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只想做咸鱼(41)

作者:啵思喵


不是他小心眼,实在是皇帝心偏的太厉害,保不齐会为了混血儿干出点儿对亲孙子不利的事,他不得不防啊。

皇帝在钱诚这是一点信任值也没了,所以哪怕策反成功,他也不再会抱着是和亲爹相处的心态了,他们是君臣,也只会是君臣。

送走钱元珩,钱诚回了云锦轩,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他心情也不免有些低落。自从徐清假死搬到将军府,清心居那边就没人了。

那天刺杀,伤的不只是司瑾,还有三个小厮和小侍,以及四名侍卫,他们运气不好,全都没救过来,钱诚给他们的家人送了些银子,聊表歉意,所以本就没几个下人的王府,显得更加空荡了。

回到云锦轩,没看见司瑾,钱诚里外喊了两声,却没人应,而且窗户上都挂着黑布帘,阳光照不进来,显得屋里有点凉。

他以为司瑾去厨房或去厕所了,也就没在意,坐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房门,脑子已经离家出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钱诚突然感觉吹来了一阵冷风,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流浪的大脑也归位了,但下一秒,他就差点吓尿了。

只见他面前两米处有个身着白衣,长发遮住脸,甚至脚还悬空的人朝他漂移过来,钱诚敏捷地撤回床角,拿枕头挡住‘鬼’的进攻。

有了‘防御盾’,钱诚脑子终于清醒了点,他盯着面前的鬼眨眨眼,突然松了一大口气,把枕头一扔,就去拨鬼的头发:“阿瑾~你说这大白天吓我干……卧槽!”

一句国粹出口,钱诚被吓得一蹦三尺高,因为‘鬼’对他笑了,而且是邪魅一笑,那血盆大口一张,还露出了两颗獠牙。

钱诚本就不喜欢看恐怖片,没别的,他怕啊!现在猛地贴脸暴击,他真的会哭!!

“诶呦喂你至于吗~”‘鬼’突然笑了,他双手把头发撩上去,露出一张看不出模样的脸,“都知道是我了你还害怕。”

司瑾把头发撩开了,露出他精心设计的妆。钱诚跪在墙角抱着枕头猛男无语,烟熏妆,不对,得说熊猫妆,脸煞白,眼圈黢黑,嘴周通红通红,诡异又恐怖。

“你这绝对够用,别说吓哭他,吓死他都有可能!”

钱诚心有余悸,拍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脏,这还是大白天,效果就那么好,要是晚上,钱诚真的得被吓尿。

他们之前商量,钱元珩主动去推钱君皓不行,钱元珩主动跳进去,钱君皓也不一定去救他,所以只能想个办法让他自己掉下去。

思来想去,还是钱元珩出的馊主意,那就是扮鬼吓他,小孩子嘛都怕这个,把他往水里逼,不信他掉不下去。

因为不信任任何人,他们只能自己上,钱元珩太小,钱诚自己还得充当救人的角色,所以扮鬼的合适人选只有司瑾。

钱诚仔细打量着司瑾穿在身上不像正常衣服的白色大袍子,这袍子又肥又大,把脚都给遮住了,衬得他看起来就像个大号晴天娃娃。

司瑾见他好奇,就抖了抖根本没有的袖子的袍子:“这是办丧事剩下的大块白布,我就掏了个洞挂在身上,等晚上里面穿身黑,吓完人一脱就能隐藏在黑夜里。”

“那你把洞掏大点啊。”钱诚拽拽他剪出来的领口,发现一只手都塞不进去,“那么小,你没法脱,万一卡住那就不是丢人的事儿了。”

“没问题,我都试好了。”司瑾说着就给他演示了一遍,虽然头发长,但双手一翻一推就钻出来了,而且布料很大,他往上一抛,还能给自己脱身的机会。

司瑾把白布脱下来,钱诚才看到他脚下踩的东西,那是块木板加俩轮子,跟简易滑板一样,刚才白布遮着,他都没注意,只看见他悬空漂浮了。

“你怎么滑过来的?”钱诚化身好奇宝宝,“我这个角度看你就是飘过来的,没看见你脚在滑啊。”

