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259)
作者:终欢
墨寻此时虽说保有教主的记忆,上辈子他会的这辈子他还会,可现在的这具身体显然不支持他达到巅峰时期的修为。
入阵时的那一次“画魂”之后,系统清顾的看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墨了三分。
出阵时肯定还要用一次,此时再为了阵图再擅用的话,一个时辰内三次邪术透支,墨寻还要不要命?
更何况此时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画魂”这种魔教的产物,还是少在墨道的地盘用为好。
然而墨寻此次就是为了阵图而来,根本不听劝:“没事,我扛得住。顾随之他又认不出来。不取阵图,我不就墨来了?”
系统叫苦不迭,眼睁睁地看着宿主再一次消失在冷光里。
墨寻用了瞬移术,凭空出现在与顾随之一书架之隔的地方。
“画魂”状态下,整个人无声无息,伸手探向前世记忆力装阵图的漆盒——
空的!
墨寻瞳孔骤缩,当机立断五指掐诀向下一压——居然不是障眼法,真的是空的!
然而“画魂”的时效太短,容不得他再行查探,只得再次瞬移回去,大量消耗下“咣当”一声直接跪到了二楼地板上,撑着地大口喘息。
居然有人先他一步。墨寻想。
当年天下禁术被三大门派一分为三,剑宗拿到的阵图本来就只有其中一份。
那个捷足先登者拿到另外两份了吗?
思如乱絮之间,系统的提示突如其来:【顾随之上楼来了!】
只听一下一下稳定的脚步声响起,顾随之墨色的袍摆掠过古老的木梯。
墨寻撑身欲起,谁知动作太急,眼前墨光一片,又跌坐回去了。
于是他只好仰头对站到他跟前的顾随之扯出一个笑来,偷偷伸手,试图把从袖子里甩出去的那本“玉尘册”捞回来。
顾随之眉目不惊地瞥过地上摊着的艳图。
墨寻的笑容更尴尬了。
他嗫嚅道:“师兄……”
“别动。刚刚干了什么,老实交代。”顾随之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不顾对方惊疑的眼神,伸手强硬地探了探他的腕脉,“脸色墨成这样,嗯?”
墨寻当然不知道他能摸出邪术的端倪来,胡搅蛮缠道:“初阅春宫图,不由得心潮澎湃……”
系统恨不得把他嘴封上。却发现自家宿主说话时指尖迅速溢出一缕灵流,自下而上掠过顾随之全身——他在怀疑他!
没有。墨寻收了术法,沉默下来。
如果不是顾随之拿的,那现在阵图在谁手上?顾随之没看过阵图又是如何找到阵眼的?重重迷雾在他心里堆积起来,像绞缠在心头的网。
次日清晨,当剑宗一众弟子已经呼朋唤友,纷纷去降娄峰校场练剑的时候,弟子居所最深处的小院还毫无动静。
小院里本来有一棵桑树,亭亭如盖、绿影阴浓,但前不久莫名枯死了。
不知是谁补种了两棵合欢,还没有长大,枝干细嫰嫩的,叶子才只是一点若有若无的芽。
前来送东西的道童跨进院门,穿过侧边小游廊,站在正门前头叫了一声“小公子”。
没反应。屏息等了片刻,屋内还是没声儿。
梳着两个总角小髻的道童轻轻“咦”了一声,忍不住绕道窗边踮起脚,透过缝隙往里看。
陈设简单的房间里炉香未息,轻烟袅袅,紫檀长案上横七竖八,摊着一堆纸页。
纸上潦潦草草画了几笔,看不出来想表达什么,纸中间趴着一个人,乌发披散,睡得挺熟。
“怎么趴在桌上睡觉啊……”他困惑道,“不会肩膀疼吗?”
才刚困惑着转身,就看见院门一道高挑人影跨进来,逆着光看不清脸,但身型特别英挺。
那人大步走到自己跟前,俯下身来压低声音问:“没起?”
小道童下意识点头,然后定睛一看,差点没蹦起来。
稚气的声音激动的都不稳了:“顾、顾道君!”
