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阳寿换的公主命(103)
作者:舍自不甘心
甄娘子还在叫价,马匹的价格一路升到一百五十贯才打住,成功被姬宴平收入囊中。
这样的大生意,让卖主很是得意,当场清点了铜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斗金阁是不负责送花上门的,美名其曰为买主的安全考虑。姬宴平将每一匹马都仔细地检查一遍,确认无差错,立即挑出两个禁军将马先带出这片是非之地才能放心。
阿四甚至产生了一种“人不如马”的错觉。姬宴平认为马在此地不宜久留,却愿意亲自将妹妹带进门玩,实在是令阿四对阿姊真挚的感情心生怀疑。
三姊似乎爱马更胜与我?
姬宴平和颜悦色地目送心爱的马儿离开视线,用刚刚抚摸过马腿的手轻拍阿四的肩膀,欣然道:“我记得妹妹喜欢……白色?过几天,我让人将白色那匹送去给你玩。自己养大的马儿才最顺心意。”
阿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不久前的心里话,满脸真诚地夸赞阿姊的大方:“嗯嗯,我最喜欢白色,阿姊对我真好,先谢过阿姊啦。”
姬宴平对今日的收获满意的不得了,笑道:“和我有什么谢谢好说的。”
第89章
姬宴平达成今日目的后又带着阿四逛了一圈, 大度地表示:“只要是妹妹看中的,尽可买下。”
旁的店家也从刚才的叫卖中认识到了姬宴平这位新客人的财大气粗,纷纷展现出自家最诱人的货物, 最引阿四注目的是一只雪白色的鹦鹉。它能和周围的人交流, 说出来的人话怪讨喜的。
凭借人多,阿四在禁军娘子们的努力下, 挤开人群凑到鹦鹉下方试着聊两句时, 一道黑色的影子掠过, 狠狠给了白鹦鹉一爪子。白鹦鹉熟练地往上一飞, 随后跳到阿四的帷帽上,出言嘲笑:“蠢猫。”
一猫一鸟是老对头了, 黑猫闻言大怒, 龇牙咧嘴。正当黑猫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时, 被卖家捉住了后脖处的毛,干瘦的卖家把黑猫放进放木笼重新锁好,诚惶诚恐地走上前招回鹦鹉, 然后给阿四赔礼:“狸奴无状,望乞恕罪。”
没能一雪前耻的黑猫喵喵叫个不停,完全不理解主人绝望的心境, 而鹦鹉得意地昂首挑衅。
阿四没觉得自己被冒犯,但包括姬宴平在内的所有人都谨慎地将阿四围在中间, 生怕她出了差错。阿四紧盯雪白的鹦鹉不放,问:“它叫什么?”
这让卖家觉得还有缓和的余地,热情地介绍:“这鹦鹉出自陇山,有一雅号‘雪衣娘’。再有那狸奴, 名墨玉垂珠。”
“墨玉垂珠?挺好的,这两样我都要了。”
卖家小心翼翼地报价:“玄猫难得, 雪衣娘更是极品,两样放在一处,至少也要三十贯。”
有一百五十贯的马在前,阿四对这个价格接受良好,点头让甄娘子付了账。
白鹦鹉也被关进鸟笼,放在玄猫所在木笼的上头,放到一起就骂架的两只小动物一起被侍从抬出去。阿四从黑猫的背面看见它尾巴的最末有一撮白毛,才明白墨玉垂珠的来处。
姬宴平一眼就瞧出阿四的想法,笑道:“垂珠和绣虎的名儿就来自于狸奴,当时的掖庭内官喜好狸奴,当时得力些的小宫人多是狸奴名。”
听到“掖庭内官”、“宫人”等词,阿四连忙望左右,确认无人关注才悄悄松气,她摸着耳朵问:“那我能养狸奴吗?”
