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86)
作者:岑羽
梁昭给他梳着头,将那缕头发辫成了小辫子,在脑后摆弄成各种样子。
要有簪子珠花就好了……
玉坠东珠也行。
梁昭咬着木梳环顾了四周,眼睛一亮,最后将目光锁定在窗户上的倒影。
他兴冲冲地走过去推开了窗,外头正是一枝覆着残雪的梅花枝,在夜色中开得正盛。
梁昭摘了几枝下来,抖落了上头的冷雪。将窗户关上又跑到萧荧身后,将那几朵花戴在了他头上。
黑发衬着那几朵艳色,散去了清冷。月华如练,照进红尘。
梁昭围着他转了一圈。
好看、真好看。
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个地方没好,便又跑去调整。
等他再去看的时候,发现萧荧的头靠在那一摞案卷、书本上睡着了。
萧荧睡得很沉,梁昭将人抱到了床上,除却了外衫鞋袜,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梁昭熄了几盏宫灯也躺下了,他躺在萧荧身边总舍不得闭眼。觉得许久没好好看过他了,一点困意烟消云散了,就这么看了半宿。直到天已经大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
晨间有些雾,天边的云被太阳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地上打了层霜,墙角还有些积雪没化,吸入的风冻得鼻子有些酸。
梁昭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没有人了。被褥都有些凉,屋子里新添了炭火烧得正旺。
他坐起身抓了抓头,发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门便被推开了。
萧惑正在同萧荧说话,一进门就瞧见了床上躺着个人。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忙躬身,低头,“见过皇嫂。”他以为是皇兄新娶的娘娘宿在这里还没来得及走,男女有别他不敢细看。
梁昭愣了半天,意识到是在喊自己,就被这句“皇嫂”逗乐了。
萧惑听到这声轻笑,人傻了。抬眼望去,床上的人长头发垂在身后,衣襟半敞。那胸肌、那臂膀,深邃有神的双眼。这哪是什么娇滴滴的新嫂子,这是个男人。对方光明正大的躺在皇帝的寝宫里,还占了大半的床铺。
赵王心说:“原来皇兄好这口。”当然,他不能说出来。
萧荧面无表情地将赵王喊到一旁说起了话,“今年就在宫里过年吧。王府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
“还住你从前的忱元宫,有什么需要的就让江贵海去置办。”
“是。皇兄。”
赵王出了未央宫,在长街上瞧见内侍领着个人正往这走来,那人自然也瞧见了他。
祝尘回京述职,宫墙脚下两人走了个对头,他上前一步,冲萧惑施礼道:“哟?赵王。”
萧惑瞧他风尘仆仆的样子问道“侯爷这是刚回来?”
祝尘点头,“这不马上过年了嘛。”
“王爷常年在封地,怎么突然入京了?”
萧惑笑了笑,拘谨道:“皇兄说王府冷清,就让本王今年留在宫中。”
祝尘点了点头,正欲再寒暄几句,内侍上前催促道:“候爷,皇上还等着呢。”
“既如此,候爷先去吧。”萧惑道:“别让皇兄等急了。”
祝尘略微点头,“那得空咱们再聚。”
两拨人错身而过,祝尘回头望了一眼萧惑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走到未央宫门口,祝尘解下了落了雪的氅衣递给侍从,拨开帘子进了屋。
萧荧手边摆了盏浓茶,不等他见礼,便道:“免了。坐吧。”
祝尘坐下,“谢皇上。”
萧荧抬起头看着他道:“可回过府了?”
