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吃瓜看戏的日子(74)



“好,小姐你放心去吧,小双会帮你照顾好大姐儿的。我们在那里等你,你一定要快些过来。”小双郑重说道。

剩下两个丫头犹犹豫豫,满脸担心。

顾运挨个安慰了一句,“去吧,那边有人接应你们,怕什么。在永城赵家敢乱来,出了这地界,他们什么都不是。”

顾运心里冷笑,

刚出城门,顾运就跳下马车,吩咐车夫,“去吧,一路小心。”

她想明白了昨日司桓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家族,根子里骨子里早已经烂透,却还维持一层光鲜的外表,而这层皮就是他们行走对外的唯一的掩饰,是绝不可能叫人戳破了它去的。

否则恐怕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所以司桓肃才说带自己走。

因为他一眼就看明白,赵家不会让自己离开,他们会杀人,会毁尸灭迹。

顾池春也明白,所以连夜送自己离开。

顾运一边返身进了城,一边默默自言自语吐槽道:“司桓肃,这次可要叫你占我便宜了。”

怪道那么淡定与自己打赌呢,自己果然是吃了涉世未深的亏,不知人心能险恶至此。

不用等那遇见危险千钧一发的时刻了,顾运现在就认输,她需要司桓肃的帮忙。

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巷子,把那黄铜小哨从荷包里掏出来,放在唇边一吹——

哨子瞬间传出一种极为难听的声音,非常刺耳。

顾运揉了揉耳朵。

吹响后,就立刻转头,往四周看啊看,看人能从哪里飞出来。

直仰得脖子都酸了,也没看见个人影。

脸蛋不由一垮,说:“不会是逗我玩儿的吧?”

于是不信邪地又提起哨子,吹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然后背靠着墙面,仰着头,继续张望。

不知道过去多久,在顾运都要骂司桓肃不讲信用骗人的时候。

一道声音传来:

“顾小姐——!”

顾运下意识去望屋顶。

“这里!”

顾运才反应过来,朝巷子口一看,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她眯着眼睛看过去,赶车的人像是司桓肃的那个手下。

顾运吸了一口气过去,看见孟诲,呐呐道:“是你啊。”

孟诲眨眨眼:“大人在里面。”

顾运掀开车帘子——

露出里面的人,果然是司桓肃。

司桓肃:“还愣着做什么,上来吧。”

顾运提着孙子爬上马车,在一边小心翼翼坐下。

然后慢吞吞开口:“司桓肃,我认输了。”

第六十七章

司桓肃看了一眼顾运, “令姐不是让你出城去?怎么又回来了。”

顾运闷声闷气说:“岂有不回来的,我心里不安,怕赵家人对付我二姐姐。”

“令姐实是个果敢聪慧之人, 反应倒快, 若非如此,你现在该被关在赵家某间屋子里,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顾运脑袋一歪, 顺着他的话幽幽说:“然后我在小黑屋里, 在绝望中, 终于想到与你打的那个赌, 想起你就给我的笛子, 于是愤然吹响,然后司大人你就会如神如佛一般,从天而降,将我救出去?”

“噗呲!”

外面孟诲笑得马车都颠了一下, 下一刻又赶紧吸住了声音, 生怕他家大人发怒惩罚。

司桓肃自上而下垂眼看着顾运,“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没吓着。”

顾运呼出一口气, “我没叫赵家人吓着, 我是被恶心着了。司大人, 你帮我个忙可不可以?”

司桓肃:“事关你二姐?”

“嗯。”顾运说, “她都把亲生女儿给我带走了, 我又不是傻子, 能不多想吗。”

“令姐在赵家生活多年, 对于赵家,自然比你清楚一百倍。你预备怎么做?”

顾运冷笑:“都知道打蛇要打七寸, 对付人也是一样的道理,他们怕隐私被泄露,怕声明尽毁,我就越要往他的痛点上招呼,等他们发现这宅子都要被掀翻,就没心思再去管哪里破了个洞了。”

至于从哪里下手,当然是事情的恶之源头——大太太和赵弦玉。

“先抓赵弦玉,烦请司大人帮我一帮?”