“宫里一直都有,只是你没见过罢了。”
姬宴平出来一趟带的财帛也花用的差不多了,她和阿四在甄娘子的推荐下,来到歌舞表演的台下。花销达到一定数量的贵客,能在这有一席位,用以观赏菩萨蛮。
五官深邃的舞者身着色彩艳丽的华服,高耸的发髻上满是琳琅,浑身多金饰,跳舞时的味道确实和阿四常见的宫廷舞乐不同,乐曲欢畅跳跃,台下一片喝彩声。
一卷卷红绡和金银首饰被客人丢上舞台,各色锦帛堆如山。
阿四跟风,摘下脖子上用来掩人耳目的金项圈丢上去,得了上头舞者一抹笑容。
金项圈是姬宴平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没有半点徽记,做功粗糙但用料实在,伴随清脆的一声砸在其他金银上,很有财大气粗的意思。
丢出去了,阿四才想起和姬宴平交代:“那玩意压得我脖子不舒服,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吧。”
姬宴平疑惑地看了眼,好半天才想起来:“丢就丢了吧。我是怕今儿带的铜钱不够花才让王府长史寻摸来的,能抵几个钱吧。”
阿四对“钱”并无深切的认知,她所得到的不能用财帛来衡量,平日里也用不着财帛,多是人捧着金银珠宝送进丹阳阁。她记忆里,最贵的应该是房产,于是问:“那鼎都的房舍作价几何?”
姬宴平上有阿娘齐王,内有宋王傅①训导,外有御史虎视眈眈,至今还没想过圈地占房的事儿,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鼎都的房价。她不愿在阿四面前丢了做阿姊的面子,轻咳一声,甄娘子知趣接话:“寻常官宦,购一体面居所,约莫一百四十贯。”
阿四险些跳起来,“那三匹马,就要抵一处房屋的价格了?”
“确实如此。”甄娘子叹气,“米价方贵,居亦弗易②。”同僚之中她出身最差,是姬宴平捡回来的,家中母亲妹妹还住在老家,至今和好友陈文佳一起合租两三间小亭。
坐拥百间屋舍的阿四挠头,听着似乎生活很艰难啊。
她摸了摸身上的东西,脖子上的大件丢出去了,手上仅剩一金镯子,薅下来塞进甄娘子的手里,“那个丢的太远,不好拿回来。这个就给你吧,不必客气。”
“谢过小娘子的赏。”甄娘子笑看姬宴平一眼,才将金镯子接过手放进袖中收好。
金银多作为饰品、装饰、赏赐使用,日常生活中极少用来交易。
阿四知道一碗水要端平的道理,她可惜地望已经丢出的金项圈,对其他人说:“只能先这样啦,我也没戴其他饰品,以后再给你补上吧。”
姬宴平白羽扇不离手,唰唰两下吹动阿四的帷帽,“可别了,我带你出来玩哪里有用你的财帛的道理,晚一些时候我让人给她们家里送礼去。”
照姬宴平来说,都是分内之事,她愿意带这些人出来就已经是看重了。
阿四挠挠头说:“其实也没用我的,那金镯子也是阿姊的是从在马车上给我戴上的。”
姬宴平笑笑:“等你以后开府了,王府里的傅、友、属③都要好好挑一挑,选些得用的人,这日子才过得舒服。”宋王府的傅姬宴平就很不满意,不晓得家丑不可外扬,一看就是齐王选进来的,时常去齐王府告状。
“我记住了,到时候得把宫里喜欢的厨子带走,或者厨子的孩子也成。听说都是家传的手艺。”这些事距离阿四还远着,听听就过了,阿四从果盘里挑了圆滚滚的桔子剥开吃,不忘分一半给姬宴平。
最初外出护送小马驹的禁军回来,低声在姬宴平身后耳语。姬宴平笑笑:“今天动作倒是快,从前再没有这样利索的。”
这桔子挺甜,阿四连吃三个,指甲里满是橘皮,幸好隔着帷帽的青纱别人也看不清她的模样。阿四吃的差不多了,姬宴平和禁军也说完了。
阿四问:“怎么了?小马出事了?”
姬宴平听出妹妹是在揶揄她对马儿的过分在意,将桌上的果盘拉进到自己手边,不让阿四再吃,笑道:“哪有这回事,马好着呢。是长安县和金吾卫那头的事,鼎都内的县令出身高贵,寻常人使唤不动,而我至今只是一闲散亲王,长安令尊敬有余,事事听我的却是不能够。”
阿四也不计较吃食了,小手啪嗒往桌上一拍,同仇敌忾:“为民除害的好事,他们竟也不积极?”
“我最近在街上晃荡地多了,难免就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这些楼啊阁的,背后也多是高门,闹的多了就防着我。这斗金阁算是大头,我耗费一月才有了些眉目,偏偏总有事情绊住脚。不过嘛,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把你都带出来了,不信他们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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