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渣男的死对头he了[重生](90)

作者:时因果


他知道疏白受了伤也受了刁难,这些年他故意用疏白的名声搜罗好物,让对方背了骂名,然后作为给消失十年每年一件的生辰礼送给童笙。

但他不在乎,他只在意阿笙。

景斓几乎能想出疏白说出那句话时的样子,应该是眼中带了些期待的。

十年的相处,唯一迎来的一次婚宴。

但他的身体却毫不犹豫地关掉了终端,继续抱着童笙亲吻缠绵。

景斓看着感受着,只觉得越加清晰的记忆在脑海中滚动浮现,像是在翻涌着无法压制的涌水。

他看到了。

看到疏白受了伤却因为想先见他,强撑着被下属推着轮椅下来。

看到对方发现童笙时的不敢相信。

看到自己故意推着受伤的人回去,让疏白腹部的伤口崩裂。

看到他对疏白说出那句‘做我的第三个情人’。

他看不清自己,他囚困着疏白,眼睁睁看着童笙对他下手,却觉得只要能哄阿笙开心就行。

他在疏白面前表达着对童笙的爱意,后又怀疑疏白背叛了他,出卖了军队的情报。

他罚他,他囚他,他伤他。

他都看着,冷血地看着。

直到疏白一点点厌恶,直到疏白不顾一切地逃走,直到那天的血溅满了机械的舱内......

胸口破开的血洞将他浑身染得血红。

这一次他再也走不动了。

是了,疏白曾经是很信他的,无论多么荒谬的事都愿意信他。

就算他与童笙的事儿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信了,他依然信他没有背叛,想回来亲眼看看。

疏白曾经的确不会对他下手,更不会杀他,就连重话也是他想将人困住留下后才说的。

但是,疏白死了。

对他好的疏白被他害死了。

第五十二章

在靳文修要转身离开前,疏白径直扯下来对方披在肩头的外套。

刹那间,满是斑驳伤痕的脊背暴露在了眼中。

靳文修遮挡不及,最终只是抓住了落下的外套,他侧身看着疏白怔愣的神情,稍做沉默后淡淡笑了下,“有进步。”

他指的是疏白的身手,但显然这不是对方想听到的。

疏白安静良久,“伤那么重怎么还不去治疗。”

他也想问,伤那么重为什么不说。

可想也知道靳文修是怎样的回答,那人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根本不认为说出来很必要。

“处理事务,忘了。”靳文修慢条斯理地说着将衣服又重新披到肩上,重新遮住血迹斑斑的伤口。

他说的是半真半假,忘了是真的,因为处理事务而忘了是假的,是别的原因。

而下属们看他带疏白回来时面色不佳,自然也不敢提醒。

疏白沉默不语,他垂眸看了眼终端的时间,麻醉药大概令他昏睡了半天,巧合向来是少的,他能睁眼就看到对方,坐在这儿的时间就不会短。

所以,在这儿坐了多久。

疏白轻闭了下眼,忽然又想起矿洞内的一幕。

靳文修本没必要进来,但凡屏障坚持不住,他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那一身伤也是闭口不言以至于发烧。

要知道像他的体质,要不是伤得过度了令创伤大面积感染发炎,绝不会发烧。

还有那一句,‘他特殊一点’。

什么意思。

疏白心底隐隐有些感觉,可靳文修什么也没说,他也就不再去想。

“我帮你上药包。”疏白轻吐一口气,拨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他伤得不重只是中了点毒以至于使不上劲儿。

靳文修一手摁在了他的肩上,看似轻飘飘的,却阻挡了疏白起来的动作。

“这种事儿哪要你操心,医务房的人不是干白饭的。”他用着调侃的语气道。

疏白抿了下唇,“那你能到现在都没治?”

他抓着靳文修的手一点点从肩上挪开,淡淡道:“下次别管我了,死不了。”

只是中了点毒,用不着一直守着。

靳文修顿了顿,无奈地笑了声。

这间就是给疏白的病房,房内备齐了各种器械,疏白让靳文修坐一旁的椅子上,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来了药包。

因为拖延的时间太久,背后的伤不仅血液干涸坑坑洼洼的结了一片的痂,还有很多地方化脓了。

就这样直接进治疗舱也不是不行,但容易事倍功半。

疏白去热了毛巾过来,毫不客气地将那件破烂的披风抓下来扔到了旁边,然后小心细致地将毛巾摁压在伤口边沿一点点往里面擦洗。

和他冷淡的神情不同,手上的动作却很柔和。

处理到中间跟衣服碎片粘在一块儿的血肉时,疏白小心地用镊子夹出来,连带着拉出一条血丝,他轻皱了眉。

“疼吗。”

哪怕靳文修一点反应也没有。

疏白本以为对方会说不疼之类硬是逞强的话,结果对方来了句,“疼。”

疏白一愣。

就见靳文修侧了侧脸,笑道,“有点疼,怎么办。”

疏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去拿点麻药来。”

但其实这样的位置不太好上麻药,一用就是全身的,而靳文修待会儿就要离开,他不想耽误太久。

在疏白走出没两步,手就被拽住了。

“不用。”靳文修轻轻捏着他的手腕,随后声音轻缓又一本正经道:

“你吹一吹就好了。”

这话实在太过震撼,疏白一时闭了嘴,半响后脑门上不禁跳出来个问号。

您在说什么呢?

吹一下能比麻药效果好?

“吹一下就不怎么疼了。”靳文修耐着性子与疏白对视,怎么看怎么认真。

疏白:......

最后疏白还真如他愿了,清理伤口和上药包时,偶尔垂下眼帘轻吹了吹。

大约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轻吹的时侯,耳朵尖尖都红了。

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哦,上辈子也没有。

腹部和脊背的伤口大概处理了两个小时,这还是速度较快的结果。

靳文修看了眼包扎好的伤口,直接起身拿过机器人送来的干净外套就要离开。

手头有事情,他得亲自去办。

疏白见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连忙道:“你伤得重,事后还是得去治疗舱内躺着。”

本来拖那么久不治疗就已经引起溃烂和化脓了,就算现在清理过,要快点治疗还是得依靠治疗舱。

“好,我记着了。”靳文修神情随意,却是认真一字一句应了。

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疏白重新坐回了床边,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病服。

白色,病服?

他扯了扯衣服。

谁给他换的?

在病房内休养了两天后,疏白才被医生们放了出来。

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景斓下的毒性也完全解掉,这几天安静在病房内倒是有空翻终端也知道了很多消息。

比如环冗主被游说撤兵后才发现,白洞星域留在特非星的兵力根本没那么多,甚至是被灵穹碾压的,但因为他的撤兵导致白洞的援兵过去了,才让灵穹败退。

再比如,那些什么潜伏在他环冗星域内的军队,更是狗屁了,就寥寥几人录了录像吓唬他。

回去后知道这些的环冗主差点没气死!

本来双方夹击,白洞唾手可得,但他愣是着了吕斯道,不仅撤兵背刺灵穹跟灵穹结冤,更是放掉了嘴边的肉。

环冗主因为这事儿发了好几天的脾气,幸好现在景斓昏迷了要是清醒过来恐怕他更没得安宁。

想到这环冗主连忙开始布置加固边防,在又气又提心吊胆的这些时间里,唯一让他有点安慰的就是跟白洞星域谈好的,关于灵川能源的合作。

算了,既然上了白洞的贼船,也没了退路。

与之相对的,灵穹星域就很安静,因为他们受了致命伤的灵穹主还在昏迷,只等对方醒来才能知道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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