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202)

作者:终欢


净昀苍以为他在说爹娘泉下有知一定很开心,便也没有多想。

他已经完成自己内心的所愿,从此一生中,好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以有情道继续修炼。

然而情书一事,并没有解决。

弟子们闹腾起来,惊动了新任执教长老,新官上任三把火,执教长老非要教训凌云鹤这个违反宗规的弟子不可。

是的,没有爹娘之言媒妁之命,那只能叫苟合,当然违反宗规。

毕竟没有实质性的事发生,这个违反还算轻的,所以按照宗规处置,凌云鹤要被关一个月禁闭。

其实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犯过宗规的弟子不叫好弟子,这就像上大学,没逃过课的大学不叫大学,都是一个道理。

墨寻小时候还被吴非元他们带着跑到山下吃宵夜,结果都忘记墨寻年龄小,宗规规定十六岁一下弟子不得擅自下山,这下更是只墨寻违反宵禁,也只有他被罚抄书其他人都没事,最后还是大家分分,替他抄完的。

这日,墨寻破天荒地得到净昀苍的召见,第一次被召见,他激动得差点连师徒之间的规矩都差点忘了。

不过华清宗培养他多年,确实培养出一位端庄有礼的好弟子,一应礼节挑不出任何瑕疵:

“见过师尊。”

墨寻看见凌云鹤也在,已经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了。

此刻凌云鹤拘谨地站在净昀苍身边,眼神躲躲闪闪,像是在欲盖弥彰地掩饰着什么。

净昀苍神色冷峻:“关于情书一事,你去处理。”

墨寻一愣:“是,凌云鹤违反宗规,面壁思过一个月即可。”

净昀苍怎么会让心爱的人受到任何惩罚呢,他爱的人怎么会犯错,明明是宗规的错。

此时凌云鹤适时地小声嘟囔一句:“可,情书是师兄你教我写的。”

墨寻哑口无言。

净昀苍的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如果办不到,你就自请离开我门下。”

换句话说。

逐出师门。

不过是为了凌云鹤不去面壁思过一个月而已,就要惩罚墨寻逐出师门。

墨寻一时想哭,却又没有眼泪。

有了净昀苍的命令,几日不敢去学堂的凌云鹤重新背上书包,昂首挺胸地去上学了。

然而学堂内对这件事的讨论虽然少了不少,但也有不少好事的弟子,看见凌云鹤来学堂,又吵着闹着把这件事闹了起来。

“他不是去关禁闭了吗?怎么还能来?分明是根本没有关禁闭好吗。”

“不愧是仙尊昭告天下收的弟子,就是偏心,光明正大地违反宗规,咱们谁能有这个命。”

“我师父要是知道,别说罚一个月,肯定还要再罚我两个月。”

凌云鹤漫不经心听着他们的言论,同时心满意足地把三天没碰过的桌子擦了一遍,才一边整理书籍一边道:“我师尊说了,会让师兄替我处理好这事。”

他身后一人问:“关一个月禁闭的事?这都明明白白写在宗规上了,你师兄还能违反不成?”

“墨师兄最遵规矩,经常代长老惩戒,肯定不会徇私枉法。”

凌云鹤把书本往桌子上狠狠一摔:“根本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被罚?是捡到的人不还给我!师尊说了,我师兄如果解决不了,就要自请离开师门!你们看着吧,师兄对我那么好,他一定能办好!”

这下子整间屋内都面面相觑。

仙尊对凌云鹤十分特殊这件事,人人皆知。

但这未免也太宠溺了,甚至没把宗规放在眼里。

可宗规白纸黑字写在那里,难不成能抹掉不成。

这日学堂放学,墨寻照旧来接凌云鹤回去,他脸上不仅没有即将被逐出师门的愁苦,反而是有些在得知他的行踪后,特地从各座主峰赶来,把他围得水泄不通。

凌云鹤看见时,根本不敢相信他眼前所见到的。

一位轻人弟子道:“去年我师父过两百大寿,他老人家一点也不高兴,批评我们说,但凡有我们几个有一个如墨师弟这般资质和努力,他都能死而无憾。既然仙尊打算逐你出师门……墨师弟考虑考虑,我把你装点一下,送给我师父过两百零一大寿,他肯定笑的合不拢嘴!”

