赶紧把茶杯从唇边挪开,被呛得咳了好几声才止住。
顾随之呵了一声,“怎么?不乐意?你以为你装可怜咳的眼眶通红眼泪汪汪我就会心软,不,我……”
他“我”还没“我”完,就眼睁睁看着林慕哐当一声放下杯子。
站起身,走到架子上的铜镜边。
铜镜照出的人像模糊,屋里的火光倒映上去,仿若流淌着金水。
在这么模糊的镜子面前,林慕一捞肩膀一侧的长发,将之前顾随之给他编的辫子解散开,只在颈侧随意一束,任由发梢沿着肩膀流水般滑下。
老皇帝最爱大摆宴席。
沉甸甸的金子银子全都变成了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
他就端着美酒靠在最上处,看百官恭维自己,看舞娘跳舞取悦自己。
只是前段时间身体不好,卧病在床,才忍痛放弃了爱好。
这会儿身体好了,又开始奢靡了。
墨寻也没理墨鹤妙,绕开他下了床,赤脚来到桌前,拿过被自己扔在桌上的嵌着宝石描画着繁杂兽纹的匕/首,在桌上用力刻了一道。
在这一道印记之前,这张桌上还有其他刻痕。
横横竖竖,毫无逻辑章法的丑陋刻痕,每一条都入木三分,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条。
这桌面其实是墨寻的日历。
他用这种方法记录着自己穿越过来的日子,数着老皇帝的死期。
再有三百四十天,三百四十道刻痕,就是老皇帝的死期。
墨鹤妙一跛一跛地走来,好奇地问墨寻:“小傻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墨寻“当啷”一声扔下匕/首,对墨鹤妙憨厚一笑:“死亡笔记。”
墨鹤妙茫然地眨了眨眼。
见墨寻醒来,阳萝和宫人们伺候着他穿衣洗漱。
宫宴的关系,今日墨寻的衣服比往日要更加繁杂。
一件叠着一件穿,身上的装饰也是挂了一个又一个。
就连头发上也都坠满了红色的宝石。
墨寻只是摇个头就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
墨寻趴在桌上搓了半天的纸球玩,再抬起头来险些整个人被坠得倒在地上:“好沉啊!!”
阳萝赶紧扶住了墨寻。
心里又觉得有趣又觉得过意不去:刚刚见墨寻乖乖不动的样子,只觉得他又安静又听话,没忍住多给他装饰打扮了一些。
这会儿自己也意识到太隆重,又忍着笑把那些宝石从墨寻头发上取下来。
墨寻却没了耐心,不肯再乖乖坐在原地。
不论阳萝怎么告诉他,自己是为了取下那些装饰,墨寻却不肯再信了。
在殿里东躲西藏的,竟然十分灵活。
墨鹤妙立在一旁静静看着墨寻与宫人们玩闹,看着墨寻脸上如孩童一般纯真的笑,心头略过一丝疑惑。
人变傻了,秉性也会变吗?
墨鹤妙记得清楚:墨寻从小顽劣,猫嫌狗厌。
墨鹤妙分明是恨墨寻的。
可现在的墨寻却怎么看怎么叫人喜欢。
墨鹤妙心里别扭极了。
像是吃到了前些天某大人谄媚送来的柿子。
又苦又涩,偏偏要吐出来的时候抿到了一抹清甜,让人心生烦躁。
墨鹤妙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宽慰自己。
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他和变傻前的墨寻不一样。
——他是个好人!
一个好人,当然是会有恻隐之心的。
就算恻隐的对象是在幼时就废了他一条腿的弟弟。
-
墨寻一边和阳萝绕着柱子跑,一边偷偷观察墨鹤妙的脸色。
只见这人和精神分裂了一样。
一会儿狞笑一会儿叹息。
脸色也和吃了云南蘑菇一样,七彩斑斓的。
墨寻默默对天祈祷:
老天爷行行好,可别让墨鹤妙在他屋里变异啊。
-
“好了好了,二皇兄的头都要被你转晕了。”
在墨寻又一次从墨鹤妙身边跑走的时候,墨鹤妙突然伸长手臂拦住他:“时间到了,该走了。”
墨寻累得直喘气,索性往墨鹤妙身上一跳:“背我去!”
没想到墨寻会扑过来,墨鹤妙踉跄了一下,身体一下僵住。
阳萝吓了一跳:“殿下快下来,殿下!”
墨鹤妙摆了摆手:“罢了,本王无事。”
他托住墨寻的腿,竟真的就这样背着墨寻往外走去。
脚步一跛一跛的,一想到背上那温暖的体温是来自墨寻,墨鹤妙又开始觉得厌烦。
正当反感升至最顶端时,不停在心里默念“我是个好人”的时候,墨鹤妙却感觉到背上的人晃了晃腿。
“别乱……唔?”
墨鹤妙的话说到一半,嘴里却突然被塞进来什么东西。
用舌尖去探,才发现竟然是一块杏脯。
墨鹤妙抿了抿唇,咬着那块杏脯,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一跛一跛地走至殿外,他的贴身侍从立刻迎上来,哎呦呦地要将墨寻接下来。
墨寻却犯轴不愿下来,墨鹤妙心中叹了口气,却摆了摆手:“罢了,就这样吧。”
直到乘上轿墨寻才终于肯从墨鹤妙背上下来。
两人坐上轿子,墨寻一眨不眨地看着墨鹤妙。
墨鹤妙:“怎么?”
墨鹤妙话音刚落,却见墨寻猛地抬起手,扯下头上的一块宝石,却因动作粗糙连带着扯下了好几根头发。
墨寻痛得直嘶,墨鹤妙看得也跟着疼,忍不住咧了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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