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只想做咸鱼(26)

作者:啵思喵


钱诚半蹲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屏风,他隔着屏风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皇帝双手搭在木桶沿上,看起来很放松。

看准时机,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钱诚一把掀开屏风,以迅雷不及之势窜到了皇帝面前,然后,他就僵住了。

完了,堵错人了。

钱诚脑子轰了一声,桶里这个肤白貌美惊为天人的帅哥是谁??他皇帝老爹呢??

而桶里的皇帝也怔了一瞬,不过片刻间他就面色一凛,前倾伸手掐住了钱诚的脖子:“来者何人?”

当皇帝的自然少不了被人刺杀的经历,但他瞧着面前这个看不清脸的‘小太监’,能那么轻易被他拿住,这也不是刺客该有的身手啊?

钱诚感觉脖子上的手收紧,一下子呼吸困难起来,他双手去扒皇帝的手,脸色憋得通红,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父皇……”

父皇?皇帝瞳孔一缩,手上的力气下意识松了几分,钱诚也就势脱身,退后两步顺着胸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皇帝手劲儿真大,才短短几秒钟他就要缺氧了。

放开钱诚,皇帝定睛一看:“诚儿?”

钱诚被点名,跟干坏事被家长抓包的熊孩子一样,心虚的不行,不过他很识相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这家长可不是普通人!

“父皇,您先莫要发怒。”钱诚跪得笔直,不敢直视皇上的黑脸,“儿臣有要事禀告,还请父皇听完再罚儿臣!”

“有要事你不早些来?”皇帝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怒意,身体却不动声色的开始往水下沉,“朕每年年关都要闭关清修,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你难道不知道?”

“儿臣知晓,可事发突然,儿臣若是等过完年再说,怕是无力回天啊!”钱诚磕了个头,直接单刀直入,

“儿臣今日带阿瑾和满满在食味楼吃饭,却无意间听到某位尚书大人和粮站的掌柜的谈话,前几日有外地人用裕王的令牌在粮站购了五十万斤。”

皇帝蹙起眉头,有些不悦:“你既然选择来告知朕,为何还要遮遮掩掩?还某位尚书大人,六部尚书你哪个不认识?还是你和他之间有交情?”

“因为儿臣是偷听来的,没看见人。”钱诚汗颜,然后摊手无奈,“我们本来都要走了,快出走廊时听见包间内有人在咆哮,本来只是想听墙角看个热闹,没想到却撞见了此等大事。”

钱诚语气很是诚恳,想了想还补充道:“尚书说年后来找您,我怕是有心人的算计,知道这段时间您得不到消息,故意钻这个空子,等您再追查,人去楼空,所以才乔装而来。”

皇帝是何等精明的老油条,听钱诚这话稍微一联想就知道他说的‘有心人’是谁,主要钱诚从来不管朝中事,和许多官员都不熟,唯一和他有正面交流,或说冲突的,又会人去楼空的,只有格雷斯一人。

皇帝看了钱诚一会儿,见他满脸坦荡,终是一笑:“你不是不愿插手朝中之事吗?怎么今日却?”

“儿臣不愿管朝事,是因为我不想,嫌累,最重要的是没有伤害或殃及到我,可此事不同,若真有了战乱,胜了万事大吉,若是败了……父皇,儿臣不愿做阶下囚。”

钱诚摇头,眼睛里透露着一丝不甘,越是精明,心眼子多的人,都更愿意和实心眼直性子的人打交道,钱诚正是摸透了这一点,既然心眼子和人家悬殊,那不如就反其道而行,直接掏心窝子实话实说。

皇帝确实没想到钱诚如此实诚,一时语塞,许久才叹道:“哎,你啊,真不该生在帝王家。”

“儿子从不后悔生在帝王家,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您和父后恩爱,给我和皇兄的爱不比寻常人家少,我们何其幸运,能拥有如此好的父皇与父后。”

钱诚目光真挚地彩虹屁输出,他不想让皇帝伤感,毕竟寥寥几次相处,他能感受到皇帝深沉的爱。不过主要还是为了不让他偏离重点,谈正事呢,现在可不是感性的时候!

