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333)

作者:终欢


堂叔是中午回来的,据说今日堂婶为了迎接堂叔回来,让厨房张罗了好大一桌子筵席。

早饭过后平安就借口出去请僧人过府诵经出府了,前脚平安刚走,后脚堂婶就让人来通知墨寻中午到前厅一起用饭,为他堂叔接风洗尘。

墨寻乖巧应下。

这些日子墨寻虽在书房算账,也会中午趁着阳光正好在府中散步,能做到每天绕着府上走两圈。

堂婶那头的药是一碗没停,从前一天送一碗,现在一天送两碗,嘴上说的是希望他早日好起来接管家业。

送来的汤药墨寻一碗都没喝,全在院子里的桃树下了。

里面有人参,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桃树来年长势更好。

这些日子坚持在府上溜达,目的有两个,一个是给他们做常态化训练,从精神上和心理上麻痹他们,从前府上的仆人看到他出现会很惊讶,现在看到他习以为常。另一个是让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好转,从前走两步都喘,根本不愿意出门,现在都能在府上随便溜达,意味着身体在逐渐好转。

堂婶每日送来两碗汤药,墨寻和平安逢人便假装聊起这个话题。

演戏谁还不会了,他们演了那么多年的好人,墨寻就帮他们把这好名声传播出去,等到将来掀开他们伪善的面纱时,就是他们遭受反噬的时候。

随着墨寻开始一天在府上溜达两趟,从原来的账房溜达到库房,前院的书房,堂婶坐不住了,以为自己的药效不管用,这才加大药量每天送两碗。

每回平安都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捡药渣封存。

人参名贵,每次购买人参库房都有记录,谁拿了人参用来做什么,都会记录在册,翻看以往的记录都能看到每日都有人参出账,药房每个月固定送来,大多出人参都拿来给墨寻煮药,这就正好成了他们用药谋害墨寻的佐证。

到了中午,堂婶身边的小丫鬟又来喊他去正厅。

堂婶特地打扮了一番,站在正厅门口,手里攥着帕子,来回踱步。

墨寻远远地就见到了她,走近了才不愠不火地喊了一声:“婶婶。”

堂婶朝他笑了笑,“寻儿这几日气色似乎好了不少。”

墨寻:“那得多亏婶婶每日不辞辛劳地让人把药送来,我才能好得这么快。”

“我听说你这几日常在府中散步。”虽是和墨寻说话,眼睛却望着大门外。

墨寻:“适当运动一下,强身健体,早日好起来,也就不辜负婶婶一片心意。”

“你堂叔看到你身体好起来了,也会为你高兴的。”

墨寻笑笑没说话,高兴?只怕是他死了他们才高兴吧。

墨寻没看到一直跟在堂婶身边的吴妈妈,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吴妈妈?”

“吴妈妈告假了。”

堂婶没细说,墨寻也不好细问,不知是不是因为她那侄子。

但看堂婶不太愿意说这件事,墨寻觉得八成是,也不知道她那侄儿是生是死。

他们指派吴妈妈侄儿去杀杏儿,恐怕也没想到杏儿能从他们手里逃脱,现在心里指不定有多恐惧。

未知的往往是最恐惧的,况且杏儿现在就跟在墨寻身后。

“今日怎么没看见平安?”

墨寻叹了口气,随即一脸惆怅地说:“这两日不知道怎么了,总会想起自己那日落水的事情,记忆中是有人推了我,但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每每到了夜晚入睡,就总是梦到有人要杀我,我想可能是落水之后心神不定,让平安出府去寺里请僧人过来家里做法,帮我定定心神。”

墨寻说得情真意切,绘声绘色,那种做了噩梦之后的恐惧也被他演了出来。

他突然看向堂婶压低声音,眼神环顾四周,“婶婶,你说不会真的有人想杀我吧。”

堂婶被他问得心头狠狠的一跳,随后一甩帕子,转身往另一头踱步而去,“你这孩子,胡思乱想什么呢?咱们府上安全得很,谁能害了你的性命。”

墨寻恶狠狠地说:“前些日子就被人推下水差点溺死,待我想起是谁推得我,我定饶不了他。”

堂婶:“我问过府中仆人,你落水那日,府中没人去过你的院子,只有你和平安在,要真是有人推了你,怕不是平安?”

好一招祸水东引。

“我记得那人穿着白衣服,身形和平安并不相似。”墨寻观察者堂婶的神色,继续说:“落水前我让平安进小厨房烧水帮我煮茶,所以那人不会是他,不如婶婶等会儿帮我问问,我落水那日,是谁穿了白色的衣裳。”

堂婶的手帕在手里来回地捻,面色也很难保持镇定。

见堂婶不说话,墨寻继续说:“堂婶莫不是有什么难处?”

“没。”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我让人帮你查查。”

墨寻这才满意,“那就多谢婶婶了。”

当然他也清楚,堂婶是不会帮他查的,推他下水的人是堂婶的儿子,堂婶才不会大义灭亲。

最终肯定是不了了之,找不到人或者没人看到,又或者是当日没有人穿白色衣服。

他出了题,至于堂婶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墨寻并不在意。

他之所说出来,就是故意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多年审讯经验,谈话间要保证什么样的节奏,墨寻还是手到擒来的,他就是想让堂婶看不明白他。

现在堂婶心里肯定在想自己究竟知道了多少,杏儿到底有没有告诉自己她在花园见过墨璋。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他们必然会害怕自己想起那日落水前的事情。

墨寻笃定他们赌不起,不久的将来必然就会有所行动。

只要他们出手,就能把他们摁死。

墨寻望着门外,婶婶则是在原地来来回回地踱步,比起刚才墨寻来时那种松散悠闲的劲头,这会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站不住脚。

偏在这个时候,墨寻还要给她添上一把火,“婶婶这地面是烫脚吗?你怎么在此处来来回回地走。”

婶婶:“……”

搞人心态,墨寻可最擅长了。

面对审讯的罪犯,经常要用一些心理战术,这套战术墨寻早就炉火纯青。

想起这个,墨寻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审讯室内和罪犯斗智斗勇,一步步地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查清事情的真相,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局里的法医说,法医是为死者言,将每一位死者没有说的话说出来,而他们刑警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守护正义,还受害人一个公道。

比起终日在这里想着如何争夺回家产,墨寻更愿意回到他所在的时代,入职新的部门,继续为死者讨回公道,守护正义,守护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从小他就立志成为一名警察,成为警察后,他曾在国旗下宣誓,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他做好了准备,这一生都和罪犯作斗争。

墨府大门外,四五驾马车相继停下。

墨寻循声望去,门卫赶紧去牵马绳。

之前还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堂婶这会儿一个箭步就窜出去了。

等墨寻的视线追踪到堂婶的时候,堂婶的腿已经迈过门槛了。

墨寻:“……”

他慢慢悠悠下台阶,走过前厅花园,上台阶,迈过门槛,再慢悠悠地一步一个台阶往下走。

堂叔从马车里出来时,墨寻刚好迈过门槛。

府上的门槛比街道设置得高许多,堂叔往门口看,墨寻往堂叔处看,两人视线在空中相对。

墨寻面带笑意,亲热地喊了一声:“堂叔。”

往常墨寻怎么对堂叔的,如今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堂叔看着许久未见的侄儿,有些慌神,仿佛看见了自己早亡的堂兄。

妻子与他说话他都未曾听见。

墨寻慢悠悠地下着台阶,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位穿着白袍的少年,少年身强体壮,与墨寻相比,墨寻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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