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重生的[六零](77)
作者:砚台山上
“建国兄弟,俺信得过你,你全部拿走就是!”
“行。”梁远洲不再废话,拿了粮,骑着自行车匆忙离开。
半小时以后,他回到长川市,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去了长川油矿机关家属院的附近。
要论城里哪个单位的工人手里最有钱,莫过于长川油矿!
梁远洲熟门熟路,骑着自行车进了某条暗巷,拿围巾把脸捂严实了,然后在角落耐心蹲守。
不多久,有个拎着人造皮革包的中年男人进来,左右望望,鬼鬼崇崇来到梁远洲面前。
“同志,你卖什么?”他小声打听。
“小麦粉。”
“多少,多少钱?”
“不贵,一斤八毛钱。”语气淡定,价格直接翻了个倍。
第47章
听到这翻了天的价格, 中年男人眉头皱起,似乎有些犹豫。
梁远洲干脆把小麦粉的面袋子敞口打开,让对方瞅了一眼, “看好了,是乡下人自己磨的小麦粉,颜色没那么白,但也是难得的细粮了……”
对方眼睛都亮了, 目不转睛望着袋子里的小袋粉。
想着马上就要过年, 家里的老人小孩早早就开始惦记着包饺子吃, 粮店里供应的饺子面就那么一点, 还搞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卖完就没了。
搞得全家人总动员,大清早天不亮就要去粮店排队, 辛辛苦苦抢来的那点饺子面, 还是不够吃的。
这几天男人油矿上发了工资, 手头宽裕,他被家里人催着,大冷天冻得很,天天都要出门去暗巷里溜达一圈,就盼着能遇上偷偷来卖米面的庄稼户。
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价格八毛钱一斤……
半晌, 中年男人咬咬牙,“给我拿六斤。”
“行。”
话音落下, 两人都熟练动作起来。
一个从胳肢窝下夹着的人造皮革包里, 掏出自带的面袋子,另一个拿出斤秤, 飞快地称出了六斤小麦粉。
中年男人把面袋子装进包里,低下头来回张望一圈,匆匆忙忙就要离开。
四块八毛钱到手,梁远洲心情极好,继续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耐心等着下一个买家上门。
不一会儿,又来了两个中年男人,穿着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防静电棉袄工服,手上拎着工作帽,一看就是油矿上油井大队的一线工人。
“同志,这面粉怎么卖?”
“八毛钱一斤。”
却听对方低声问:“你这里有多少?”
梁远洲一顿,抬头打量他两眼,心想莫不是帮其他工友代买?一次是打算买多少?
“同志,我买的多,最近矿上抓安全整治抓得狠,油井大队其他兄弟还在山上值班呢,下不来,都托了我帮忙,快过年了,给他们家里捎买两斤饺子面……”
油矿上的工人大概分两种,一个是机关,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办公室行政办公;
另一个便是基层一线,一线的工人辛苦得很,天天都要在山里面打转,原油运输,油井线区大巡逻,检修设备等等。
有时候碰上大雪封山,山上守油井的那些工人下不来,只能住在油井旁边一个孤零零的小房子里。
少则三天,多则十天半个月,靠着值班室的存粮自己过活,那日子才叫苦呢。
马上就要过年放假,往年安全事故都是出在长假前后。
基于此,油矿上最近狠抓安全纪律,让山上值班的人员增加了两轮,这一下,导致好多工人都下不来。
不过,到了过年前一天,基本上油矿都会放假过节,抽油设备不停产,留下一波工人值班巡逻,大家在山上自发组织过年,一块吃年夜饭。
更不用提大年三十和春节当天值班,奖金翻倍,多的是人愿意上去值班呢。
梁远洲不是头一回遇上这种帮人捎买的,但没有想过对方如此阔绰,一次性把剩下四十四斤的小麦粉全部包圆了……
两个工人老大哥乐颠颠的,一个去拎面袋子,检查斤数够不够。
另一个去数钱,皱巴巴的钱卷仔细摊平了,三毛五毛的小额面值,数了数,发觉不够。
于是又掏口袋,直接掏出了三四张崭新的大团结……
梁远洲见状眼角一抽,心想一定是油矿上刚刚发了工资,这帮工人老大哥手里正是有钱,舍得花钱买高价粮呢。
三十五块两毛两分钱。
钱货两讫,那面袋子也折算成两分钱,被工人老大哥扛走了。
分开时,梁远洲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声打听问:“老大哥,你们手里有自行车票吗?”
闻言,对方嘿了一声,“矿上是发了自行车票,还有缝纫机票呢,好几张,就是搞抽奖,谁抽到是谁的。我两手气差,没抽中……”
梁远洲点点头,只要油矿上有发放自行车票,不愁打听不到是哪几个人抽中了票。
到那时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买过来。
此事暂且不提,打听过后,梁远洲骑着自行车撤离了暗巷。
就在他急匆匆准备折返回到乡下时,大马路边上,几个身穿白色制服的年轻公安围成一团,正盘查着两个行踪可疑的人影。
“盯你们老半天了,在这条街来回转圈圈呢是吧,当人看不出来呢,想干什么?搞投机倒把?”
“公安同志,误会,都是误会,俺们是乡下人,来城里探亲的,找不着路……”
“探亲?行,介绍信拿来先。”
被盘问的爷孙俩双双背着沉甸甸的背筐,一脸紧张,只见老汉抖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介绍信……
“曲南沟大队…闺女生娃坐月子,送土鸡蛋——还真是探亲的?”
年轻公安诧异,把介绍信翻来覆去看了一圈,没发现伪造痕迹,确实是真真的介绍信。
“是,是探亲,俺们迷路了,找不到地方。”老汉急忙解释。
发觉是误会,那年轻公安不太好意思,原本严厉拷问排查的声音瞬间柔和下来,“行吧,找哪里,我给你带个路。”
“俺闺女嫁到了油矿上,她男人是矿上的工人嘞,说是住油矿家属院……”
“大爷,那你找错了,油矿家属院在前面呢。”那公安一边说一边给带路。
梁远洲路过时,正巧碰上,没当一回事,面不改色,淡定地骑着自行车过去。
说巧不巧,拐过弯,在下一条街的路口,迎面就撞见了某个令人生厌的冰冷脸庞。
是徐盛安。
徐盛安同样穿着那一身挺括利落的白色公安制服,衬得他肩宽腿长,英俊挺拔。
他似乎是在盯着什么,一个人站在光秃秃的树下,神情若有所思。
然而下一秒,他也看见了迎面突然出现的梁远洲,眉头不由蹙起。
梁远洲冷哼一声,目不斜视,骑着自行车悠然而过。
他不去找对方麻烦,对方却来找他的麻烦。
只见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不偏不倚,拦到了自行车面前,梁远洲…………
“我没去抓你,你倒是撞上来了。”徐盛安冷道。
梁远洲岂会怕他,“来,有本事你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犯了什么事要被你们抓进去?”
徐盛安没说话。
见他没动作,梁远洲笑了,想都不必想,钱老头一定在背后点过徐盛安,不许他胡来。
背后有靠山,梁远洲有恃无恐:“不抓是吧?让开,好狗不挡道。”
徐盛安只问:“你上次怎么从看守所逃出来的?”
“还能怎么着,撬个锁的事——你一刑警大队的队长,看不出来我撬锁的痕迹?”
徐盛安不是不知道他撬锁逃狱,但他关押梁远洲的时候存了私心,给门上挂的那道锁,不是普通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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