钱诚的话显然触动了皇帝,他的眼中流露出说不出的欣慰和感动,身体也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钱诚见目的达到,刚想把话题拉回来,目光却突然落到了皇帝锁骨处的一抹红上。

皇帝的皮肤非常白,所谓肤如凝脂就是如此,那抹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很显眼,甚至说,很刺眼。

这个胎记意味着什么钱诚知道,他猛地抬头望向皇帝,却惊悚的发现皇帝原本那遮住半张脸的一撮胡子全部消失不见,甚至连胡茬都没有!

他整张脸精致的就像是橱窗里的娃娃,就连钱诚也不得不承认,司瑾和皇帝真容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

钱诚呆在原地,大脑cpu却在飞速运转,皇帝胸口有象征着双儿身份的胎记,脸上也没胡子,综上所述,平反贼,斩乱臣,在上一代的夺嫡中脱颖而出的皇帝……竟然是个双儿?!

钱诚震惊的嘴都合不拢,皇帝在钱诚出现那一刻就知道瞒不住了,不过看到他现在才反应过来的呆子模样,无奈又宠溺地低头笑了笑:“好了,朕更衣,你先去里面,想知道什么,朕都告诉你。”

钱诚猪脑过载,脱口而出:“儿臣替您更衣!”

“诚儿!”皇帝满头黑线,把整个人都缩进桶里,只露了个脑袋在水面上,“朕不是男子,你该回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皇帝都点破了,钱诚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有多出格,看皇帝洗澡,就跟看亲妈一个性质!他立刻爬起来,跟一阵风似的闪进内室,还贴心的给他把屏风摆好,臊的脸都红透了。

第24章 往事

钱诚坐在床上拍了拍脸,调整一下呼吸,脑子清醒了不少。他自知莽撞失礼,干脆由坐着变成跪在床边,希望皇帝看在他懂事识趣的份儿上,罚得轻一点,毕竟这个秘密可是关乎着整个皇室,要是有所泄露他可担不起!

钱诚跪在床边大脑放空,不想去梳理那些杂乱的信息,他十分后悔今日的冲动。说到底他又不是原主,他不想掺和进这些勾心斗角中,今日前来只是想求自保,没想到竟撞破了此等秘密,估计之后想独善其身难了。

他丧着脸双目失神地盯着屏风,心里不断埋怨自己,直到皇帝穿好衣服拉开屏风走到他面前,这才回神。

皇帝只穿了亵衣亵裤,但久居王位不怒自威的气势却已养成,钱诚低着头,都不敢直视他。

皇帝也没有绕圈子,坐到床上叹了口气:“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没错,我是双儿,不是男子。”他没有用那个至高无上的自称,而是像寻常父亲般和儿子对话。

“父皇,您不必说了。”钱诚摇头,试图阻止皇上的话,“儿臣知晓此事之重,定不会告知旁人,想必当年之事的难言之隐颇多,儿臣不愿让父皇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钱诚不想知道前因后果,虽然他八卦好奇心极重,啥事儿都想刨根问底,可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比起身家性命,那点八卦心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可没想到皇帝却笑了,他慈爱地摸摸钱诚的头顶,那双眸子中透着无尽的深情:“没什么不愉快的,说起当年的那些人,我非但不气了,甚至还有些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我怎能遇上你父后。”

父后?钱诚耳朵一动,缩在袖子里的手指蜷了蜷,这人他感兴趣!君后身上有很多秘密,王府后院深埋的手表,食味楼的菜谱,桩桩件件,都好像在告诉他们,君后或许也是现代来的。

“我出生前便被一位云游的高僧告知,若我做双儿身,将来定是祸国殃民之人。可若是男儿身,却也是安邦定国之人。

先帝怕百年基业毁在我手,就说我若是双儿身,出生后就把我溺死,可我父君不舍,便买通御医,对外声称我是男子。如此一来,先帝认为我是天降定国之子,便把我的四位皇兄都封了王,把尚未满月的我立为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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