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将太子当工具人后(39)
作者:织朱
“祖母,孙女不孝,赐婚一事出了岔子,孙女不得不用陪外祖父回老家过年的名义暂时离京避避风头,或许有半年不能来看您了,您自己一定保重。”
谢老夫人本来昏昏沉沉的,被她的话惊得清醒了几分,“怎么个岔子——”
“祖母放心,此时不会牵连国公府,我亦不会有性命之忧,具体事宜待孙女离京后再写信与您细说。时间紧迫,恕孙女先行告退。”
谢意适语速极快,用力握了下老太太的手后便叫上翠珠嬷嬷一同往外走,边走边继续交代:“劳烦嬷嬷仔细照顾祖母的身体,千万安抚住她,让她不要多想,实在为难时去请四姑娘来,安姐儿哄人很有一套,她能哄好祖母的。”
说完也不待翠珠嬷嬷点头,人就一阵风似的出了养荣堂。
翠珠嬷嬷心惊肉跳地回答老夫人床前,迎着老夫人焦急的眼神,硬着头皮道:“老夫人,依奴婢看,二姑娘刚才说的应该都是真的,若是牵连国公府,以她的性格是绝不会独自离开的。”
“这个我知道!”谢老夫人急得有些气喘,“我看她也不像是有什么性命之忧的样子,只是这丫头什么时候急成这样过,像是……像是怕被什么人缠上似的!翠珠啊,你且找人去打听打听,适姐儿这是惹了什么人了,躲得这么着急!”
谢意适是养在自己膝下日日瞧着长大的,谢老夫人对她的了解不说有十分也有八分。
她是迎难而上的性子,既然选择逃跑,就证明对她来说避开才能更快的解决一切,什么东西避开就能解决,那必然是人了!
老太太浑浊的眼神越发清明起来。
孙女婿。
对,是孙女婿的人选……
老太太叫住刚要出门的翠珠嬷嬷,将范围缩小:“重点查查这京中与适姐儿年纪相当的儿郎!”
谢老夫人这边兵荒马乱,谢意适已经带着自己的部分家当坐上马车了。
新换的马匹精力充沛,车夫一挥马鞭它就一个猛子冲出去,速度比普通马车快多了。
马车里的主仆三人被晃了一下,换做平时谢意适定然要蹙两下眉头,今天却不然,她只觉这真是一匹好马,等离开京城要给它喂最好的马草,配最霸气的马鞍。
“到外祖父处就是走个过场,如果外祖父不在,我们便先出城,留信给他,让他明日一早赶来汇合……”
虽然是逃跑,也得师出有名。
回老家过年是有些离谱,不过若有顾清修配合,这件事就是被摆到台面上讲也是说得通的。
征得谢国公府同意后,在外孙女出嫁前最后再带她回老家过个年,谁也不能说顾清修不是。
毕竟谢意适可是顾氏的独苗苗了。
话没说完,外头传来另几道马蹄声,一阵嘚嘚声后,似乎将马车包围了。
谢意适心中一紧,紧接着响起的声音打破所有侥幸。
“别怕,你们姑娘知道我们是谁,配合点把车赶到巷子里去,懂?”白墨语气温和地威胁车夫道。
冷不丁被十多匹高头大马包围逼停,车夫吓得六神无主,战战兢兢道:“姑、姑娘……”
谢意适闭上眼睛。
还是没来得及。
“照他说的做吧。”
马车驶入无人的小巷,酉时初本就昏暗的光线被房屋建筑遮挡,马车内更是漆黑一片。
笃笃。
不紧不慢的敲击声在车壁上响起,仿佛敲门一般提醒马车内的人,客人已至。
谢意适定定神,撩开车帘下车。
巷子深长昏暗,一辆马车加上十几匹大马将路堵得严严实实,杜绝所有弃车逃跑的可能。
新绿和春归被白墨请到远处背对而立,拥挤的小巷中短暂清出一片真空地带,供两人肆意畅谈。
谢意适抬眸,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天边微微泛黄的云彩收入其中,站在正前方的男子披着黑色大氅,若非头顶金冠华贵威严非比寻常,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时隔几个时辰再见傅成今,谢意适的心情只可用天翻地覆形容。
刚从茶楼出来时她有多么想和这人喜结连理,现在就有多么想和这人分道扬镳。
甚至,她看着面前一派端肃正经的男子,还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只有梦境才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跌宕起伏至此吧。
“太子殿下。”谢意适主动开口,“此前种种皆是我有眼无珠,竟将您错认成旁人,还多行骚扰之事给您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犯下如此大错,意适本该以死谢罪,只是意适实在是个贪生怕死的无耻鼠辈,所以厚颜恳请殿下——”
谢意适福身深深一礼,垂头敛眸道:“饶意适一条小命,意适这就离京,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碍眼。”
话音落下,四周寂静一片,无人应答。
谢意适深吸一口气,再接再厉:“当然,意适也愿为此前打扰做出一些弥补,意适薄有家财,愿倾囊——”
“我的温柔体贴,不是早就打动你了吗?”傅成今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簌簌寒风中,谢意适猛地收声,又听他道:“你的目的不纯,不是早已排在我本身之后了吗?”
接下来就跟没完了似的,一句接一句道:“你还发过誓,你说谢意适在此向诸天神佛起誓,保证今日所言不虚,如有违背便让被你辜负之人事事顺心如意。”
“你还说我天下第一好。”
“你还跟我交换了定情信物……”
谢意适终于听不下去了,直起身反驳:“哪有定情信物?那是我从你身上拿的信物,只是单方面的,哪来定情一说?”
他不提谢意适还没想起来,这会儿说起她发现那平安扣还被自己贴身放着,当即解下荷包还回去。
“请殿下收好。”
傅成今没接,低头冷冷地瞧着她:“谁说是当方面的,早在数日前御花园相见,你不就已经把你的那份信物给我了?”
谢意适矢口否认:“不可能!”
才说完就见面前之人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小的香囊,打开后倒了一朵小小的珠花在手心上,送到自己面前。
不是自己遗失的那朵紫色珠花又是什么?
谢意适冷笑,“此等珠花遍地都是,难道戴过这个样式珠花的姑娘都与殿下定情了不成?”
“自然不是,你也说了,定情信物,不能只是一方有。”
谢意适改口:“那也是殿下您弄错了,我的珠花好生收在自己的妆奁里,您这朵不是我的。”
傅成今也有准备,不急不缓道:“那日你进宫时头上戴的是五朵珠花,离宫时却只剩四朵,有多人可证。”
谢意适:“……”
她目光一动,快速出手抓向傅成今手上的珠花,后者也不收回,任她取走,末了等她将珠花远远地扔出去,才道:“你知道的,只是扔掉一朵遍地都是的珠花,没用。”
“谢意适,你上午说了想嫁给我的。”
谢意适再次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压抑的情绪濒临爆发。
“殿下,我还说过不想嫁给太子!”
“那是基于你信那本莫名其妙的破书总结出的结论!”
傅成今忽地朝前逼近,谢意适下意识后退,一步退,步步退,直到后背抵住马车,再无可退。
男声冷冽强势:“你想嫁西南王,不就是想利用西南王的权势为自己加码,让别有用心之人不敢动你?如果可以你还想利用西南王的权势找出幕后真凶,再行反击不是吗?”
他再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只剩不到一臂的距离。
微弱的光线下,年轻太子乌发垂落,眼眸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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