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119)
作者:终欢
刚刚听了全程的顾夫人见他心诚,不霁的脸色稍微缓了下,勉强补了句。
“顾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你是顾家的儿婿,进了顾家大门,怎么还能让下人欺负。”
“以下犯上,拖下去吧。”
她轻描淡写一句话,藏在暗处的护院立马上前,拉着惊恐万状,连连喊冤的老奴离开。
心情不佳的顾夫人让拖下去后,老奴仆会遇到什么,墨寻就不清楚了。
他按下心头的微微惊诧,再次坚定要离开顾家的想法。
他不是真的墨四,痴痴傻傻只能做赘婿,墨寻有手有脚,肯定不能被门荒唐亲事锁在吃人的深宅大院里。
“你也起来。”
待到外面已经没了叫喊声,顾夫人深深看了眼墨寻,眼底复杂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八天了,还算心诚。”
寻常人家守孝七日,可墨寻因为没人重视加之顾家人怨气,已经足足跪了八天,只有水和馒头让他勉强果腹。
也许是刚刚老仆人那一出让顾夫人意识到了什么,她打算大发慈悲,提前结束墨寻的守孝。
“您稍等。”
做深情的戏做全套,他清了清嗓子:“我再替少爷上柱香,我怕他没人陪会寂寞。”
听着傻子真挚的话,老妇人脸上表情更加松动,她叹了口气,难得露出几分母亲的脆弱:“行,三盏茶后,就出来早些睡下,明日有要事和你交代。”
墨寻应下,灵堂不消片刻,只剩他一人。
他拿起柱香,虔诚冲着红烛摇曳下,青年的画像叩拜。
这青年生得眉清目秀,正是顾家早夭的大少爷顾随之,字少宁。
也是他名义上的夫郎。
顾随之也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虽然囿于哥儿这种可以生子的男性身份,却鲜少有人看不起他,墨寻和他的亲事,也是墨寻实打实的高攀。
可惜这位惊才艳艳的青年,墨寻只瞧过他油尽灯枯时一次,因为他来到顾家当天,顾随之已经是强弩之末。
那天晚上雨打芭蕉,墨寻瞧着顾随之干净的目光,难得心软地抓着他的手,生生等到天亮时,等到顾随之再无力气,才松开他的手。
“若有下辈子...”
墨寻还记得,顾随之干裂的唇微微张合,可再无下文。
若你有下辈子,做个健康的人,配门名正言顺的亲事吧。
墨寻第三次叩首,突然红烛摇曳,灵堂木门吱呀作响,刮起了诡异的穿堂风。
墨寻胆子大,微微愣了下面不改色扶正红烛,正要支着身子起身离开,却发现在供桌更高处,一个牌位也在此时翻下。
恰巧落在他手边。
“罪过。”
四下无人,墨寻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默默念了声,小心翼翼替顾随之扶正牌位。
他忍着罚跪后的酸疼,晃悠悠寻到厢房里。
墨寻和顾随之勉强算夫妻,他也没有自己的房子,只能睡在顾随之屋里。
幽幽檀香味飘来,风里似乎夹杂淡淡的叹息,温柔抚过案几,此处全然没有凶宅的感觉。
可墨寻还是睡不着,睁着眼到了天明。
顾家不是长久之地,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听到远处隐约传来下人们走动的声音,墨寻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早早等在老夫人的门前。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才缓缓推开,年纪不小的侍女示意他赶紧进去。
他进去后,只是盯着鞋尖,一副不敢抬头的战战兢兢模样。
“抬头。”顾老夫人见他这么不争气,隔着扇子撇了下嘴,“真是小家子气。”
墨寻仿佛是傻了,脸上挂着笑,只是略带些失落。
顾夫人喝了口降火茶,想到他昨日表现,生生把烦躁压下去:“...算了,本来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
“是这样,少宁他也走了,虽然说和你只有名分,缘分浅薄,但好歹你是我们顾家的儿婿。”
“可如今,你也没有理由留在这后宅里。”她叹道。
顾老爷走得早,家里也子嗣绵薄,除去顾随之和还在开蒙的老三,还有个整日在外花天酒地,兄长死掉都没赶回来的不争气老二。
她也早已不年轻管不了很多事,颇为头疼家长里短,可是这赘婿脑子蠢笨,不管身份还是能力都显然难当顶梁柱,留着纯属闹心。
“所以我希望你去陪着少宁,让他远离纷纷扰扰得以安魂。”她意味深长看向墨寻。
顾家不至于搞冥婚,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傻子都应该听懂顾夫人的意思。
“您说了,我是顾家的儿婿,您让我去哪都可以!”
