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我成了国宝级厨神[穿书](354)
作者:寒土
她一手松松搭在台子上,一手持笔,神情专注,背梁挺直,一种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疏离,在她身上显现。
一时间,周围嘈杂的声音都下去了些。
围观人群的目光都被她吸引过去。
裴宴却毫无察觉般径自抬手,落笔。
裴宴写的是《兰亭集序》的第二段:“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第一个字写出来的时候,老岳的眼神就一凝。
裴宴的动作,一点不像他想象那样,是个在书法上仅仅有些入门的年轻人。反倒行云流水,自然得就好像写毛笔字,是她每天要做的日常一般。
她甚至没怎么多琢磨笔画,只是顺着一路写下去小说Q群更新,搜搜8一4巴①流九六3可以加入月租四元,很快,一行字就跃然纸上。
写完最后一个字,裴宴略出一口气,收了笔,退后一步。
围观群众纷纷踮起脚,朝这边看来。
那行字……哪怕是他们这些外行人,也能看出来,写得是真好。
力道遒劲,笔画锋利,漂亮的如同艺术。
而仔细看那字形,和牌匾上的“金玉楼”三个大字,着实很相似。
外行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实,书法家们自然更先一步察觉。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一段《兰亭集序》,字形秀逸流畅,极具力量感,虽说并未太过注重细节,却更显得自然出色。
而最令人震撼的,还是那字里的气势。
裴宴的字,并非是锋芒外露,但仔细一看,却能发现一撇一捺间都暗藏锋芒。隐隐的,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字里行间磅礴的历史感。
若非他们亲眼所见,绝对不可能相信,这竟然是个二十岁出头小姑娘的字!
书法家们几乎如痴如醉地,盯着那幅字看了好一会,直到裴宴目光淡淡扫过来,才猛然回神。
围观群众们,刚才被这群老人家带跑节奏,现在回过神来,忍不住为裴宴打报不平:“这字一看跟牌匾就是一个人写的,这下,你们可心服口服了吧?”
“刚才信口胡说,冤枉人家裴小老板——我记得,谁说要下跪道歉来着?”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老岳看过来。
老岳:“……”
他脸上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十分精彩。
老岳怎么也没想到,这字,还真是这小姑娘写的!
哪怕亲眼所见,他依旧觉得跟做梦似的,十分不可思议。
眼前这幅字,无论是本身造诣,还是其中风骨,都是一绝。
偏偏裴宴还是随手一写。
老岳自己也算得上知名书法家,但若是像眼前这小姑娘一样随手一写,真不能保证,能写出这样质量的字。
这小姑娘才不过二十二岁,就达到这层次,无论是天赋还是背后的刻苦,那都必定是万里挑一。
等她再练个三年五年,就连他们中间最厉害的国家级书法家,已经是半个国宝的周老,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她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老岳一辈子钻研在书法上,此刻真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这句话的重量。
想起自己方才大放厥词,说她冒领别人的字,给自己脸上贴金。
老岳又是难堪,又是羞愧,一咬牙,膝盖一弯:“我刚才不明真相,大放厥词,冤枉了你。说到做到,给你下跪道歉。”
裴宴本以为这老人家不过嘴上说说,跟网上那些倒立吃键盘的键盘侠一个道理,没想到他说跪就跪——古代人都没他这么干脆。
这老人家看上去少说也是个奔六的年纪,她连忙抬手拦住:“跪就不必了,折我寿。”
大庸民风开放,天地君亲师只跪天地,一般情况下见皇亲国戚都不必下跪。她虽是四品女官,却也没见太多人在她面前跪过,这跪她真受不起。
裴宴这般好说话,老岳更觉羞愧,愣是要跪。
拉拉扯扯,最后还是周老把他拉到一边:“人家小友不要你跪,你非跪,这也是给她难堪。”
老岳这才罢休。
周老和其他书法家虽说没老岳那么冲动,刚才心里也对裴宴十分怀疑。
现在被当场打脸,羞愧感不比老岳少,纷纷开口道歉:“裴小友,我刚才也对你有所怀疑,所以没拦老岳,实在是对不住。”
道完歉,实在忍不住好奇,期期艾艾开口:“裴小友,你年纪轻轻,这一手好字,究竟是怎么练的?”
书法家们都很好奇,本来在旁边自动面壁思过的老岳也回过头来。
裴宴看他们道歉格外诚恳,心里火气消得差不多,不过语气还是淡淡:“也就是勤加练习罢了。”
她还是个底层宫人时,每天除去搬食材、砍柴抗水之类杂活,就是做上头布置下来的功课。
手握鸡蛋,写上三四个时辰,合七八个小时的大字。等升成女官后,例行功课减半,一天三四个小时,前前后后十几年,一日不断。
裴宴语气淡淡,但书法家们都能猜到,这句话背后蕴含多少。
恐怕,是他人难以想象的辛苦。
现在想来,这小姑娘分明有这么好的书法,却从不炫耀,如此谦虚,实在叫人好感。
周老心中感慨,尽管裴宴年轻,但俨然是一位大家。
他活到老学到老,十分想和她切磋学习:“裴小友,你有兴趣,加入我们书法协会么?”
若是裴宴答应加入协会,参加各种活动,那见面机会就多了,总能找到时机和她切磋切磋。
裴宴微怔,思考片刻,摇头:“这就算了吧。”
她本来就不喜欢没必要的麻烦,加入华国美食协会,也纯粹是为了美食圈的人脉。
书法协会的确高大上,不过她又不靠这个吃饭。加进去还得参加一些必要的活动,实在没什么意思。
周老再劝了几回,然而裴宴心意已决。
他虽然失望,但心里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
这小友一看就是低调性格,又不靠这个吃饭,压根不需要他们书法协会的人脉。
只可惜,这样他们就很难找机会,和她切磋了。
周老和其他书法家都暗自叹惋。
裴宴眼看他们没什么意见,这件事解决,便回头叫吕经理:“这字拿去丢了吧。”
这样子不是专门在横幅上写的,也没法挂起来,放着也占位置。平时裴宴自己练字,练完一般也就拿去丢了。
正在叹惋的书法家们:!??
老岳几乎跳起来:“丢了?这怎么能丢!”这字又不是那种写废了的,丢了多可惜啊!
周老也急切道:“裴小友,你既然不要,那正好,我买回去欣赏学习一番。这幅字两平尺,我出价五万……不,十万!”
书法这一行,是按照平尺算钱。
一般来说当代的书法,一平尺能开到一两万已经是金字塔尖。五万以上一般只会在拍卖场出现,十万以上就能排进历史前排了。
裴宴的字,至少值两三万。
他们刚才对不住裴宴,周老直接把价格翻倍。
这价格一出,周围围观群众都忍不住吸气。
他们中间,也有想把这字买回去看看的,但顶多就准备出个几百上千的,这老头怎么这么夸张?
别说围观群众,裴宴都觉得周老夸张。
她换算了一下古代字画拍卖的银两,当代的字画相对会低一些,这个价格,也就金字塔尖那批大家敢开。
可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中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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