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359)
作者:终欢
凌轻殷按了按额头,“他们……”
跑这么快做什么?
她不是说了不会强留他们的吗?
但人都走了,她也只能摇摇头,踏着晨岚雾霭去练剑。
顾随之在云中快速飞行,背上昏睡的人被小心地护在灵力里,风吹不到他,但他还是被周围变化的光线吵醒了,睁开眼,看了看四周,问道:“去哪?”
“跑路啊,难道你想继续留下来?”
林慕昏沉的脑子逐渐清醒,想到这一个月的经历,头皮发麻。
不想。
他撑着龙背坐起身,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拢到身后,揉着太阳穴思考。
衣袖自然下滑,露出一块白皙肌肤,从手腕到手肘,满是斑驳吻痕。
林慕定定看了两眼,把自己的衣袖重新拉上来,眼不见为净。
以他的体质,这些痕迹没一会儿就会消散。
顾随之道:“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林慕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要去哪,四方仙门不说全部走过,也算是各有熟悉,他一消失就是一个月,按照那些人的思维……他不太想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他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名声再一次雪上加霜。
“要不要去南疆那边?”顾随之问他。
南方?源柊梧?
这不就是他名声败坏的源头?
林慕下意识拒绝:“不……”
顾随之补充:“南疆密林,去看看碧楪,还有我以前挖的坑,也挺久没回去了。”
不仅是碧楪王蛇,那里还是顾随之曾经的家,林慕道:“好。”
顾随之开始提速,“那你抓稳了。”
林慕的修为都到神了,抓不稳还能被摔下去不成。
银龙脊背宽阔,他跪坐在龙背上,膝行往前几步,到了龙头旁,一手握住龙角。
身下的银龙剧烈一颤。
他道:“你让我别碰你这里?”
顾随之深吸一口气:“你是真的记吃不记打。”
林慕盘膝坐在手背上,一手托腮,“你昨晚答应过我的,让我休息。”
“就这一天。”顾随之反问,“你以为我不会秋后算账吗?”
林慕捏着龙角最上面的尖,仔细研究。
他见过别的龙,龙角的触感看上去就像是鹿茸,唯独顾随之的不一样,竟然是半透明的,水晶的质感,摸上去很光滑。
“前辈,你好像冰雕出来的。”
顾随之说:“你前辈绝美,整个龙族都找不出第二条我这样身形优美的龙了,要懂珍惜,知道吗?”
林慕轻轻“嗯”了声。
顾随之奇道:“怎么不跟我抬杠了?刚才不还玩的挺开心的吗?”
“让你开心一下。”
顾随之想了想,“那我也让你开心一下。”
林慕:“不要。”
这话他可听过太多遍了,就在这个月里,每一次都伴随着新的闹腾。
他都不知道顾随之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那我可不管。”
眼前云雾散去,目的地就在脚下,顾随之自天空往下俯冲,银白身形没入密林之中,惊起一片飞鸟。
这次没再走上次那曲折的路线,两人直接进了地底。
碧楪王蛇和棠溪聿风打架时留下的巨坑还留在冰原上,整个冰原四分五裂,连带下方冰封的建筑也破损了不少。
林慕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在昏迷,是顾随之用他的身体从这里走出去。
顾随之啧了声,沿着棠溪聿风用符咒炸串出来的裂谷往下,在他所过之处,冰层开始消融,然后重新冻结。
冰原恢复一新,再也看不出打斗的痕迹。
碧楪王蛇和前来做客的颜芜察觉到顾随之的气息,急匆匆赶来和大哥见面,谁知面没见着,蛇尾巴和狐狸爪子反而险些被冻住了。
碧楪王蛇当即开始指责,“都是你,穿什么衣服,这下好了吧,怎么下去?”
颜芜也炸了毛,“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突然要突破,我必须留下来给你护法,我能连大哥的婚礼都赶不上?”
碧楪王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反正怪你!”
颜芜:“怪你!”
“……”
冰原和地下的岩层隔绝了声音,顾随之一路到了自己曾经的住处——
一个光秃秃的土坑。
下陷入地一丈多,洞顶上方钟乳石堆积,倒着悬挂下来,给这里增添了几分地底的气息。
但这也改不了这里是秃的的事实。
强盗林慕雁过拔毛,连一枚金币都没落下,全给搜刮走了。
顾随之幽幽投过视线。
林慕咳了一声,打开荠子空间。
哗啦——
金币和金色极品灵石流水一样流淌下去,很快就堆出一个小山,金币往四周滑落,逐渐把空出来的坑填满。
顾随之躺了上去。
他满身龙鳞,也不怕这些金币硌人,尾巴悠闲地拍打着身下的金山。
林慕走在边上,猝不及防被龙尾一钩,整个人跌下去,被龙盘了起来。
“顾随之?”林慕被他的头挤得闭上一只眼睛,仰起头极力推拒,可惜身后也是银龙粗壮的尾巴,“你说了……”
“不做什么。”顾随之说。
林慕抬头看向他。
“不是要休息吗?”顾随之换了一下姿势,让林慕躺的更舒服,“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林慕怔了怔。
但他是真的累了,要不是顾随之把他带出来,他这会儿大概还睡着。
困意席卷而来,林慕眼皮一点点变得沉重,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突然见顾随之转过头来,异色的龙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林慕指尖动了动,终究是太过疲乏,闭上了眼睛。
银龙安静地凝视了他片刻,把头靠在他身边,也在自己的巢穴里安睡。
带着怀里的珍宝。
那是他最珍贵的爱。
……
洞穴外。
长风掠过天际,天穹横贯万里。
【后记】
遥远的人间,一家装饰得颇为富丽堂皇的首饰店铺门前,几个小厮凶神恶煞地把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拖出了店铺,丢在路边。
为首的小厮啐了他一口:“呸,来偷了那么多次东西,这次总算让我们抓了个现行,给我打!”
“大爷,求求你行行好啊!不,不要啊!”
那人跪着爬上去几步,蓬乱糟污的头发里露出一张枯瘦的脸,要不是太脏了,眼里还总闪着狡诈的光,当是很清秀的一张脸。
他扒着小厮的大腿,拼命祈求,小厮嫌弃他浑身太脏,抬脚踢在他心窝子上,把他踢得摔出去几步远。
“啊!!”
他捂着心口在地上滚了几圈,擦脚撕心裂肺。
棍棒不断落在身上,他不断抱头躲闪。
一个小厮发了狠,重重一棍落下。
“让你偷东西,害的老子给你背黑锅,被那周扒皮骂不说,还被扣工钱,我打死你!”
咔擦!
小偷一条小腿被打折,痛得失声,再也滚不动,佝偻着背弓在地上,眼睛失神看着布满油垢的地面。
“哥……”疾风暴雨一样的殴打中,他哽咽着喃喃,“哥……你在哪,我错了,求你别不管我,你回来好不好……”
“还敢嘀嘀咕咕呢?给我用力打!”
木棍不断落在身上,疼痛麻木,李终程死死咬着牙,眼里滑下一滴浑浊的眼泪。
云城。
山野外,无人踏足的半山腰上,两座孤坟草草立着,杂草几乎把坟堆淹没,坟前没有立碑,只插了两块木板,写着个李字。
有来上坟的乡邻,看他们实在可怜,在木板前放了个馒头。
有和家人一起来上坟的孩童好奇地问:“娘,那是谁家的人呀,怎么这么多年没人来过啊?”
那孩子的母亲道:“你不认识,那是村里老南边一户人家,家里没人了。他家两个儿子,一个跟他们闹翻了走了,还有一个跑了,没人来看。”
孩子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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