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77)

作者:岑羽
这时,蒙着口鼻的士兵掀帘入内站在下方道:“殿下,前往西北的队伍已经整顿好了,可要下令出发?”

现在整个大营将近一半的人都染了疫症,烧得爹娘都不认识了。剩下的那一半好的又要被派出去打仗。

军医在暖笼中烧了些艾草,将帐内熏得烟雾缭绕。

凌风裳坐回到榻上,“让他们立马出发。”

“是——”

“等一下。”

卫兵躬身退了两步,在掀开帘子前又被叫住了。

凌风裳的手撑着软枕,唇边带着抹笑意,缓缓道:“你过来。”

卫兵犹豫着上前,附上耳。凌风裳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两句,然后盯着他道:“明白了吗?”

卫兵面露难色,结结巴巴道:“殿下,这、这是否太损阴德了?”

“让你去做你就去做。”凌风裳杏眼微眯,目光带着狠戾,“违抗命令者,军法处置。”

“……是。”

看着卫兵退下,她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

———

夏国皇宫。

御花园的湖上停着几艘画舫,纱帘被风吹得起起落落。里头传来一阵阵嬉笑玩闹的声音。

萧荧刚下早朝,御辇路过此处,便见几个衣着光鲜,捧着暖炉的姑娘从画舫里头出来。眉眼带笑,纤纤玉指指着皇宫大院屋瓦上的雪。

“何人在此喧哗?”萧荧平淡的说道。

江贵海弯着身子往那湖中的几艘画舫瞅了几眼,脸上挂着笑说道:“马上除夕了,太后娘娘又张罗着给祝小侯爷说亲呢。这些个姑娘都是朝中大臣的千金。”

太后和祝尘非亲非故,却对他的终身大事这么操心。

萧御刚死,他原先的那些鹰犬都散了,现在几家争权,谁也不让谁。

太尉府经此一事被萧荧借机打压,现在成不了什么气候。看在容淑长公主的份上,特准他二人留在上京享受荣华富贵。

太后现在给祝尘说亲,怕不是不愿意放弃侯府这块肥肉,想扶持赵家。

太子都死了这么些年,她还是不能安安份份的当她的太后。总是试图插手朝堂,想把萧荧从皇位上拽下来。

萧氏现在子嗣凋零,萧御和萧芷死后,若太后真想废他,那么只能立远在封地的赵王萧惑为帝。

当年先帝驾崩,传位于萧荧。他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义灭亲,先杀了自己的几位兄长。

赵王萧惑当时尚年幼,不过是个刚断奶的娃娃。他的生母云嫔,是个无权无势的商贾之女。在先帝面前跟个透明人似的,若非逢年过节能见上一面,平日里根本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而她的儿子也跟她一样,是个被遗忘的人。母子俩不争不抢,安分守己地呆在自己宫里,实在是不足以为惧。

况且赵王并未像其他皇子那般,羞辱、凌虐过萧荧。所以萧荧也没亏待他,给了亲王爵位,封地选在最富庶的江南,逢年过节也不用千里迢迢赶到盛京。在众多兄弟姐妹中,他算是过得最好了。

“老奴瞧这这些个贵女,生得一个赛一个好看。”江贵海脸上笑出了褶子,叹道:“皇上后宫里还没个人,太后娘娘倒胳膊肘往外拐,先给小侯爷挑了。”

萧荧眼睛往画舫上贵女的身上一斜,冷笑起来。不往他身边塞人最好。省的

前朝后宫勾结在一起,谋划着算计他。

不过,现在萧御的势力被打散。那些世家高门争起权来,肯定要打起他后宫的

主意。

御花园中萧荧的銮驾和太后的凤辇迎面碰上。两边宫人跪了一地,垂着头连动也不敢动。

这两人素日里便不和,有时候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太后声音靠在椅背上,衣着华贵艳丽,头上凤冠下的流苏随着动作而微微晃动。今日没神神叨叨的穿着道袍到处晃,倒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哟,皇帝下朝了?”她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他,嘘寒问暖道:“天冷怎么穿得这样单薄?可用过早膳了?”