反正打赌都输了,还要什么脸面,顾运才不觉着丢人。

而且她怀疑,司桓肃说的那个在外应承未婚妻的事,十有八九是司桓肃后面有事要她配合,不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来。

所以既然是要互惠互利,那么,司桓肃帮她一点小忙,也实属应当。

“你对赵家知道多少?”司桓肃问她。

顾运摇头,“并不了解,我二姐姐与他府上结亲,还是因为二姐夫的师父保媒,他师父与我祖父有些交情,我只在两家定亲的时候见过赵家人,再见便是现在这回了。”

司桓肃慢声说:“赵家根基就在这永城,先人曾任过永城太守,不过他家非是豪庭旺族,从前在这里有几分脸面,现今却连个做官的人都没有,只你那二姐夫还算是有两分本事在,在器械营做事,其余皆不过废物。”

顾运在眨眨眼,说:“既这么样,要拿人岂不是很简单?”

司桓肃嗤地一笑:“拿人?顾小姐,可有公批的文书?”

顾运立马改口,小声:“是绑架,绑了他。他先前就让婆子丫鬟抓了我,若不是我机灵,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却不会,司桓肃知道在赵家起,就已经让人暗暗跟着她,就是昨日顾运没有将赵弦玉骂退,他的人也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

赵弦玉昨日从大太太那里离开后就出了赵府并没回去。

他能待的地方无非是烟花柳巷之地,下属早就查到他的行踪。

司桓肃便再吩咐:“把人抓了,先关起来。”

属下得了令,执行任务去了。

转头与顾运说:“去探赵府容易,但有一件事你要想清楚,令姐是赵家媳妇,是赵淮山的夫人,你救出她后,是要带她回她府,还是如何?你有没有问过对方。”

顾运其实想过这个问题,顾泰和离那件事就够让她反思的。

而且与顾泰的情况不同,顾池春与赵淮山的感情至少在她那几日观察下来看,绝对不差。

所以,让顾运觉得矛盾的事情出现了。

两个有感情的人,为什么在出了她的事情之后,顾池春一个人就迅速做了决定,甚至根本没找赵淮山商量,更别说求助。

顾运与司桓肃说了自己的疑惑,司桓肃却并不以为奇。

“因为令姐并不相信对方,假若相信换来的结果她不能接受,那么一开始,这个选择就会被她排除在外,这是很理智的做法。”

但是爱意、情感本身就是会使人降低心理防备,让人感性大与理性。

顾池春这样,就叫顾运怀疑是不是赵淮山做过什么事,才让顾池春本能上有了警惕,以至选择不信任不依赖。

越想越头痛,顾运不想做别人的情感分析大师,她只有一个诉求,她要顾池春活着。

其他的一切,等见到顾池春,再问对方想怎么样。

司桓肃带着顾运,直奔赵家。

“等等,停!”顾运眼见着司桓肃就要扣着自己往墙上飞,赶紧叫停,“那个,我们不需要伪装一下吗。”

小说里电视里都是这么写的?怎么到他们这就这样干巴巴,明晃晃?

是不是太嚣张。

“你说的伪装是指?”司桓肃请教。

顾运:“就譬如,脸上贴个人皮面具什么的。”

司桓肃眉毛都扬了起来,“人皮面具?凭赵家也配?我肯亲自探查他家,他们都该烧高香酬神了。就这样一件兴不起半点风的鸡毛蒜皮小事,原本连一个眼神都不值得我给。”

顾运被司桓肃这几句狂言惊到,愣是没有一句话反驳,就被司桓肃带了进去。

然后她发现,司桓肃在这里可以做到如过无人之境,丫鬟婆子根本发现不了,往往是人还在十米开外没过来,他已经听见脚步声,然后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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