墨寻耿直地答。
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剃头做和尚,那也远比在顾家承受明枪暗箭来得好。
是,他好歹是顾家的儿婿,不能落下面子。
顾夫人微微思忖了下,将原本那些少得可怜的地契又加上去些许筹码。
计算着差不多够了,顾夫人终于再次开口:“数十里外的江安镇东禾宁村,有片钟灵毓秀的风水宝地,算命先生也说,那里温养少宁的魂魄。”
墨寻心下一动。
“你就去那里,为少宁守孝三年,顾家不为难你,三年过后,天高任鸟飞。”顾夫人淡淡示意侍女递过去沓纸。
“这些是给你生活用的房子和地皮,还有些现钱,你家里是农人,应当懂得怎么办。”
“我是顾少爷的人,即使过三十年,我还是会守着他。”墨寻固执道。
他巴不得找个理由,好远离买儿求荣的原主家和步步惊心的顾家,自然要替顾少爷守孝守到底。
“三十年?”顾夫人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三年就够看清一个人了,墨寻,别这么早下定论。”
不过既然这么想表忠心,那就守着少宁一辈子也好。
顾夫人讥讽地想。
“就这样,我也累了。”她揉了揉眉心,“把你身上伤治好,那里房子也差不多安置妥当,你就启程出发。”
墨寻这才接过地契,他草草扫了眼,略微心惊。
给赘婿的东西一定不是最好的,可这些房子和田地,居然都算不上小。里面虽然有他不停强调自己和顾家关系的功劳,可他还是心中有些疑窦。
怎么突然对瞧不上的赘婿这么好?
但他知道顾夫人见到他就会想到顾随之,不好多留多墨,拜了拜就匆忙离开。
他虽然不会种地,可懂点经营,有了这些资本,总能慢慢学会自给自足,然后自立门户。
无论如何,能离开顾家,总算是一桩喜事。
回去的路上,瞧着他的下人明显比之前敬畏他许多,有些还会恭恭敬敬和他行礼。
看来那位老仆人算是被杀鸡儆猴了。
他按下心思,面上懵懂,笑着同下人们打招呼,仿若全然不设防备。
顾夫人站在窗前,遥遥看向不远处的墨寻,墨身畔的侍女:“你觉得他如何?”
“墨公子虽然...算不上聪慧,可品行纯善。”
顾夫人点点头:“这样足矣,一个赘婿,用不上聪慧。”
“到时候若是不听话,那些地契房契,总有办法拿回来。”
...
“公子,就是这里了。”
墨寻的伤还没好利索,缓缓推开马车的帘子,打量着周遭环境。
稀稀疏疏坐落着民居,才是初夏季节,野蛮生长的野草已然漫过成年男性的膝盖。
说好听点是民风纯补未经开发,说难听点就是非常荒凉。
难怪说这地方温养魂魄,看着确实很像会闹鬼的荒郊野岭。
既来之,则安之,墨寻客气地塞给车夫几个铜板做小费。离开深宅大院,他感觉呼吸都畅通了起来。
顾不上查看自家田地,他首先得看看顾家分的宅子长什么模样。
身边没有小厮盯着,他也不用揣着那副痴傻模样,灵巧推开木门。
吱呀————
灰尘抖落,诺大的房屋年久失修,宛如色厉内茬的空架子纸老虎,轻轻碰一下都会掉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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