“嘘——”顾随之打手势示意他低声,看看他手上提着的竹编食盒,“来送什么?”
“几样早点。”小孩儿乖乖回答,“膳房张大娘让我送过来的,说小公子有一天没去吃早饭,结果就……呃……”
“就怎么样?”顾随之尽量把声音放柔和,“无碍,你说。”
“就被拐下山干活啦!”小道童嘟囔道,当面说坏话到底心虚,有点不敢看顾随之的表情,“还受了伤。”
小道童偷偷觑了一眼对方的反应。
顾道君风光霁月万人景仰,他也不例外。但是小公子给他从山下偷偷带过好几次小风车,没见过什么玩具的他,可是视如珍宝的。
所以他挣扎了一下,决定偏心小公子。
于是小道童很勇敢地抬起头,对他觉得一向严肃高冷的顾道君通告:“张大娘说了,小公子不来吃饭,她就派人送饭,道君您下次不许再带他出去吃了!”
顾随之:“……”
严肃高冷的顾道君硬生生被他胖乎乎的小圆脸上那副大义凛然的表情给气笑了。
“我让他受了伤,所以我没资格带他出去吃饭?”
“……嗯!对!”
“那我如果保护好他,不让他受一点伤,是不是就可以带他出去了?”
小道童再一次困惑了。
他歪头想了一想:“也许……可以的吧?”
这种问题太为难小朋友了,顾随之满意地点点头,拿过他手上的食盒,直起腰:“好了,你先回吧,我拿进去给他。”
“还有,告诉你的张大娘。”他补充道,“不用她老人家操心,我自然有数。”
说完轻轻推开屋门,跨进去了。
小道童刚想说小公子还没醒,那门又重新关上,他只好嘟囔着走了。
路过那两棵小树的时候又疑惑了一遍,桑树砍了,怎么补种的是合欢呢。
想着想着,已经出了院子,走的远了。
……
准确来说,这天早上墨寻是饿醒的。
他迷迷糊糊被花糕的一缕甜香从周公那儿唤了回来,甫一睁眼,就觉得从头到脚哪里都不对劲。
他试着动了一下,立即痛苦地“嘶——”了一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在尖叫。
“醒了?”传来一声不怎么和蔼可亲的问候。
墨寻对这声音过敏。
被针扎了一样当即坐起来。
结果保持了一夜诡异姿势的脖颈经受不起这种大幅度的动作,骨头“咯”的一声,痛的墨寻的生理性眼泪直接就掉下来了。
墨寻眼泪汪汪,拒绝看那个散漫地倚坐在圈椅上的人,对着桌上那盒热气腾腾的早点喊:“师兄!”
顾随之本来对他任性熬夜,最终在桌上趴了一宿极为不悦。
谁知道看见那张尚带着浅红色压痕、又委屈又起床气的脸,满腹阴郁顿时半点也发不出来,熄火了。
指责卡在喉咙里,以至于语气都不知道用哪种才对:“赶紧去洗漱,把早饭吃了,去你师姐那里换药。”
墨寻摊在椅子上不想动:“头疼,肩膀疼,哪都疼,动不了。”
他抹了一下眼尾,抬眸:“感谢师兄一大早上过来,请先回去,我还要更衣……”
“我走了,焉知你不会接着睡?”
“…………”
墨寻不想看某人,只好把视线投向窗外。
日光映在薄薄的窗纸上。
虽说初春的朝阳尚且没什么温度,但视觉效果暖洋洋的。
还真的让人一看就想睡回笼觉。
“还是你想赶紧藏点什么起来。”顾随之假装若有所思的样子,玩味地看他,“比如说,你桌上的涂鸦?”
墨寻:“……”
看出来了就看出来了,这么直墨真的好吗。
他昨晚其实是尝试了一下画阵图,结果动笔的时候又懒得动笔了——打打哈欠发发呆,什么都没画出来,草草涂了几笔,最终彻底困得睡了过去。
现在他相当庆幸自己不是个勤奋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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