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选敌国太子(54)

作者:柏盈掬


该是住嘴才对,这一说倒提醒了秦昶,圈握细腰的大掌带着她的手向上一攀,扶住上柜的把手。

“抓稳了。”

男人口齿含糊提醒一句,紧接着虞莜腰上一紧,已是双脚离地。

她堪堪咽住一声惊呼,蓦地咬住了水泽潋滟的绯唇,另一只手伸出去,抓住对面柜子的把手,“你放我下来,摔着我跟你没完。”

结果这样的姿势,稳是稳了,倒把她自己给束缚住。

秦昶微微昂头看着她笑,“嗯,这就对了,手别松,不然掉下来我可不管啊。”

午后明媚的春光探头探脑钻进屋,肆无忌惮,把热度挥洒得到处都是,寝殿四下通明,唯有衣柜这处藏在阴暗的角落,此时却比屋外的春光更加灿烂。

虞莜到底是手上没力气,不多一会儿便支撑不住。

紫檀木制成的衣柜质地厚重,色泽泛着沉沉的乌黑油亮,白嫩纤长的指尖无力攀附其上,甲上涂着淡粉蔻丹,深浅分明,透出一股奇异的妩媚,时而痉挛般微微蜷曲。

指骨分明的大掌从后探来,覆上手背,十指交缠,牢牢相扣在一起,沉淀了岁月的木器,指节击上时发出朗朗悦耳的锵锵声。

终了,她两腿哆嗦着直往地上缩,被他打横抱着去了榻上。

男人眉眼魇足,宠溺地取笑她,“看吧,往常都是我出力,让你也稍微使使腿,你就站不住。”

“去把帘子拉上。”

虞莜嗔他一句,杏眸湿漉漉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裹缚在身上,难受又不想动,手里尚抓着玉色袜腹,细带一端还系在皓腕上没来得及解。

秦昶翻身跃下榻,抓了件单衣胡乱一披,脚步放轻蹑去窗边,做贼似的向外张了一眼,四下静悄悄,连个人影子都没见。

先前闹出的动静不小,夜里窗扇阖着还能隔音,这会儿四窗大敞,怕是早被人听去了。

他有时觉着自己卑劣,就喜欢听这哭叫,此刻掩了帘子,连帷幔也全放下来,这才回到榻上,抱着她轻怜蜜哄。

顾不得一身的汗,虞莜倦怠地沉沉睡去,这才懂为何会有人不爱洗澡,实在是情势所迫。

醒来时已近暮色,房里暗沉一片,身边的男人睡态酣甜,这般白昼荒唐,他倒还能高枕无忧。

虞莜自己醒了,也不许他睡得舒坦,手悄悄探上他劲瘦腰身。

她听人说过一句话,越是外面看着霸道强横的人,十个有八个生了痒痒肉,丰甯算一个,身边这位也一样。

只是平日他机警得很,这处破绽鲜少被她得手,趁这会儿毫无防备下,虞莜拿出胳肢丰甯的娴熟手段来,由点及面,指动如舞蹈。

秦昶先是扭了两下,睡梦中咧了咧唇角,继而腰一缩,紧致的肌肉铁石一般难以撼动,回身抱住她,疏朗的笑声自他胸膛一阵阵传来,轰得她耳边嗡嗡直响。

看把他高兴的,虞莜推着他,“快起了,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

“怕什么,院子里都是你的人,又不会叫外人听见。”吃饱睡足的男人心情好极了,眉眼含笑,魅惑的嗓音说着一语双关的话。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便听得外面竹青传报:“长公主来了。”

“糟了,阿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虞莜感觉像做贼被人逮个当场,手足并用爬到榻沿,“你快穿衣裳去迎她,我到里面收拾一下就来。”

她趿上鞋就往湢室跑,跑出几步又折回来,两手扒开他,翻到底下早被压得皱巴巴的肚兜,拿在手里恨恨白他一眼,这才踢跶着跑了。

秦昶在后吃吃偷笑,“怕什么?阿姐又不会进来。”

长公主不会,侍女们会啊,虽然但是……下午那会儿的动静,其实根本瞒不了人。

虞莜也不知为何这般心虚,嘀咕着骂了秦昶几句,竹青进到湢室寻她,打水来擦身,套上中衣出来梳头。

那丫头到衣柜取衫,进去见着一地狼藉,柜里好些衣裳都掉出来了,还挺纳闷。

梅染在外叫了她几声,进来催促,“怎么还没好……”