“还没。”祝尘神色颇为轻快地道:“一到上京就进宫来了,左右家里无人。”
“嫌冷清了,那朕给你指婚如何?”萧荧拿起朱笔蘸了些墨,“朕瞧御史台朱老家的小姐就不错。”
“哎!臣觉得现在挺好的。”
朱老家的那位,他可无福消受。
萧荧笑了一下,也没再提成亲的事,又说:“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朕办件事。”
皇帝脸上挂着的笑,剩下的话没说出来祝尘就感觉到了没好事。
果不其然,他刚沾一会地的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派去办事了。
大晌午的就有数十多个官员,被他接连拎进宫里去问话。
那些个大人,将军,脸个个黑如锅底。
这得罪人的差事本来该玄麟卫的人去办,但这段日子动荡不安,他们都忙别的事情去了。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在门口就能听里面的皇帝正大发雷霆。这时刑部侍郎顾锦求见,内侍让他先在殿外稍候,皇上正在气头上。
顾锦只好道:“多谢公公提醒。”
在门外等候的时候,听见里面响起一声闷响,紧接着传来皇帝的呵斥声。
过了片刻,祝尘从里面走出来,顾锦对祝尘行了个礼,这才发现他的那脸上都是黑墨,此刻已经干透了。
祝尘吸了吸鼻子,顶着个大黑脸,利落的往廊下一跪,引得当值的小太监低头打起了偷笑。
江贵海用力咳了几声,斜着眼看了那两个小太监一眼,两人顿时两股战战,吓得不敢再看,低着头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贵海悄步走到顾锦身侧:“顾大人,您请。”
顾锦整理了一下仪容,进了屋内。地上躺着砚台,里面的墨汁洒在地毯上。这会儿没人敢去收拾,几位大臣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
顾锦走上前跪下:“万岁。”
萧荧睁开眼抬了抬手,让其他人先退下。
“朕看了刑部最近两年案宗,之前的呢?也都在这里?”
顾锦:“回皇上,还有一部分没来得及整理。”
“不必整理的那么仔细,朕让人去取。”
顾锦低头道了声:“是。”头顶上没有反应了,他只好继续保持低头的姿态。
静静的殿上落针可闻,屋里站着众多侍卫,皇帝没其他吩咐,也没让他免礼。
不一会儿,去刑部的内侍回来了。
厚厚一摞的案宗放到了桌上,有些年代久远,上面落了厚厚的灰。
顾锦迟疑了片刻道:“方才瞧见了顾侯爷跪在廊下,不知道说了什么惹皇上生气?恕臣多嘴,侯爷年纪尚轻,有时候说话难免不中听。这大雪天的,马上就过年了,人再冻出个风寒多不好。”
萧荧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顾锦从容不迫道:“若是为了监察司那事道也不必生这么大的气。这事陛下自有定夺,臣等自然听从旨意。”
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心里虽不这么想,但总不能直接说皇帝这事办得不厚道。
人家打一巴掌还给个枣,你这是打一巴掌再赏一拳。先整顿杀了一通人,严查又严管。底下的人捞不到油水,自然心有不满。
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夏国也确实需要从头再来了。
皇帝笑了两声,继而又道:“朕传你来还有一件事。”
顾锦洗耳恭听,却听萧荧提起了被处罚还关在牢里的何忠义。
他反复咀嚼着皇帝的话,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此时门外,江贵海跟门口的小太监低声道:“去给侯爷拿快帕子擦擦脸,再拿件斗篷来。”
小太监连忙下去捧了块湿帕子回来。
祝尘看了眼那帕子,“多谢公公好意。”
“皇上不是真的要罚您。”江贵海道:“此番行事是在那些老臣面前立些威严,侯爷可不要放在心上。
“哦?”祝尘挑眉:“公公怎么知道皇上不是真心要罚我?”
江贵海“嗐。”了一声,凑上前去低声道:“先不说咱家也在里面听了半晌,就说咱家跟在皇上身边多年,这皇上想什么,咱一看就知道了。”
祝尘推开他来搀扶的手,笑了起来,“公公还是不要随意揣测君心的好。”
江贵海表情一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顾锦在宫里逗留了几个时辰,等出来时天都黑了。宫女在院中的梅树上挂着红灯笼,祝尘还跪在廊下,脸色发白,指甲泛着淡淡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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