另一人道:“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墨师兄也务必留在华清宗,外面宗派那些人都是不怀好意!一肚子坏水,坏得不行!不管许你什么,师弟都不要答应!到时候就住我们山峰,我师父不要你拜师,反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还有人道:“师弟如果不想再拜师的话,不如试着……长老?成为一峰之主,也不错。我记得师弟的现在的修为一只脚踏入大乘期,突破指日可待。”

还没逐出师门,便有无数人来挖墙脚。

净昀苍不想要的徒弟,有的是人排着队抢着要。

凌云鹤顿时抓紧书包,他青筋暴露的手,就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

墨寻委婉地拒绝了大家好意,道:“诸位师兄放心,还没有能难到我的事,师尊的嘱咐,我一定办到。”他抬头一瞄,“我师弟来了,诸位师兄,我就先走一步。”

御剑的时候,凌云鹤的脸色很难看。

墨寻故意道:“师弟在担心我办不到吗?尽管放心,还没有你师兄办不到的事。”

凌云鹤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是吗。”

墨寻不说话,转过头去,专心御剑。

执教长老简单叙述完前因后果,凌云鹤本就苍白的小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墨寻知道段澄一定在哪个角落里幸灾乐祸地偷听,而墨寻只要拖到仙尊来即可。

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背后有靠山,再大风浪都不怕!

只见他脸色严肃,看了江柴两眼,淡淡地问:“你说你和我师弟有婚约?”

“回仙长,是。”

“婚约书呢。”

“仙长,咱们种地的是比不上城里人讲究,这婚约就是口头约定,再请村长做个见证就成了,他爹娘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就半嫁半卖,我还给了十两银子嘞,那也就不用给定亲信物了吧,其实他从那天起就算是我媳妇了。”

江柴把凌云鹤的家人描述得如此不堪,竟然卖儿子还银子,不管是真是假,都已经让凌云鹤难以做人。

外面的弟子都在嘀咕:“原来凌师弟出身那么凄惨。”

“不过能拜仙尊为师,也很励志了,我们出身再好有什么用?仙尊又看不见我们。”

“但是这婚约,就算是口头约定……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凌师弟总不会因为现在飞黄腾达,就不认了吧。”

凌云鹤把头埋得极低,内心早已崩溃,恨不得消失。

“师弟。”

一个冷峻的声音唤醒他的神志。

凌云鹤双目红肿,木讷地看向墨寻。

墨寻口吻镇定道:“你有婚约在身?”

凌云鹤鼓起勇气,马上摇头:“没有。”

“你认识他?”

“素未谋面。”

墨寻叹了口气,好整以暇在椅子上坐下:“既然江柴兄弟和我师弟各执一词,我也无法证明孰真孰假,既然如此,只剩下一个办法。”

执教长老知道他在弟子中极有威望,有意看他如何处置,问:“你说便是。”

“搜魂。”墨寻貌似也很为难,“公平起见,两人都搜魂。”

话音刚落,整个殿内不仅悄然无声,更是透露着一种难言的紧张。

凌云鹤更是吓得心跳到嗓子眼。

谁都没吓到墨寻竟然这么胆大包天。

只有江柴什么都不懂,好奇地问:“敢问这位仙长,搜魂为何物。”

墨寻轻描淡写道:“能看清一人的所有记忆,等看清了,也就知道你和我师弟谁在说谎。江兄弟尽管放心,搜魂虽然听起来可怕,但对修真之人并无伤害,最多被发现小时候偷娘的妆奁卖钱买零嘴被看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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