“姑姑你看。”竹青指着地上,不谙世事的脸上写满迷茫。

梅染当即面色古怪,赶紧去架子上挑了件桃粉浣花裙装塞给她,轰了人走,自己进去收拾。

虞莜出来时,正听长公主跟弟弟抱怨,“你姐夫他就是个打算盘的,让他算帐还罢了,抓他一个文弱书生去查案,这已经连着三天,夜里三更过才回家。”

她一个人吃饭不香,这是进宫来蹭饭的。

秦昶穿了件家常的鸦青色长衫,贴身剪裁衬得他身姿如竹,深邃的眉眼干净漂亮,凭添几分文质彬彬的书卷气,手中把玩一块未琢的玉胚,质地殷红如血。

“这不是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手,这件事要紧是办案人可靠,眼下我能信的,除了姐夫还有谁?”

“再说我也没逼他,是他信誓旦旦跟我拍胸脯,说这回一定要把舞家查个底儿朝天,给阿姐你报仇。”

毓靖愣了一瞬,忽而眼眶有点泛红,许久才道:“怨有头债有主,阿母的仇算不到舞辰阳身上,太后死了……我听母妃的,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口上说着过去,但心里其实并没完全过去,否则丈夫怎会为了她,这些年可着劲翻找舞氏的错漏。

“当然,这也是为了朝廷大局考量。”秦昶像是知她怎么想的,“青阳舞氏尾大不掉,这么些年了,这块旧患要是能一举拔除,平定辽远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毓靖眼含希翼,点了点头。

虞莜走过来,默默坐在长公主身边,神情平静,各看了他们姐弟一眼。

秦昶一手撑着头,朝她扬了扬下巴,“怎么?嬿嬿有何想说?”

毓靖便也抬眼来看她,虞莜敛了敛眸,在二人的注视下,只得有一说一,“只是窦义城这一个案子,扳不倒舞辰阳。”

毓靖难免失落,“义山矿是舞君和掌管,他们那一支早就分出去了,但到底也是姓舞的,拔出萝卜带出泥,舞辰阳他能洗脱得了?”

“自然能。”秦昶接话,“他这人倒是颇识时务,算得上能屈能伸,我今日去问了父皇,他也说……怕是还得再等等。”

“等?那等到猴年马月去了。”毓靖脱口而出,随后泄气地嘀咕一句,“我看父皇是病糊涂了。”

说到皇帝,虞莜不便插嘴,不过看来广义帝病隐宣明殿,却也并非全不管事,听阿昶这话,算是他的……谋划顾问?

三人又聊了一阵,梅染来说膳已摆好,虞莜挽着长公主走在前面,轻言细语宽慰,逗得她转忧为喜。

用过饭后长公主就回了崔府,下午睡得多,秦昶这会儿便不紧不慢的,拿了卷书歪在罗汉床上看。

中间几案上燃着灯烛,虞莜在另一侧盘膝坐着,手里拿了段锦绳,差不多有尾指一半粗细,低着头慢慢在上打结。

秦昶放下书,探头看了一眼,眼露揶揄,“你这是结绳记事么?”

“嗯?”虞莜回过神,抬头瞥了他一眼,随意答了个“是”。

“还以为你脑子很好使呢。”那人打趣她一句。

“你执凤印,可用朱批,过几日我送你点儿丹阳的好朱砂,别拿这古旧的法子记事儿了。再有,宫里日常琐事你叫梅姑姑看着办吧,你闲了看看帐目便可,不必费神。”

虞莜抿了抿唇,颊边露出一对俏皮梨涡,垂眸不语,唯有指尖默动。

打上一个结,记忆里的一个人、一桩事便被排除在外,这是阿耶交的法子,来北齐快半年,接触了不少新的人与事物,有些不必在意的,便该遗忘掉。

然而才只不过半年,昨日收到来信,有故人将至。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一更算26号的,27上夹子,更新改到晚11点,之后恢复正常日更,还是每天18点,尽量双更。很惭愧,13万字才倒V,这篇文篇幅不长,20万出头,所以后面剩下的章节不多了,想连载期多上两个榜,之前答应的V后双更,可能会少一点,还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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