“谢太后关系,已经用过了。”萧荧神情懒散,笑容淡淡:“您这是准备去哪?”

“哀家今日举办了赏花宴,邀请了京中贵女前来。”太后摸着自己的衣袖上绣着的展翅欲飞的凤凰道:“皇帝也一起来坐坐吧。顺便瞧瞧有没有中意的。”

大冬天的赏哪门子花?还在这光秃秃的御花园游湖吹冷风。

萧荧手指微微蜷缩,眼光漆黑疏冷,唇角勾起:“朕也正好有事情要跟太后讲。”

御辇到了太后宫中,宫女端上茶点,萧荧坐在珠帘之后。有皇帝在,底下的贵女不免有些拘谨,正襟危坐,轻声答着太后的话。

太后笑容嫣然,问一粉裙女子,“你母亲近来可好?”

“谢太后关心,母亲一切都好。臣女晨起进宫时,她还让臣女代她问您安。”

这姑娘从容而对,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比其他略显局促的贵女要强上许多。

太后自然也是满意的,有意撮合她和祝尘。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满屋子的女人,里面内香烟袅袅,像是一种安神香。萧荧听着那些姑娘弹唱的各种小曲,逐渐开始犯困。

门口太监急急忙忙跑进屋里,打断了一位贵女的表演。

太后皱着眉头不悦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小太监喘着气说:“太后娘娘恕罪!奴才是来寻皇上的。”

萧荧的声音从珠帘后头传来,“怎么了?”

“回皇上,军情急报,西北出现了疫症!”

此言一出,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珠帘被挑开,萧荧神色如常的看了一眼旁边正拉着祝尘唠家常的太后,站起来道:“朕今日有事处理,就先走了。”

太后满脸不悦得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毕竟这可是国家大事,耽误不得。

祝尘此时也连忙站起来,道:“臣也先行一步,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他今日一大早,便被太后找了借口叫进宫来,拉着他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

他强颜欢笑一句句的应着,现在终于逮着个离开的机会。

太后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跟在萧荧身后匆匆离开了。

祝尘都走了,这宴会也就失去了意义。太后也只好散了,让人送这些贵女出宫。

萧荧走到门口上了御撵,面色凝重,一路上一言不发。

御书方外头的走廊上已经站着五位大臣了,见着了圣驾,都后撩起衣摆跪在石阶上。还不等萧荧发问,便回禀道:“皇上,西北来报,说有流民聚集在一起,打着义军的名号接连犯我军大营。现在还出现了疫症,断断数日就死了上百人呐!”

萧荧问道:“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疫症?”

“老臣也不知。”

“去呈报给太医院,让他们安排相应药方子。”萧荧江贵海道:“草药准备好了快些让户部的人安排送过去。现在西北那人手肯定不够,让太医跟着去。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差人送信过来。”

江贵海连忙下去准备。

祝尘问:“那送信的人现在在哪?”

“西北那边需要人手,他将信送到就走了。”

“你们为什么不拦着!”祝尘沉声道:“块去把人追回来,不能让他出宫!”

他从西北过来的,这病传染。那这一路过来,恐怕不少人都会遭殃。

陈金虎得了命令马上让宫门上了锁,将人给拦了回去。

宫里熏起了艾草,太监丫鬟脸上都蒙上了布巾,凡是有异状的人都隔开在一处僻静的院落里。

萧荧座在御膳房的椅子上,面容疲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江贵海端了杯茶过来放到桌上,“皇上,去躺会儿吧。再把身体熬坏了可怎么好。”

萧荧摇了摇头。

他现在不能歇息,一天下来从西北来了数道折子,他得及时处理。况且他到现在都没听到半点关于梁昭的消息,他根本睡不着,就连晚饭都没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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