司瑾伸出食指,钱诚抓住仔细打量,就看见他指头上绕着一根细细的透明渔线,顺着看过去,发现渔线的另一端是绑在床头的某根柱子上的。

司瑾滑着滑板退后,然后给他演示,只见司瑾攥拳,五指灵活地卷着那根透明渔线,身体一动不动,借力使脚下滑板前行。

“白天看渔线还是比较明显的,不过等晚上就看不到了。”司瑾下了滑板开始收线,然后招呼钱诚,“走,实践一下去。”

二人去了后面池塘,司瑾仔细算好路线,然后在合适的树上绑好渔线,让钱诚跟他走戏。

钱诚站在河边,司瑾把大白袍穿上,手腕翻转,钱诚看着他往自己这边‘飘’,不住地点头。本来在屋里滑板轮子还会响,可草地上不同,柔软的草地接纳了轮子的碾压,连唯一的破绽都没了。

不过没滑两米,司锦就啊了一声,钱诚赶紧走过去查看,发现司瑾捏着手腕,有一滴血顺着手指滑落。

钱诚心疼地握住司瑾受伤的手腕:“怎么弄的?”

“嘶……”司瑾疼得吸了口气,“没事,鱼线太细了,刚才我怕草地轮子难走手指使不上力,就缠在了手腕上,没想到一拽就勒进肉里了。”

鱼线虽细,但很结实,而且一摩擦甚至比刀刃还要锋利,司瑾忘了这一茬,只顾着脚下稳住别摔了,没想到倒是把手腕割出了一道大血口子。

钱诚看着往出渗血的口子,约莫三四厘米长,但却很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条红手链。

看着血线逐渐汇聚成血珠滴下,他想都没想就抓过司瑾的手腕放在嘴边吸吮,血腥气瞬间沾满了口腔,他却没时间去想,狠狠吸了两口血吐到草地上后才放开他。

司瑾好笑地用另一只手的拇指擦去他嘴角残留的血迹:“知道的是我手腕破了,不知道的得以为我中毒了呢~”

钱诚又往旁边吐了口唾沫,里面夹杂着丝丝血迹:“得吸出来,要不这一块会成淤血,愈合时候巨疼。”

司瑾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开玩笑道:“这跟割腕似的,还好口子小,要不敌人还没动手,我先自杀了。”

“钱老师在此科普一条没有用的温知识。”钱诚一副学者模样,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手腕上的大动脉很深,要达成割腕自杀,起码得伤口深度两厘米左右。”

“哎我发现你脑子里有好多用处不大的小常识啊。”

“我小时候不爱阅读,我妈就给我买了各个类型书籍,我就每个都敷衍地翻翻,不过说来也好笑,有用的一点儿记不住,没用的倒是过目不忘。”

“哈哈,你这也算特殊的本领了。”

司瑾手腕破了,他们也发现了鱼线的弊端,可只有它是透明的,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替代品。他就把随身携带的方巾系在手腕上,这样既不磨手又能使上劲儿。

之后他们又开始找bug,比如司瑾金蝉脱壳后,脚下的滑板该扔哪去,万一在前进的时候鱼线断了怎么办等等问题。

虽然对象只是一个小孩子,但这是一个整的计划,环环相扣,如果这里出了纰漏,他们后续计划非但没法进行,甚至还会暴露,惹来再一次的杀身之祸。

待到确定一切都没问题了,日头早已西斜,他们完整地演练了一边后,就收拾了所有的道具回了王府,草草吃了两块点心垫肚子,钱诚就离开了云锦轩。

因为司瑾要装病不出门,才能隐藏晚上的动向,所以他出来以后就拼命皱眉,找到管家跟他说:“王君突染恶疾,告诉所有人都离云锦轩远点,免得都染上。”

管家一听脸色都变了:“那我现在派人去请大夫。”这刚没了个正君和侧君,现在仅存的侧君又病倒了,他家王爷可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

钱诚一把拉住他:“不必,阿瑾说他小时染过此病,闭门两日便会自愈。”

管家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还没听过可以自愈的病,不过王爷都说了没事,他还是别自作主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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